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眼前出現了兩行字:樂於助人,誠信無價。
這兩句話單看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林盡染定睛一瞧,這賣肉的鋪子掛的居然是大大小小的人體器官,血淋淋的肉塊就這麼大咧咧地高掛於市,每份器官都被明碼標價。
最貴的是女人的子宮,最便宜的是女人的腳。
這是什麼意思?
接著便像動畫一樣,一顆心臟被放到了稱重器上,之前的兩行字突然變成了助人無價。
挺地獄的。林盡染還來不及細想,眼前的場景又是一變。
再睜眼便是一出皮影戲。
左邊的人手持新郎官,右邊的人手持新娘。
新郎官手對著新娘點了點,新娘卻擺擺手連連後退,新郎繼續對著新娘指指點點,沒過一會兒,新娘的兩隻手就被反擒在身後,像是被看不見的人按著下跪,接著新郎官便與新娘夫妻對拜。
不是傻子也能看出來新娘子的不願意,可接著所有的皮影戲都消失不見,之前吃宴的紙人們又重新出現,搖頭晃腦,都咧開了嘴,沒有人在意新娘願不願意,他們熱烈地鼓著掌,像是在慶祝這一“金玉良緣”。
林盡染只覺得說不出的壓抑,正準備和沈確討論一下,眼前的場景又轉換了。
兩個人居然從之前的地下室出來了,來到了一間新的屋子裡。
林盡染和沈確已經適應了這個副本時不時的場景切換了,反正跟著副本走,目前沒有什麼必死的劇情。
新的屋子較之前的更加溫馨明亮,屋內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物盒子。
看著是沒什麼危險,於是林盡染戳了戳沈確:“我對這個副本已經有點想法了。”
沈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的想法應該和你一樣。”
林盡染給了他一個哎喲不錯喲的眼神,兩人便往屋子裡走去。
屋子入口處擺著一個老式照相機。
就是那種電視劇裡常見的攝影師躲在一塊布里面給人咔嚓按快門的那種照相機。
相機裡是一張一家三口的照片,只不過非常模糊。
這照相師什麼拍照水平啊。
好在兩邊有按鈕可以調整焦距,林盡染上手轉動了一下,對焦上之後照片果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接著一張照片掉在了沈確的腳下。
沈確拿起照片。照片上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背景是一座巨大的蛋糕,應該是爸爸媽媽在給孩子過生日。
而屋子的中心處正是個巨大的奶油蛋糕,足足有三層。
但這間屋子最奇怪的還是四間窗戶都是假的,是四張巨大的、不同的照片。
林盡染仔細看了看,有蛋糕,有兔子,有禮物,有南瓜粥。蛋糕倒是對應上了屋子裡的蛋糕,那別的……
“牆上有東西。”沈確突然開口說道。
牆壁是那種原木,不湊近看還真發現不了居然被刻畫了東西。
蛋糕的照片底下畫著的正是蛋糕,但禮物的下方對應的是兔子的一家三口,南瓜粥的下面對應的是禮物。
應當是要把照片按照牆壁上所畫的一一對應,蛋糕的那幅照片就是給他們看的例子。
這倒是不難,兩人馬上就把圖片歸位了。
隨著圖片一擺正,牆壁發出刺眼的白光,一根蠟燭就這麼掉落到了林盡染的手心。
蠟燭是小時候常見的生日蠟燭。
是要點燃什麼東西嗎?不知道目前能用來幹嘛,林盡染先把蠟燭收好。
再往裡走去,居然是一個郵筒。
誰家好人在屋子裡裝郵筒啊?但是副本這麼做一定有自已的道理。
郵筒的入口處上方畫了個向下的箭頭,提示著林盡染他們要把東西投進郵箱。
目前二人手裡的只有照片和蠟燭了。
林盡染思索了一番:“我猜,肯定不是放蠟燭。”
沈確白了她一眼,就把照片放了進去。
很快,郵箱最底下的小門自動地開啟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有一張賀卡和一份禮盒裝的禮物,賀卡的封面是卡通的小兔子望著月亮,右上角印著生日快樂。
這居然是一封生日賀卡。
林盡染直覺是給囡囡的。
果不其然,開啟賀卡之後,左上角寫的就是給爸爸媽媽最愛的囡囡。林盡染快速地掃了一遍賀卡,都是父母對孩子最衷心的祝願,最後一句是:插上蠟燭,就能許願。
沈確開啟了粉色綢帶綁著的禮盒,裡面是一家三口的兔子玩偶,正在吹拉彈唱,最中間的兔子還拿著薩克斯在吹,十分有趣。
接著,房間裡就沒有別的發現了。
林盡染想起了兜裡的蠟燭,走到了蛋糕面前。
只不過蠟燭是有了,打火機可沒有啊。
沈確幽幽開口:“直接插吧,那賀卡上也沒寫點燃蠟燭,是插上蠟燭。”
“還能這麼摳字眼的?”林盡染嘴上反駁表示不信,身體卻很誠實,話音未落已經把蠟燭插在了蛋糕的最頂端。
接著蠟燭就非常不科學地自燃了。
也是,這都是副本了,還講究那麼多科學幹嘛。
接著一張日記樣式的紙片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上面寫著:我記得每年生日的時候媽媽都會在蛋糕上給我點上許願的蠟燭,說生日的時候對蠟燭許願最靈驗了。但願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哦!所以我都是悄悄許願,希望能吃到很多糖果而且不會蛀牙!
沒有日期,沒有落款,但林盡染直覺,這是囡囡寫的。
紙片消失,牆壁上的照片突然變成了真正的窗戶。
林盡染和沈確朝屋外看去,屋外已是天黑。
只見火樹銀花不夜天,燈火通明,煙花燦爛。
煙花倒映在林盡染的眼睛裡,林盡染握著的手卻緊了緊。
樂景襯哀情,本該擁有幸福快樂的一生的囡囡,卻被逼迫著結婚,究竟是為什麼?
林盡染和沈確默默地把這場盛大的煙花看完。
“咔噠”一聲,房間的角落傳來聲響。
竟是一個木質的箱子開啟了蓋子。
林盡染往箱子裡面看去,箱子底下是一片漆黑,和之前的地下室有異曲同工之妙。
沈確側首看她:“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