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刻,汪榆臉色認真起來,眼神中略帶追思:“唉,診斷錯了,也就誤一人而已。
這講課要是講錯了,誤的可就是成千上萬人。
五十遍大醫精誠罰得輕了。”
陳誠原本只是開個玩笑,汪榆這突然認真起來。
反倒是叫陳誠有些不知所措。
“認真些不至於會把課講錯,而且講錯了只要立刻改過,也沒什麼影響。
師父不也時常會有口誤嗎?
反應過來當即改回來就是。”
汪榆輕輕搖頭:“大師兄,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知識原本就是錯的,又當如何改?”
“往事不可追憶,這麼多年過去,你不也說自已放下了嗎?
而且現在你可是人生贏家,想來世伯、伯母知道你現在的生活,也定能老懷寬慰。”
陳誠的話衝散了汪榆臨時的傷感。
同時也讓汪榆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向著兩女的方向嚕了嚕嘴:“你這是也定下了?”
說完還不停的挑著眉,沒給陳誠回答的機會,接著又道:“說我是人生贏家,大師兄你這贏得可比我大多了。”
陳誠先是看了一眼王豔琪,隨後對著汪榆輕輕搖頭:“還沒定。”
“大師兄,你可不能這樣。
人家的姑娘對你有意,我都看出來了。
你這還不定下來,是想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嗎?”
陳誠白了汪榆一眼:“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
唉,現在的她,對我好奇多過喜歡,甚至有沒有喜歡我都還不清楚。
不知道哪天不好奇了,沒什麼新鮮感了。
而我們的關係已經定下,那她這一生就毀了。
我們這種可沒有說隨便戀愛,隨便分手的。
一旦定下來,她家裡人恐怕不會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
現在這樣挺好的,若有一天她不再滿是好奇卻依舊喜歡,那我不會讓她溜走的。”
汪榆有點小小的吃驚,陳誠這番話中透露出他是喜歡王豔琪的。
但這感情的事也能從對方的角度來思考,這怎麼看都不是陳誠這個年紀會做的事情。
在這一瞬間,他彷彿在陳誠的身上看到了師叔的影子。
不過對於陳誠的話,他多少有點不認同:“大師兄,這我得說說你,你要知道感情的事兒和別的不一樣。
有些人錯過了,可就是一生。”
陳誠再次看了王豔琪一眼後才回道:“有些人錯不過的。
行了,別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呢?”
汪榆一臉無所謂的回道:“這個事兒看她,反正我孤身一人,也不需要家裡人同意。
而且我是入贅,這事不在我。”
陳誠瞬間,眼睛瞪得睜圓:“什麼玩笑?入贅?
你別跟我開玩笑。”
汪榆笑了笑:“其實入贅我都覺得自已高攀了。”
“她要求的?”
汪榆搖頭:“她怎麼可能會要求這個,我開玩笑的。
只是我們倆只要結婚,以後過年肯定都在她家過,你說我這不是入贅嗎?”
“啊,這倒也是,挺好的,起碼有一大家子人,過年也熱鬧。”
“嘿,我也是這麼想的,今年過年我就去她家過。”
“嗨,扯遠了,你們現在住哪兒?
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學校給我安排了一個單人宿舍,先將就著住吧。
坐診的醫院嘛,還沒有安排,現在這個疫情的狀態,只要有反覆。
要麼進不了學校,要麼出不去醫院的。”
“那要不然你和我一塊兒到和心堂去?
比醫院要自由很多。”
汪榆生無可戀的盯著陳誠:“你都已經找好去哪兒坐診了?
我到丙等下的時候,你才剛開始學。
我丙等上的時候,你也到丙等上了。
你還想怎麼樣?
再過三年到入微大師嗎?
大師兄,你這純粹搞人心態。”
陳誠連忙擺手:“這不一樣,你要知道我是一塊白板,師父教我什麼我就學什麼。
我從來不會去懷疑師父講的東西是不是正確的。
無錯書吧你不一樣,學了十幾年的現代醫學,在重新學經方的時候肯定會有一些知識障礙。”
“你可拉倒吧,我轉學經方的時候,就已經把現代醫學所學的知識,棄如敝履了。”
陳誠無奈,雙手一攤:“這就沒辦法了,畢竟個人天賦不一樣。
另外其實你說錯了,我感覺自已到入微用不了三年。”
聽到陳誠這話,汪榆瞬間癟嘴,拱手一禮,而後轉身就走。
來到兩女身旁對王豔琪點了下頭:“王姑娘,下次再聚我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說完拉著鄭開心就走。
讓王豔琪和鄭開心都有些愣神。
而且腳步還很快,等陳誠走回王豔琪的身邊時,兩人已經走出老遠。
王豔琪用迷人的大眼睛盯著陳誠道:“你們在那邊說啥了?
他怎麼過來拉著鄭姐姐就跑?”
陳誠一聳肩,一攤手:“可能是受不了打擊吧。”
這話就讓王豔琪疑惑了:“你們不是同門師兄弟嗎?你打擊他幹嘛?
你們到底說了什麼?”
“不是我非要打擊他的,他自已說的,他丙下的時候,我還沒開始學。
他丙上的時候我也已經丙上了,然後他說我再這樣下去,三年可能就入微了。
我就回了他一句,可能用不了三年。”
王豔琪也張了張嘴,差點被逗笑了:“那可是你的同門師兄,用得著這麼打擊他嗎?”
“我其實還有一句最多兩年的話沒有說呢。”
王豔琪無語的搖了搖頭。
不過心裡對陳誠的感覺又變了變,她知道眼前這個大男孩是一個醫學上的超級天才。
但聽到陳誠剛剛那句,最多兩年他就能晉級入微還是特別的吃驚。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的範疇。
不怪家裡都想到用美人計這樣的計策來和他打好關係。
王豔琪緊緊盯著陳誠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這個大男孩還是挺帥的。
“走吧,我們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嗯,好。”
兩人並排走出一會兒後,陳誠突然開口道:“你前天說在彩排迎新晚會,這晚會什麼時候開始?”
“嗯?你們沒有接到通知嗎?”
“不知道,反正我是沒有看到。”
“你們班也有節目啊,你居然不知道?”
“嗯?我們班是什麼節目?”陳誠兩眼無神,他還真不知道這個事。
“唱歌。”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