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東西都吃完了,他都還沒有想好。
於是,看看店裡的人,結結巴巴看向馮嫽:“我有事和你說,可以和我出去一下嗎?”
“有事就在這裡說,沒看我忙著呢嗎?”
“這件事事關重大,必須單獨說。”
鋪子裡的人一聽,都紛紛壞笑著。
烏緹娜湊到馮嫽耳邊小聲道:“你去吧!這裡有我!”
馮嫽沒好氣地瞪了杜勒斯一眼,徑直走出了門。
杜勒斯趕緊追出去。
馮嫽牽出馬兒,就一躍而上:“要說事兒就跟我來!”
“哦!”杜勒斯木訥答道,也翻身上馬。
馮嫽在一片向日葵田邊放慢了速度:“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杜勒斯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鼓起勇氣道:“現在軍營裡都在傳,說-說昆彌喝醉了和蘇拉在一起了。”
“這怎麼可能?”馮嫽雙眸凝視著他:“你是不是搞錯了?”
“應該不會,第二天早上很多士兵都看見蘇拉從翁歸的營帳裡哭著出來的。”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如果左夫人知道了,該多難過?昆彌怎麼會這樣呢?為了解憂她不接受胡楊公主,還廢除了收繼婚制度。我以為他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好男人。誰知道,還不是守不住寂寞,你說這左夫人才走幾天啊?”
看見馮嫽這麼激動,杜勒斯急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一個勁兒在那裡抓耳撓腮。
馮嫽仔細一想,問道:“不對啊。蘇拉怎麼會在軍營裡?昆彌又怎麼會喝醉呢?”
杜勒斯只得結結巴巴把那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馮嫽氣得一下子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我看這就是他們一家人早就策劃好的。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難道眼睜睜地看著蘇拉當上右夫人?”
“聽說昆彌已經給左夫人去信了,一切都要等她回來,再決定。如果左夫人不答應,昆彌也不會給蘇拉名分的。”
“那到時候王庭上上下下肯定又會說左夫人妖媚惑主,獨霸後宮。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專情的。”馮嫽狠狠扔下這句話,迅速上馬。
杜勒斯也趕緊上馬:“你等等我。我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大不了以後我戒酒。”
“你戒不戒酒,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要去哪?你可別衝動啊!”杜拉斯趕緊追了上去。
看見馮嫽直接衝到了昆和殿,杜勒斯趕緊加快速度,迅速攔在她的面前:“我不許你去,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
“如果還想做朋友,你就讓開。”馮嫽說著揚起了手裡的鞭子。
杜勒斯快速下馬,揪住了她的韁繩:“你冷靜一點,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
“讓開!”
兩人的爭吵引來了很多侍女和侍衛過來。
翁歸聽見是馮嫽在外面吵鬧,氣不打一處來。他本想出來,但是走到門口,又頓住了腳步。
他對著阿巴克耳語一陣,忍住沒有出去。
馮嫽一看只是阿巴克一人來了,沒等他開口,她就飛快衝了進去:“昆彌!你怎麼可以這樣?”
“放肆!”翁歸惱羞成怒:“沒經過我的允許誰讓你進來的?”
“你心虛了是嗎?你摟著別的女人的時候可曾想過解憂的感受?解憂現在還懷著孕,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嗎?”馮嫽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這是孤的家務事,還輪不到你來管。看在左夫人的面子上,請你立刻出去。否則別怪孤不客氣。”
杜勒斯一聽,立馬跑進去拉著馮嫽就走:“你真的要鬧得人盡皆知嗎?這樣反而是親者痛仇者快!”
馮嫽被杜勒斯的話罵醒了,她甩開她的一路瘋跑回到了杏花苑。
這下王庭裡炸開了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很快大家都知道蘇拉和翁歸的事了。
蘇拉雖然這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外面的訊息,阿麗瑪打聽的一清二楚。
她聽說以後,萬分得意。
第二天傍晚,解憂就到了赤谷城門口。
翁歸帶著杜勒斯、大祿、古瑤、少夫、泥靡和馮嫽、義姁一起來迎接。
看見馬車緩緩駛過來,義姁握住馮嫽的手,小聲囑咐她:“先回去再說,千萬要沉住氣啊!”
馮嫽深呼吸一口,點點頭。
看見解憂的馬車停下,翁歸趕緊上前攙扶:“夫人,你終於回來了。一路辛苦了!”
馮嫽朝著翁歸翻了一個大白眼。
真是會裝,還在這裡裝深情。
解憂朝著眾人紛紛微笑點頭,被翁歸攬著肩頭朝著解憂殿走去。
馮嫽氣鼓鼓地跟在後面。
杜勒斯拉住她走在後面:“他們夫妻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已解決。你不要攪局。”
“什麼叫我攪局。你們男人就可以左一個,右一個。我們女人就活該頭上變成大草原?不想看到你,離我遠點!”馮嫽儘量壓低聲音。
還是惹得解憂回過頭,翁歸趕緊拉著他:“別管他們,快回去給我說說敦煌的情況,飯菜也備好了。”
杜勒斯被馮嫽甩在後面,呆若木雞。
怎麼戰火燒到我身上了,我做錯什麼了?
飯桌菜剛上桌,翁歸就拿著碗給解憂盛湯:“這是我專門讓御廚熬的乳鴿湯,大補的,多喝點。”
馮嫽雙眼圓瞪,忽的一下站了起來。
義姁趕緊一把拉著她坐下。在下面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對著她一番耳語。
馮嫽還是站了起來。
翁歸的心裡猛然一緊。
義姁拉著馮嫽彎腰對大家抱歉道:“馮姑娘說胃有點不舒服,我也給他看看,熬點湯藥。公主,昆彌、你們慢慢吃!”義姁朝著大家一一行禮才拉著馮嫽離開。
解憂又看看大祿他們,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怪怪的。
直覺告訴她,他走的這幾天一定發生了什麼?
但是這麼多人,她也不好問,只得撐著吃完飯再說。
馮嫽甩開義姁的手:“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說這件事,最難堪的不還是咱們公主嗎?”義姁又嘆了口氣:“馮嫽,你想開點。咱們公主嫁的不是普通人,是烏孫昆彌。”
“這世道真不公平。我知道公主的性子,她知道了,還不知有多難受。”馮嫽扯了一枝杏花揉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