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想看陳誠會開出什麼不一樣的方子。
在聽到周嫻的回答後,陳誠再問道:“
這兩天都沒有大便吧?
小便是不是有灼痛感?”
周嫻聽到這個問題時,有些臉紅,不過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身上是什麼感覺?”
“全身都感覺很燥熱,一直都很不舒服。”
問完自已要問的話,陳誠屏息又感受了一下脈象。
隨即開口對金博文道:“金老師幫我拿個處方簽過來,我給她開個方子。”
聽到話的金博文順手就將紙筆遞了過來。
他早等著這一刻了。
陳誠接過紙筆便寫到:“板藍根、金銀花、蒲公英、連翹、元參各3。
生石膏9。
酒芩、黃連各1。
丹皮、紫草各1.5。
柴胡、升麻、桔梗、薄荷、馬勃、殭蠶、牛蒡子、陳皮、酒大黃、甘草各1。”
上方兩劑,冷水浸泡一小時,武火急煎,沸十分鐘,分三次服用,每三小時一次,晝夜不停。
隨後在最下方簽上了自已的名字。
寫完陳誠便把紙筆一起遞給金博文。
金博文迫不及待的將處方接了過來。
剛剛陳誠在寫的時候他就在看,只是看的不夠真切。
這接過來之後是看得真切了。
就是這冷汗也瞬間下來了。
加味的藥先不說,只說普濟消毒飲,陳誠所用的劑量,是他之前所開方子的5倍。
大黃他只開了0.2。陳誠就用到了1。
而原本他用的決明子和菊花陳誠卻沒有用。
反而加了石膏。
只是這石膏的劑量著實高得嚇人。
讓金博文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這劑量是不是太大了點?”
陳誠看了金博文一眼:“想要立刻見效,唯有至其大劑量,重加清熱解毒的群藥,雖然有廣絡原野的意味,但能愈疾,何計譭譽?”
金博文被陳誠這說教般的話,整得是一點脾氣沒有。
“這,這……”
見金博文馬上就要說出不應該讓周嫻聽到的話。
陳誠連忙拉了他一把,順勢將他拉到屋外。
金博文反應過來和陳誠往外又走了一段之後才說道:“你這個方子的劑量實在太大了。
這石膏的用量,已經超出了藥典規定的一倍。
這可不行,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陳誠有點無語,自已剛剛說的話,他是完全沒聽。
“我有十足的把握,你放心。”
“你在開玩笑,這個誰敢放心?”
“傷寒論的劑量你難道不知道嗎?
傷寒論中所用的石膏最大用量是藥典的五倍。
我這個劑量在傷寒論中,這是個非常普通的劑量。”
金博文立刻搖頭道:“你不能按那個來算,你這……”
陳誠打斷道:“不按這個算,按哪個算?
傷寒論是眾方之祖吧?
都說創新,1800年前都敢用如此劑量了,現在為何不能用?
而且現在的藥材質量還不如那時候,不是更應該加大劑量嗎?”
“這不一樣,藥典是一部法規,既然存在,我們這就應該遵守它。”
“遵守它,嗯,確實應該。
不過那是針對水平不夠的大夫,而不是限制用藥有十足把握的大夫。
在你明知道患者需要如此劑量時,依然守著法規,可想過大醫精誠四個字?”
此刻的陳誠顯得威嚴十足。
金博文也有一種自已在被老師教訓的感覺。
此時的他臉上有著難以言表的複雜神情。
不過片刻後他反應過來。
神情變得古怪,自已這是被一個大二的學生所教育了?
於是冷著臉說道:“我曾宣誓不用有毒藥物治病,不用器械傷人器官。
所以你的話我不敢苟同。”
陳誠聽到這話冷哼一聲:“哼,中醫傳承誓言,你就記得這一句是嗎?
之前的為全民健康盡力,為中醫復興獻身,你記得嗎?”
此刻的陳誠他都忘了,自已是在對一個學校老師說這話。
他把金博文當成了自已的師弟在教訓。
“我……”
金博文被陳誠的這句話說的啞口無言。
而陳誠又接著說道:“我這方子裡面用的哪種藥是毒藥?
生石膏不是毒藥吧?
劑量太大的問題,等你用過藥之後再說這話不遲。”
金博文顯然是被陳誠給說懵了。
無錯書吧不再開口,轉身去拿藥去了。
見金博文去煎藥,陳誠也沒有再回宿舍。
因為需要等一個多小時藥才會好,陳誠便回到病房中。
“同學,藥還需要不少的時間才能煎好,我先給你下針,緩解一下。”
陳誠來到周嫻旁邊開口道。
周嫻一聽需要扎針,頓時愣了一下:“教授,只吃藥不行嗎?”
“也可以,不過我現在可以給你點刺放血,然後你整個眼睛就會鬆快一些。
就看你有沒有這個需要?”陳誠很清楚周嫻的心理。
她應該是沒有扎過針,又是女孩子,天然的要怕痛一些。
周嫻聽到陳誠的回答,便問道:“教授,藥需要多久才能好?”
“一個半小時吧,學校用的都是飲片,煎煮之前需要泡發一個小時。
另外你吃了藥之後也還需要一段時間等它起效。”
聽到陳誠這樣說,又感覺到身上確實各種疼痛熾熱的情況。
周嫻在一番內心掙扎之後,選擇扎針緩解一下。
“教授,那就麻煩你幫我扎針吧。”
“好。”
陳誠掏出銀針包,抽出裡面的放血針。
隨即一隻手先是在周嫻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這就開始了,你不要緊張,不痛的。”
周嫻咬著牙,狠狠點頭:“教授,我準備好了,你動手吧。”
只見陳誠一手扶住周嫻的頭,另外一隻手,伸出食指在周嫻的眉毛邊上點了一下。
“我現在給你扎這裡。”
隨後在周嫻還沒有反應過來,陳誠就快速的在攢竹穴紮了一下。
“啊!”
擠出兩滴血後,如法炮製的在“絲竹空,耳尖,太陽”做了放血。
等放血完成後,周嫻就感覺自已眼睛位置的灼熱感消退了一些。
“教授,我覺得眼睛位置舒服了很多。”周嫻的語氣中帶著驚喜。
這種治療剛結束就有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放血的這幾個穴位,都是清熱解毒的,一般眼睛紅腫刺痛我們都會在這裡下針,效果你也感受到了吧?”
周嫻立刻點頭道:“感受到了,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