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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絕脈香

王母宮在京郊的一座山上,這座山因為王母宮而被叫做王母山。

山峰最高處被雲霧環繞,而王母宮在山腰上,綠樹成蔭、溪水潺潺...

京中女子常以拜西王母為名,來王母宮暫住,可以感受王母宮的靈氣,好好放鬆一番。

太后已經很多年沒來過王母宮了,她的夫君和兒子都已經去了,實在沒什麼可求西王母的。

但因為晏昭昭有了身孕,她想陪晏昭昭過來。

趁著這個機會,再帶幾個高管女眷,說說話也好。

至於容思思,是初之嬤嬤多言勸著,太后才允了的。

來拜王母的官眷多了,供奉的銀子多,王母宮整個宮殿金碧輝煌。

主殿供奉著西王母的神像,神像栩栩如生,威嚴莊重。

兩側的牆壁上繪畫著眾仙拜見王母的場景,整幅圖上到處是祥雲和龍鳳的圖案。

主殿後面便是花園,花園裡種著各種奇花異草,花園中央是一座蓮花池,池水清澈見底,蓮花常年盛開,池中還有錦鯉遊弋。

花園後面,便是女眷們的住處。

太后來臨,王母宮沒有外人。

最大的那個房間是太后的,兩側分別是晏昭昭和容思思的,其他房間則是其他女眷自已選了住下。

大家都知道太后是陪晏昭昭來的,便主動提出要陪晏昭昭一起去主殿拜王母。

太后乏了,讓晏昭昭跟著大家去。

晏昭昭並不甚想去拜王母,可太后盛情,她不想駁了,便應了。

一行人走過花園,來到主殿。

晏昭昭為首,跪在蒲團上。

容思思在她身後,扶了她一把,說,“王妃,您可得小心點,您肚子裡的可是寧王府的小世子...”

同樣的話,上一次她說過,這一次又說。

晏昭昭卻敏銳的發現,她這次的語氣和上次大不相同。

這一次...她分明是不屑的,是嘲諷的。

她!

她知道了。

是蕭珩告訴她的!

呵!可以啊,蕭珩,你倒是真的很信任這個女人!

竟把自已做的次等腌臢之事告訴了她!

晏昭昭咬著牙,偏頭看了一眼,愣是沒有回答。

她緩緩跪下,雙手合十,高高舉過頭頂,閉上眼,口中默唸禱詞,祈求西王母的庇佑和賜福。

祈求西王母庇佑,她能報仇雪恨。

希望西王母賜福,昱兒能安然來到這個世上。

禱告結束,眾人拜謝王母,往後再起身。

整個拜祭的過程莊重而神聖...

女眷們走出王母主殿,身邊的丫鬟迎了上來。

巫雲挽住晏昭昭的手臂,給了她一個成事的眼神。

晏昭昭抿嘴微笑。

容思思剛從蕭珩那裡知道她房裡那些男人的事,正得意忘形的時候,這個時候不動她,什麼時候動?

她剛才偏頭看的那一眼,看的正是烏雲。

巫雲趁著女眷們都在王母主殿拜王母,去了容思思的房間,在裡面點了絕脈香。

這是巫族特製,一種由多種珍貴香料混合而成的香粉,只需要聞足了半個時辰,就可以切斷血脈傳承,極其稀有。

王母宮上上下下內內外外本就燃著各種薰香,容思思不會察覺絕脈香的味道。

這香最好是用在蕭珩的身上,可惜,他身邊有奚淮。

巫玉山他們來到京城之後,她手上就多了很多稀有又稀奇的藥。

眾人來到太后屋前,初之嬤嬤說太后已經歇下了,讓大家也都回各自的房間歇一會。

不知道算不算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她們剛轉過身去,王母宮的下人來通知,說是晚上有祭祀星辰的儀式,請各位女眷在房中焚香、更衣、誦經...

晏昭昭已經懷了身孕,只有她的房間裡是沒有薰香的。

她只需沐浴後換上王母宮提供的素衣即可。

許是自已懷了害人的心思,所以她很小心,不論是洗澡的水還是王母宮的素衣都由巫雲親自檢查過了,沒有問題才換上。

“小姐,這經要念嗎?”巫雲把一本清靜經放在晏昭昭面前。

清靜經,以發揮“清靜”兩字為主,簡明地敘述了道家修心養性的基本原則。

“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晏昭昭喃喃的唸了兩句經中內容。

要去除這些牽擾,獲得“清靜”,必須“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

晏昭昭看了眼經書,淡淡的斂眸,她這一世,沒辦法清淨了。

“不念了。”

晏昭昭躺在榻上,好好的歇著了。

大概一個時辰後,王母宮的人送來了齋飯。

王母宮的齋飯也是一大特色,很多女眷就是衝著齋飯來的。

但晏昭昭簡單的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祭祀星辰的儀式開始了。

據說西王母每月初一會向星辰獻上祭品,祈求星辰保佑人間繁榮。

王母宮的人為了討好太后,在這七月十八的日子,還特意辦了一場祭祀星辰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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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是一行人中最尊貴的,今晚,就由她站在王母宮最高的露臺上,向星辰禱告。

當夜空中星辰閃爍,太后祈禱著,沒人知道她在禱告什麼。

大家低著頭,禱告著自已心中所想。

晏昭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希望凜國公此行去巫水關,能查出父兄戰死的真相!

還有安王,若他還活著,希望他能儘快回京,給蕭珩添堵!

晚上,太后讓初之叫了晏昭昭過去。

祖孫倆依偎在床上說著話。

“昭昭,你還記得你孃的樣子嗎?”太后突然問道。

晏昭昭驀的一怔,她孃的樣子...

時隔六年,她好像...記不太清楚了。

在晏昭昭的印象裡,孃親巫素是個特別溫柔的女子。

不論是巫素回到巫族作為聖女的時候,還是回到南陽王府作為南陽王妃的時候,她都是一個特別溫柔的女子。

但爹說過,孃親溫柔在外,堅韌在內。

現在想來,當初孃親帶著她入京,是不是已經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

“哀家還記得你娘為哀家治頭疾時...曾勸慰過哀家,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晏昭昭恍惚想道,太后也曾患過頭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