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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提,兩方都覺得不怎麼舒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從官匪之嫌中脫離出來。

刀山雪何去何從,也就決定了沈逢礿的處境如何。

她有公職在身,照理來說應該回到安州的衙門口,畢竟是官差,都是有官籍在身的,她不可能說脫身就脫身。

但是眼下這一句找個地方落腳,難道是說她不再官籍之中?又或者是安慰而已,讓他不必擔心自己會將他的事情給透露出去?一連串的疑問在沈逢礿的腦子裡來回的打轉,鼻子下面這碗魚粥聞著也就沒有那麼香了。

“一拍兩散,反正咱們也算是各不相欠了.”

刀山雪這話說的應該很是透徹。

看著自家公子的樣子,碧曇和彤染就知道自己確實該回避一下。

此時船艙裡只剩下了刀山雪和沈逢礿,一時兩人相顧無言。

刀山雪這樣一句話是不是能算的上一個承諾,沈逢礿心裡有些沒底。

他們兩個的關係還沒有到可以互相信任的程度,就像他能看得出來她在顧忌這個魚粥裡有沒有下毒一樣。

不過現在兩個人還是將碗中熱騰騰的魚粥喝得一乾二淨,桌上還有一些餅子,刀山雪也一同吃下。

“不如與我一起,我身邊這兩個丫鬟雖然照顧人算是上心,可是功夫不如你,我做綢緞生意的,有的時候這身邊還是需要一個兩個高手的.”

“你的武功足矣.”

刀山雪回答得很是爽利,同時這也是拒絕。

“你真的不回衙門口嗎?”

“那是我的事.”

這話把沈逢礿堵的都不知道怎麼回應,他只覺得這槽牙處一陣涼風倒吸了進來,瞬間直衝腦仁,頭疼!“你我分道揚鑣,放了你,就不會再抓你。

畢竟你不是採花大盜.”

“那麼你回到衙門口該怎麼解釋?還有你現在的身份,你是……”“與你無關.”

刀山雪瞥他一眼,這人管閒事倒是很上心。

她沒有必要給他承諾什麼,也不需要,她就這樣的性格,說一不二在她這裡是能做到的,只不過他們萍水相逢,互相併不瞭解罷了。

沈逢礿也拿過來一個餅子塞進嘴裡,死命的咬了一口,顯然他這是在洩憤,他不信任她,可是卻沒奈何。

早知道就應該讓這個兩個丫鬟給她的粥裡下一點迷藥,把她帶走得了。

之後又是沉默,兩個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的咬著餅子,聽著外面的風大雨狂,在船艙中隨之搖搖晃晃。

“姐姐,你說咱們公子救回來的那個女的是不是很奇怪啊,我看到她的腰帶上有官家的捲雲刺繡.”

彤染從主艙裡出來就拽著碧曇的袖子,把小嘴貼到了碧曇的耳朵上。

“我也看到了。

大乾的朝廷裡規定女人不可以出任官職的,這個女人竟然穿了官服,自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過還是要看公子怎麼處置,咱們不要多嘴.”

碧曇冷了一張臉,心裡早就對那個女人充滿的芥蒂,她自小就陪著沈逢礿長大,在他身邊能周旋所有事的女人自然也是非同凡響。

她本來是祖籍大乾,又帶著江南女子的溫婉柔弱之感,言辭纖柔,舉止有禮,深得沈逢礿喜歡。

“也不知道這風雨什麼時候能停,我都被這船晃得頭暈腦脹了.”

彤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就倚在視窗處看著外面的暴雨如注。

“要不是這大雨漲水,咱們恐怕還真沒有辦法靠近那個荒島,那該如何救了公子啊.”

碧曇回想起來自己看沈逢礿身上的那些傷,就知道他吃了不少苦,他那般的嬌生慣養,是怎麼扛過來這些痛楚的,不由的一陣心疼。

“那個女的下船之後,找人跟著她.”

碧曇的聲音很是低沉,目光裡帶了一些陰鷙,畢竟關係到沈逢礿的事情,她就不能不上心。

“是,姐姐放心,我會交代下去的.”

彤染點了一點頭,可是又想了一下,再湊到碧曇的身邊,做了個手刀向下砍的工作。

“為什麼咱們現在不除掉她?”

“你看她的行為舉止,咱們倆再加上公子,三個人,甚至連老周這個船伕算上,我覺得都不是她的對手.”

“這麼厲害嗎?”

“下盤極穩,手上還有那麼厚的繭子,她這個練家子可不是一般的人。

一個女人能在大乾的衙門口混下去,肯定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這裡不是我們西川,女人是不能在朝堂上拋頭露臉的.”

聽了碧曇的話,彤染點了點頭。

外面的雨勢似乎小了很多,等一會兒雨停了,彤染就可以準備放信鴿出去了。

這些天沈逢礿被抓,她們兩個在外面也沒有閒著,自然是想著辦法要把沈逢礿給救出去。

那天晚上沈逢礿到林山確實是要見一個人,這個人一直是西川埋在大乾的眼線,也確實是做著絲綢布匹的生意,在安州開了一個綢緞莊。

白天自然就是正常的生意往來,藉著給客戶送貨的機會就到處打聽訊息,到了晚上就把白天收來的一些訊息給傳回西川,可是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到西川國的訊息就沒有那麼的便宜了,總是拖拉著好幾個月才能收到訊息。

這樣一來,自然是有些擔心的。

特別是現在西川的朝堂中正在明爭暗鬥之中,幾個皇子都盯著皇位。

大乾與西川之間關係一直微妙,雖然已經臣服於大乾,但是這做臣子的感覺其實並不怎麼舒坦。

幾派分立,他現在還沒有給自己選好該何去何從。

自己在大乾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卻是不能就此放棄的,所以沈逢礿就親自出馬到了大乾。

然而還沒有見到店鋪的細作,他就被官差抓了起來。

對於綢緞莊的事情,平時碧曇和彤染也都是不怎麼敢多打聽的,沈逢礿願意交代她們兩個做的事情,她們就盡心盡力的完成,其他的一概不多操心。

這回也是沈逢礿突然失蹤,她們兩個這才找到了福源綢緞莊的掌櫃——老許。

當時老許雖然是按照約定到了林山,可是並沒有見到相約前來的沈逢礿,反而是看到了一些官兵,於是立馬掉頭走人。

正當碧曇和彤染找老許的時候,其實老許也在找他們。

第二天才知道是捉住了採花大盜,而且就是在林山附近。

老許琢磨了一下,想著有可能是把沈逢礿當成採花大盜給抓起來了。

他立馬讓店裡的夥計去打聽,這才確實了自己的想法,於是想著進到衙門裡去疏通一下,卻不想這次的案子是從盛安的揭雲臺派下來的人親自審理,還要把人帶回到盛安去。

老許瞬間就覺得大事不妙,立刻著人找到了碧曇與彤染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