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的在前面兩手揣兜,一身輕鬆,走得那是一個步步生風。
徒弟揹著平齊肩頭的大揹簍,裡面還裝著鐮刀等各種冷武器。
一邊走,背後還有偶爾發出的乒裡乓啷的清脆碰撞聲。
兩人沿著山腳小路出發,畢竟當下處於敏感時期。
私自狩獵、採摘一不小心就被扣了帽子。
“師父,我給您說。這後山啊,我可比隔壁小王、小張、小李他們都熟悉。”他生怕自身沒有優勢,萬一哪天師父嫌棄他了。
找到隔壁小王、小張、小李那就不好了。
他們其實都比他機警、靈敏。
還有一個大隊靈猴兒,人家才十歲,這山就像他的後花園般進出自由。
比不得,人和人當真是比不得。
“剛剛學會跑,我就上山掏鳥蛋、摘野果了。”說著還微微昂起了頭顱。
好吧,他總不能說,其實他只是跟著幾個大男娃屁股後邊。
看別人一頓操作猛如虎罷了。
爬樹都還是十五歲把屁股墩兒都摔腫了無數次,才學會的。
好不容易能遇到這個神仙師父,可不能師父跑了。
所以那什麼,牛逼得吹起來。
“那挺厲害的,呵呵。”饒是看出這傢伙有些吹牛的成分,林婉也笑笑不拆穿。
相比資質,她更看中人的品行。
這徒弟,一副憨厚老實的做派,她難得的喜歡。
“師父,你別看我們這大龍嶺說起來很嚇人。可是,美味還真不少。老一輩的故事裡,這大山養活了不少人呢.”
大山子從小聽爺爺輩講述大山的故事,對這大自然的神秘是無比的崇敬和嚮往。
“這大山是龍嶺?”就是那夏國文明的龍脈嗎?
林婉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這神奇之地,話說這裡處於大夏國版圖的最中央。
以一嶺之勢,分割開了黃土高原與盆地。
古有司馬遷謂之:天下之大阻。
當年“藥王”思邈哥入山隱居十餘年,採集無數珍稀、名貴中藥材。
這十餘年的採集、鑑別與考研對後世的中藥有著巨大的影響。
“用藥必依土地,所以治病十愈八九。”藥王曾說,藥材的生長地對藥的品質和效用極其重要。
這也是後世很多種植、培育的中藥難達預期的原因。
再後來,中醫開始漸漸衰退......
“唉。”一世熱愛中醫的林婉重重嘆了口濁氣。
“怎麼了師父?”大山子被這一聲嘆息引得回頭詢問。
他們已經遠離了村落,這裡除了風聲、鳥鳴、還有腳踩在落葉上的吱嘎聲外。
也就剛剛師父那一聲嘆息聲了。
“徒弟,你會做好吃的嗎?”算了,還是關注當下的美食最重要。
“呃...師父,吃我還是挺會吃的。”小山子羞怯的撓了撓頭。
飯他真是不會做,吃那他可是一把好手。
“唉!”這一聲嘆息後,伴隨著鳥振翅高飛劃過樹葉的沙沙聲。
不遠處一根竹竿上掛著一絲灰藍色布條,眼尖的林婉發現這一幕後充滿疑惑。
此處屬於深山外圍,罕有人煙。
再往裡走約摸幾里路就處於深山範疇了,少數進山狩獵的膽大壯漢們大多也就止步於此。
林婉謹慎的往灰藍色布條處探索。
無錯書吧果不其然,一個程亮的捕獸夾赫然出現在眼前。
四周雜草有半人高,只是夾子一圈的雜草做了些許處理,看來這人心思還算縝密。
夾子靠在樹旁,此處不會有人擦邊經過。
若是偶有人沒注意,記號亦可提醒來人當心誤傷。
可這樣也給別人有了竊取勞動成果的機會,看來還是個心地純良的孩子。
剛邁入人跡罕見的深山口,滿山遍野的山茱萸縈繞。
一片片的淡黃給這深山內的寂靜添上了了些暖氣。
這純正野生山茱萸本就是壯陽補腎、鎮痛消炎的佳品。
這個年代功效藥酒還未盛行,茱萸泡酒是個不錯的選項。
看來,在任何年代吃香喝辣都是需要銀子的吶。
“噓,別出聲。”思索往後生計的同時,林婉在前側方灌木叢中發現了一絲五彩色的小尖尖角。
眼睛死盯前方,手下意識往褲兜一掏。
說時遲,那時快。
一根鋼釘隨著她手腕的半旋,微微側身後飛擲而出。
那五彩色僅撲騰了一下就銷聲匿跡了。
“啥事?師父。”這才反應過來的小山子,忙趕來師父身側。
兩人用竹竿撥開腳下的灌木,一隻彩色野雞側躺在地。
鮮血從胸脖子處一個窟窿裡潺潺滲出,鋼釘從肉裡穿透而過。
“我的媽媽!我的媽呀,這是個啥手藝!”這隻野雞目測大約有十斤來往重。
小夥子一連好幾個我的媽不停歇。
確屬巨型了,若不是體型龐大。林婉這盲射也不一定能一舉中的。
小山子目瞪口呆的飛速上前檢視,連小指的一半都不及的血窟窿讓他瞬間呆坐到地上。
“師父,您這是神仙啊?!!!”這一招若是給他學到一星半點兒的,也夠炫耀一輩子了。
“害,都是運氣、嗯,運氣。”林婉舉起那纖細的手腕擺了擺。
這隻開門紅也實屬運氣,像開盲盒一樣。
只是她的手勁大了一點而已。
這一趟所謂的深山行,其實也只是在稍往裡一點點兒而已。
畢竟再往裡走,未知的大型野獸安全隱患太大。
裝好野雞,他們就繞山而行。
路途中,偶遇一大片刺泡兒。
來這個世界後就再也沒有吃過水果的林婉,此刻饞得口水止不住吞嚥。
給力的徒兒如果這都看不明白,還真是白瞎入了個豪門師門。
“不錯不錯!酸酸甜甜的,還有一股子清香味兒。”林婉斜躺在兩三人粗的樹杈上。
悠哉的享用著徒弟遞上的大樹葉子果盤。一口一顆甚是愜意呢。
小山子靠坐在樹下,輕輕揉著被刺成馬蜂窩的手,臉上還笑意連連。
這刺泡兒啥都好,就是除了果實沒刺外,幾乎全是刺。
不過,儘管採摘得要吃點痛。
但只要我師父吃開心了,那都是值得的。
小作歇息後,在徒兒放到極限大的瞳孔見證下。
四隻野雞、三隻野兔又進了背篼。
其中有一隻野兔腳上還負了傷,亮程程的捕獸夾子很是打眼。
看來是良善同志的囊中物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