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抬頭一看,前面一大群地痞流氓,正圍著一個年輕女子拉拉扯扯。
帶頭的惡少流裡流氣:“小臉長得挺俊俏的,只要你把本少伺候舒服了,你爹的事包在我身上。”說著就伸手去摸那個女子的臉。
女子身體瑟瑟發抖,一邊躲閃一邊哀求:“求你讓我再去看看我爹,再跟你走!”
解憂把手裡的糖炒栗子扔給程飛。她一個健步衝上去,幾拳就打翻了那幾個流氓:“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兩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惡少歪著脖子不耐煩道:“你誰啊你,敢管本少爺的閒事。他是我花二十兩銀子買來的。必須跟我走!”說著一招手,不知從哪裡又衝出七八個家丁模樣的粗壯男子。
女子掙脫惡少,拉著解憂,攤開手裡的銀子:“多謝姑娘好意。我已經把自已賣身為奴了。你還是先走吧!他們不好惹!”
“你到底遇到什麼困難了?他們一看他們就不是好人。”解憂說完又看向那個公子哥:“這個女孩子我買了,把你的臭銀子拿回去。”
“凡事有個先來後到,這小妞是我先買的。”惡少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解憂:“看你也長得不賴。不如連你一起買了,一起伺候本少爺!”
他話音未落,程飛一拳就砸向他的眼睛。
七八個家丁見狀趕緊衝上來。
解憂一邊打,一邊問女子:“我家有個戲班,你可以和我一起賣藝。如果你不想跟那個惡少,我就幫你出了二十兩銀子。”
女子猶豫片刻,流著淚拼命地點頭。
程飛的武功可不是吹的,他打翻一個,就把他們推給解憂。
解憂一手提起他們,把他們一個個拉在一起,活像一摞人肉餅。那個惡少被壓在下面。疼得哭爹喊娘:“兩位大俠,饒命,銀子我不要了,你們就高抬貴手吧!”
“以後還敢欺負小姑娘嗎?”
“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了!”
解憂又是狠狠一腳踹在他的大腿上:“滾!”
惡少和他的家丁打手生怕他們反悔,一溜煙地跑了。
女子擦擦眼淚,朝著解憂躬身行禮:“多謝姑娘搭救之恩。”
解憂趕緊扶她起來:“這十兩銀子先拿著。你到底遇到什麼困難了?”
“以後我就跟著姐姐了!”女子接過錢,警惕地看看四周。
解憂立刻明白:“你家在哪裡?不如我們去你家裡說。”
女子一聽,頓時又淚如泉湧:“我叫馮嫽,我父親是個本分的商人,可是前幾天突然入獄,說我父親私販官鹽,三日之後就要開堂審案,如果定罪就立馬砍頭。我們家也被抄了,男丁全部流放,女眷賣身為奴!我想救我爹,所以才,才……”
“那你也不能這樣糟踐自已!既然我們認識了,就一起想辦法。”解憂趕緊掏出手帕給馮嫽擦眼淚:“不如你去我住的客棧坐一會兒。剩下的銀子我和父母商量一下。”
“好!”馮嫽吸吸鼻子,一直點頭。
解憂拉著馮嫽興高采烈地回到客棧,卻發現馬舒雲正在收拾東西,劉栩在一旁幫忙。
“爹、娘?百戲大會還沒開始。難道我們要回敦煌了嗎?”
劉栩壓抑著心裡的悲傷,擠出一絲笑容:“對,我們馬上就動身,就等你回來了。”
解憂一臉的問號:“這是為什麼啊?我們千里迢迢趕過來。怎麼說也要等表演完了再走啊。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得到獎金呢?”
“爹今天突然感覺胸口悶疼,老毛病犯了。肯定不能表演了。”
一旁的馬舒雲也幫著丈夫道:“解憂。長安雖然繁華,但我很想家了。不知道我們的蘆花雞和綿羊可還好。”
“可也不差這幾天啊。”解憂說完,轉身拉著馮嫽的手:“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才認識的朋友馮嫽。以後我們戲班又多了一個成員了。”
夫妻兩人這才發現自已只顧難過,沒注意還來了一位客人。
馬舒雲趕緊倒了一杯水遞給馮嫽:“姑娘,我們馬上去敦煌,你也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嗎?”
馮嫽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我願意一直跟著解憂姐姐。可是要等我父親的事情有個了結,我就去找你們。”
解憂一聽,感動地抱著她:“好。既然你叫我姐姐,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你說你爹是被冤枉的。我們一定想辦法為他洗刷冤屈啊!”
她說完就一把拉著馬舒雲進了自已的臥房。
可是當她拿著十兩銀子出來的時候,馮嫽已經離開了。
解憂一個勁兒地埋怨程飛:“你怎麼不攔著她,或者和他一起去啊!”
程飛撓著頭:“你又沒吩咐我。不過她說她對敦煌一帶很熟,以後一定會去找我們的。”
解憂把銀子還給馬舒雲,撒嬌地搖著劉栩的胳膊:“爹。你不舒服,你就在家休息。我和程飛上去表演。再說了,長安不是有很多好大夫嗎?我們能不能表演完再走!”
劉栩黑著臉,長嘆一口氣:“我已經決定了,吃完午飯就動身。程飛就留下來參加武狀元的初選。”
解憂看看他,又看看馬舒雲,急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我覺得你們今天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
馬舒雲趕緊安慰女兒:“你只要記住,爹和娘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如果你還認我這個爹,就什麼都別問了!”劉栩也兩眼猩紅。
“我已經這麼大了,家裡有什麼事我可以分擔。你們這樣遮遮掩掩,是想急死我嗎?”解憂氣得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轉圈圈。
馬舒雲忍不住了:“皇上今天召見你爹,說,說,要把楚王府還給我們,還想封你為公主,去西域和親。”
“什麼?我?”解憂感覺自已腦袋轉不過來了:“封我當公主?”
程飛一聽緊張地拉著解憂:“絕對不行。你千萬不能答應啊。烏孫不像敦煌,烏孫人的生活習慣和我們不一樣。而且離匈奴很近。你看看細君公主……”
“就是,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動身吧!”馬舒雲遞給解憂一個包袱:“你的衣服我都幫你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