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沒有同意鹿喆和蕭如蘊和離。
他在鹿喆第三次懇求和離時,直接甩袖離開了。
皇上一走,賓客們各自找了理由,陸陸續續的離開。
蕭珩也把容思思帶走了。
“鹿喆!你到底想做什麼?!”眾人來到駙馬府門口,就聽到蕭如蘊的聲聲怒吼。
“你想和本公主和離?我告訴你!不可能!”
伴隨的還有霹靂吧啦的巴掌聲...
“鹿喆!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本公主。”
眾人臉上難掩惋惜。
那可是驚才絕豔的狀元郎啊!
若不是被康樂公主看重,仕途再不順,也能混個三品吧。
容思思回來的一路上用兩隻手捂著臉頰,到了輕塵院才放開。
駙馬府府兵是絲毫不曾留情,她的臉比剛才在駙馬府更腫了,有點像嘴巴里塞滿堅果的松鼠。
蕭珩此時才鬆了口氣,“思思,你是怎麼讓鹿喆出來揭露康樂的?”
他身邊一直有人,今日之事都是容思思去安排的。
容思思茫然的眨眨眼,她沒有找鹿喆啊。
“康樂公主養面首,根本就是不把他這個駙馬放在眼裡了,他自然不甘心。”
蕭珩連連點頭,“不錯,能忍四年,已經很大的忍耐了。”
若是他,別說四年,就是四天,他也忍不了!
“思思,這次多虧了你。”蕭珩攬住容思思,心疼的看著她的臉,“本王已經讓醫館買藥膏了。”
容思思忍著疼,將臉埋在蕭珩的懷裡。
說起來是真的巧。
康樂公主知道養面首這事不能傳出去,便沒在京城物色男子。
而是去了大祈其他府城。
其中就有洪州府。
容思思也是在洪州府城的茶樓飲茶時,不經意聽一個婦人說到的。
說是她的兒子被京城來的公主看上了,已經帶去了京城,不久的將來,她兒子就會接她入京享福。
當時容思思還以為這個婦人是胡扯,不料,她回京後,又遇到了這個婦人!
回到昭陽院,巫雲抱著晏昱坐在晏昭昭身邊。
“小姐,寧王和容夫人...就算計了這事?”
她不明白,他們就把康樂公主養面首的事揭露了出來?
這如何會影響到英王呢?
“事情沒那麼簡單。”晏昭昭伸出手指,在晏昱胖嘟嘟的臉頰上點了點。
這孩子真乖,和上一世一樣,甚少哭鬧,讓人省心。
“事情過去了,皇上還會管嗎?”巫雲很懷疑。
晏昭昭解開衣服,把晏昱抱過來,喂他喝奶。
“鹿喆的身份...註定這件事一時半會的過不去。”
男子有幸娶了金枝玉葉的公主成為駙馬,看似無上的榮幸。
可對於參加科考,還在殿試上被欽點為狀元的狀元郎來說,卻是委屈的禍根。
今日生辰宴上那麼多官員,其中不乏言官諫臣。
今晚,多少人難眠啊!
反正不會是晏昭昭。
第二天的早朝十分熱鬧,幾乎所有的言官均上了彈劾摺子。
這些摺子是連夜奮筆疾書出來的。
內容還都差不多。
大概的意思就是說,鹿喆如何文采風流,若是他能入仕,不知道會為大祈做多少的貢獻。
可是他被康樂公主看中了,直接失去了入仕為官的資格。
這已經很令人很惋惜了。
沒想到,康樂公主自已求來的姻緣,卻又不珍惜。
她毀了一個狀元郎,還踐踏他男人的尊嚴,踩踏他文人的風骨。
摺子中還牽連到了嵐貴妃和英王蕭昊。
說嵐貴妃教出這樣的公主,實在不配貴妃二字,更不配協理六宮。
說蕭昊作為兄長,他是腿瘸了,又不是死了,竟也不知道約束妹妹。
第一天,皇上硬是扛住了壓力,
但他如此並沒有改變什麼,反而讓文官們越戰越勇。
到了第三天,京中有名的文豪範先生,竟寫了一首暗諷公主浪蕩的詩,引發京中文人追隨。
文人者,乃天下之大勇。
他們以筆為劍,以言為鋒,將心中之不平、世間之不公,盡數訴諸筆端,揮灑在紙上。
針對鹿喆這事,他們也是針砭時弊,直言不諱。
寫出的文章和詩詞...氣勢磅礴,言辭犀利,一針見血,直指皇家,不畏強權。
蕭玄清在這樣的壓力下,不得不給大家一個交代。
於是,在第六天,蕭玄清一道旨意允了康樂公主和鹿喆和離。
更是直接奪了康樂公主的封號,收回了所有賞賜和優待,禁足於公主府。
同時,降嵐貴妃為嵐妃,收回協理六宮之權。
蕭昊也受了牽連,直接丟了吏科給事中的官職,專心籌備婚禮。
“痛快!”蕭珩心裡舒服了。
他剛剛得到訊息,父皇把協理後宮之權給了他的母妃。
無錯書吧“太好了。”容思思也高興,“皇上讓淑妃協理後宮,如此看來,皇上對淑妃還是很看重的。”
蕭珩看向她,心道,看重不看重...或許對他母妃來說很重要,但是於他來說更重要的是父皇別無選擇。
昭陽院裡,晏昭昭問到了鹿喆。
“鹿喆已經搬離駙馬府,他說...他想離開京城,到處去看看。”巫雲把訊息告訴晏昭昭。
晏昭昭微微頷首,“如此也好。”
“阿雲,你讓表哥給他一些銀子,讓他好好玩,等玩夠了再回來。”
“是。”巫雲點頭。
晏昭昭勾唇,憑著容思思,這件事怎麼會辦的這麼完美呢?
是她,親自找了鹿喆。
鹿喆是不甘心,但他通情達理,知道公主養面首這事,不能全部怪到公主身上。
新婚燕爾之後,他常鬱鬱寡歡,自怨自艾,明明有一腔的熱血與抱負卻不能夠施展,如此,對公主也就不如以前了。
公主備受冷淡,心情不好,行徑愈發荒唐!
他原本想著,既然已經娶了公主,那便忍著吧。
皇權...他本也抵抗不了。
直到晏昭昭找到他。
她說,狀元郎曾經的智慧和才華令人驚歎,你怎麼忍心將他困於駙馬府,備受羞辱和踐踏?
站出來!離開駙馬府!
即便不能在朝堂之上有所作為,也能於民間,以他的文章、詩句,為民請命,揭露黑暗,鞭撻腐敗。
如此,以口誅筆伐之力,踏平心中之不平、世間之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