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卻不認命,她一直很努力。
沈冬笙真正被打動就是因為看到杜敏努力練琴練到發病。
從杜敏被搶救後醒來的那一刻,她和這位小姐姐成為了朋友。
那時她才知道杜敏和自己在一個小學。
只是杜敏身體很差缺課很多,沈冬笙又是家裡接送時間嚴格,上課才來下課就走。
因此在一起學琴之前兩人從未見過。
再後來,偶然發現出生日月相同,兩人迅速變得更加親近。
兩家的家長也因此熟識,交往頻繁起來。
相識近一年的時候,家長們決定為孩子們一起過生日。
綁架卻在那一天發生了。
“那天是敏敏拉著我出了莊園,家長說過不要亂跑,她就是不聽。”
“敏敏身體不好,但比我年紀大,也比我高許多。不發病的時候力氣也比我大多了……我被她拉著走了很遠,勸不住。”
“我發現有陌生人過來立刻按了警報器,也把秋哥給的發信器貼在了他們的車上。”
“但他們中途換了不止一輛車。”
杜敏和沈冬笙的生日在12月。
寒冷的冬季,她們被帶到廢棄的山村,分開關在隱秘的倉庫裡,一個樓上,一個樓下。
等到獲救的時候過去了一天一夜。
試圖自救的沈冬笙從高處摔倒,右側的肩胛骨被墜落的鐵籤刺得血流成河。
先天心臟病的杜敏發病了,獲救時早已沒了生命體徵。
送到醫院電擊無數次也不可能再醒來。
“對了,我的頭不是綁架時受的傷。”沈冬笙回憶著。
“是被敏敏的媽媽打的。”
“送敏敏下葬的時候……”
杜敏的母親曾雪馨因為失去孩子變得精神失常,她偏執地認定是沈冬笙連累了自己的女兒。
當場發瘋襲擊了傷還沒好就趕來送葬的沈冬笙,打破了她的頭,又扼住她的脖子往死裡掐。
“是我沒聽話,非要去送她一程。”
沈冬笙還是被救了,因為夏秋兩人立刻制止了曾雪馨的暴行。
她的頭部受傷不算很重,流了血,但也沒到縫針的程度。
但包紮傷口以後,回家就開始發高燒。
一燒就是十天半月。
退燒醒來,她就莫名患上了臉盲症。
發現自己患病的最初一段時間裡,爸爸媽媽和夏哥秋哥似乎對她的治療方案意見相左,
經常為此爆發激烈的爭執。
8年過去,如今的家人早已恢復和睦的狀態,她的臉盲症卻一直沒有治好。
故事結束。
“大概就是這樣。”沈冬笙無所謂地笑著說。
“結局不怎麼好。”她的眼底分明是冷色。
黎澤聽完看著這樣的沈冬笙,複雜的心情漫溢開來,幾乎要生出一種衝動抱抱她。
通訊學院。
陳軒趴在桌上撓頭。
身後的小弟們看他這個樣子已經看了一週有餘,但此刻依然竊竊私語。
“軒哥到底怎麼了?”
“這個狀態好些天了……”
“他為啥一直薅自己頭髮”
“不怕把自己薅禿麼……”
我都做了些什麼?去了白鷺鎮跟喜歡的女生毫無進展還疑似把面子丟光了?
陳大少爺對小弟們的熱烈討論毫無察覺,徹底沉浸在自我嫌棄中。
無錯書吧“軒哥!”一個愣頭青小弟突然跑到他面前猛地拍桌。
陳軒一激靈坐直了身體:“你他XX的想幹嘛,嚇死我?”
“不是,軒哥,你猜我看見什麼?”
“別賣關子,說!”陳大少爺現在毫無耐心,暴躁得很。
“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就管理學院那個,今天穿得那叫一個漂亮……”
“!”陳軒這下子精神了。
“還是軒哥有眼光啊,當初她穿得那個樣你都能一眼看透是美女……”小弟立刻抓住機會表達自己的敬仰之心。
“哪?”陳軒往後一挪,站起身。
椅子被他帶著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啊?”滔滔不絕的小弟突然哽了一下,“咳……那個,XX教學樓附近……”
“謝了!”陳軒嗖地一下跑出去。
“哎軒哥!下節有課……”身後那群小弟中有人吼了一嗓子。
“愛點名點去,不上了!”
陳軒如同穿了索尼克的陀螺鞋,頭也不回地飛速跑。
還一邊跑一邊撥通了葛斌的電話。
留下一眾小弟面面相覷。
——練琴房——
“今天就到這裡吧,”黎澤為沈冬笙拿過大龍貓,遞給她。
同時還不忘提醒:“把口罩戴好。”
“嗯……好的學長。”沈冬笙聽話地摸出口罩。
“走吧。”看著沈冬笙背起大龍貓,他又為她理了一下頭髮。
動作自然無比,看似習以為常。
有道是無巧不成書。
但有些巧沒人願意讓他發生。
明明是平時都沒什麼人來的地方,但今天偏偏就有。
而且還不止黎澤和沈冬笙兩個。
剛走出這幢樓,杜琳瓏蔣文元和兩人迎面撞上了。
又有道是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因此尷尬就在杜琳瓏身上突然被觸發了。
她和沈冬笙穿了同色系款式也相近的服裝。
都是小靴子加半身裙針織外套疊穿,米色系。
沈冬笙身型嬌小穿起來可可愛愛,杜琳瓏就尷尬了許多。
她1米7左右的身高穿這種外套看上去就顯得有點捉襟見肘了。
對比之下傷害拉滿。
“哼,我就說那天黎澤怎麼會出現……”杜琳瓏咬著牙低聲自言自語。
就算上週因為黎澤的及時遮擋沒看清沈冬笙的臉,現在也只能看見一雙眼睛,杜琳瓏也不得不承認對面這小學妹資本很足。
“她跟黎澤很熟?”杜琳瓏又壓低聲音向蔣文元詢問。
蔣文元一推眼鏡,泛起一道白光。動作微小地搖了一下頭表示不知道。
而更巧的是在這四個人身後不遠處,陳軒和被迫同行的葛斌也在接近中。
“WOC!這兩個貨是什麼鬼?”
陳軒看見這情景就準備向前衝,被葛斌用了吃奶的勁拉住。
“你等會,先看看情況啊。”葛斌都快求爺爺告奶奶了,“別再惹事了啊,搞不好又是紀檢部走起……”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黑鬼上週攔住沈冬笙的事,早有人告訴我了。”陳軒捏起拳頭,“而且……”
“你先聽我……”葛斌的勸阻很無力。
“那個姓蔣的混蛋他不僅三心二意,還三的是欺負沈冬笙的黑鬼!”
你可真沒危機意識,情敵都認錯了。
跟你說了一百遍啊一百遍蔣文元對沈冬笙絕然沒那個意思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一意孤行認準了他懟起來沒完。
我求求你看一眼沈冬笙身後的那個人行不行?
那麼一個高高大大的冰山美男站在那裡你把他自動遮蔽了嗎?
那才是你該PK的正主啊喂!
還有三這個字不是你這個用法啊 = =!
葛斌看著陳軒這傻不拉幾的樣子,腦子裡的愁都快具現化成寫滿怨字的泡泡從天靈蓋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