系統提示：您的好友香菇大王已上線。

系統提示：您的好友香菇大王加入了隊伍。

【香菇大王：就算現在組進去，你這分數還能遇到那個全身都是金子的刺客？】

【香菇大王：我們組排後臺只按照你的分段匹配對手。】

【世界何萍：呀，你不說我都忘了……那怎麼辦？】

【香菇大王：我先看看。】

沈冬笙點開葉萍萍的面板看了下。

還好，比預想的強多了。

分是一口氣掉了上百，但段位勉強還算拿著能找東車大俠打個復仇戰的門票。

【香菇大王：應該還可以，只掉了一段。你去排吧。】

【世界何萍：┗|｀O′|┛ 嗷~~】

葉萍萍也算是心想事成，還真排了兩局就遇到了她的復仇物件。

陳軒從下午刷到晚上，鮮有敗績。

直到現在，香菇大王的出現讓他不僅分扣得慘，連躺地板的姿勢都憋屈程度上升數十個百分點。

平時他不管輸贏打完就退，根本不屑於多bb。

但他現在怒極，趴在競技場的地板上，公屏打下一句話。

【東車大俠：你就這點本事？除了召喚這個毒蘑菇還會什麼？】

葉萍萍一聽果然不爽了，立刻發揮出競技場裡從來不會有的手速打字。

【世界何萍：能召喚她是我的本事，系統外技能不服憋著。略略略。】

【東車大俠：你個手殘只敢現在拽，有種單……】

系統提示：您已經被傳送出競技地圖。

“……”剛打了半句話就被強制傳送出圖。

陳軒氣惱地把手機往身邊一拍：“NND老子不玩了！”

寢室裡其他三個人被突然出聲的校霸嚇了一跳，大氣也不敢出。

真的遇見那個香菇大王就沒好事！

陳軒覺得自己週末真的該找個廟去燒香了。

本來跟沈冬笙之間沒進展還接連丟人已經讓他很低落，現在二次元也和三次元一樣就不讓他好過。

競技場再遇香菇大王的陰影讓他懷疑自己最近被什麼傳說中的，玄妙的，黑乎乎的東西纏上了。

不過，她……

陳軒靈光一閃，翻過身抓回手機。

好在他遊戲還沒關閉，連忙把系統對話方塊往回翻。

那個送分的FW法師說的是“她”。

所以這個彪悍又審美奇葩的毒蘑菇，竟然是個小姐姐嗎？

他突然對這隻蘑菇產生了一絲絲的好奇。

只不過這點好奇心怎麼也不可能沖淡他的鬱悶和煩躁。

陳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出了寢室。

習慣性地去找葛斌當樹洞。

葉萍萍靠系統外召喚術復仇成功，連跪送分的陰霾一掃而空，輕鬆愉悅地下線睡覺。

而沈冬笙看著遊戲介面裡秒灰的好友頭像，手腕翻轉點開了剛才比賽的錄屏。

倒也沒什麼特殊緣由，她比賽錄屏後會看純屬習慣。

東車大俠剛才沒說完的話，應該是“有種單挑”。

不過這個單挑是線上還是線下？

他遊戲ID前面花花綠綠的一堆東西里，可是有一個地區排名的圖示。

那裡可是清清楚楚地顯示著華京地區。

不過真人PK這個金光閃閃的刺客可能更打不過她誒……

哎呀，刺客職業還這麼暴躁，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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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軒進來的時候，葛斌沒在寢室裡。

確切地說，整個寢室空無一人，但屋頂的燈開著。

他這才發現葛斌沒在屋裡，而是站在陽臺上打電話。

他的室友倒是真的都還沒回來。

11月末的大冷天，都能看見他說話時吐出的、一團一團的白氣。

什麼人能讓他這麼晚還跑到陽臺上打電話？

可真不嫌冷。

“嗯，我覺得她只是單純為了柏策才找上你妹妹……”葛斌也看見了陳軒，他用空餘的那隻手比了個手勢。

等會。

陳軒難得有點乖，老實地點了點頭就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等著。

“不過杜琳瓏那個堂妹……就是叫杜敏的，”葛斌掩住嘴，把聲音又壓低了一些，“以前跟你妹妹有什麼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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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說不清楚，而且我和老大……”電話的另一頭，沈秋笙依然是那種透心涼的語氣和聲調，“前兩天老大突然說到小冬自己交代那些事就有所保留。”

“行吧……我寢室來人，先掛了。”葛斌看了一眼垂頭喪氣坐在屋裡的陳軒，準備掛電話。

沈秋笙很給面子地先他一步結束通話。

葛斌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忙音，怔楞了片刻才拉開陽臺的玻璃門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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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當晚，柏澄月的住處。

她看起來心神不寧，在客廳裡來回折返。

綴滿亮片和水晶珠子的高跟鞋敲在能當鏡子用的光潔地面上，每一聲清響都帶著悠長的迴音。

客廳裡還有另一個人，抱臂靠在窗邊。

他就那麼平靜地看著柏澄月走來走去，看著她曳地長裙的裙角在燈光下粼粼閃爍，如同夜海上的浮燈。

“真愁人……該不該現在就告訴他？這點恩怨……”

柏澄月在客廳角落的一張鐵藝圓桌邊停下來。

桌上有個老舊的木盒子，像是首飾盒。

她一臉愁容，看著盒子裡唯一的東西。

一張還是膠捲洗出來的舊照。

“你在問我？”窗邊的男人也跟著走過來，和她一起站在桌邊看照片。

是她的弟弟，柏策的父親柏澄奕。

“你說呢？”柏澄月弧線優美的眉毛一個上挑，“你兒子我小侄子要查曾雪馨，這人……不就是那瘋子的‘大嫂’嗎？”

“明儀她不是……”柏澄奕聽到這兩個字就立刻辯解，只是聽起來蒼白無力。

“算了，我不是跟你討論杜明儀瘋不瘋的，我只是在考慮怎麼跟孩子交待這點來龍去脈。”

再確切點，她是在考慮要不要對柏策說、怎麼說、從哪說。

她伸出一隻塗著豔紅丹蔻的手指重重地在照片的空白處點了一下：“再說了……一旦被你非要娶回家的瘋女人發現了還有你大侄子這麼個人，你說她會怎麼瘋？我不該問問你怎麼辦？”

柏澄奕沉默下來，看向姐姐手指的位置。

照片裡有三個人，中間的是21年前的柏澄銘，他們已經去世多年的小弟。

在他一左一右的兩個女人，驕傲明豔的是柏策的母親杜明儀。

而溫柔清雅的，是黎澤的母親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