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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一種心情叫共鳴

雨還在下,卻是阻止不了懸空山附近樹林裡兩個人的速度。

蜻蜓翅膀般的羽翼被打折了,只能施展輕功。

狼狽不堪的樣子,無意回頭去看一眼,她倆只顧著亡命奔逃。

非親非故,無恩無情的主人,不值得以命相贈。

一邊倒的局面,不值得拿命相搏。

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紫紅雙翼還是明白這個道理。

對於殺手來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有錢的主子多的是。

後面追趕的兩人,並沒有玩命的窮追不捨,而只是有意無意的保持一段距離。

她倆手中沒有飛刀,從這一點可以說明,兩人並沒有致人於死地的意思。

之所以這樣做,花有芳和花佳愛只是為了兌現一個承諾而已。

連一個承諾都兌現不了,那不是真正的朋友。

連朋友的一個心願都不給以滿足,那不算知交。

不談什麼大愛無疆,有情有義才是江湖兒女的襟懷。

不談什麼一腔熱血,愛恨情仇才是江湖豪傑的本性。

倒不是因為追趕的人沒有殺意,紫紅雙翼才放慢了速度,而是因為,樹林的盡頭有一個男的站在那裡。

“??”

有那麼一點點似曾相識。

雨天的樹林裡,看不清楚人的模樣,是一個原因;一時間難以憶起往事,也是一個原因。

一個念頭:殺出一條活路。

她倆雙手的鋼爪瞬間變成鷹爪形,衝刺的速度與殺氣並起,又在兩丈多的距離嘎然而止。

倒不是沒了力氣,而是她倆看清了此人的衣著和麵容,也記起了那滴水之恩。

或許,這就是一個人遭受的都是苦難和欺騙的經歷,而把這唯一的一點善良當做恩情。

他不只是乞丐,還是一個有憐憫之心的武林高手。

他的兩個饅頭不是被偷走,而是故意裝作沒看見。

單紫豔和單紅麗想說話,又不知道說點什麼;想問一問對方,又不知道從哪一句開始。

重情重義到了極致,仇和恨也是走極端,這也許是紫紅雙翼的性格所在。

她倆怔怔的站著,在離開和留下之間難以抉擇。

“一晃多年,兩個饅頭打算什麼時候還我?”

這不是小家子氣,而是釋放善意和關懷。

對都有過不同遭遇的人來說,真誠的表達更容易打動人的心靈。

全開一的語氣很平和,一種觸動讓紫紅雙翼的眼眶飽和著眼淚。

痛久了,成了一道刻痕;恨久了,成了一種負擔。

只有釋放才能沖刷這一切。

在眼淚落下的那一刻,變得清晰透明。

這不僅僅是眼淚,其中蘊含著多少心酸和痛苦。

“忘掉過去,一切可以從新再來.”

那些“將功贖罪”和“改邪歸正”的話,全開一沒有說。

只用這一句,更能表達自己不是把她倆當成犯人來看待。

一句暖人心扉的話,紫紅雙翼因抽泣而使得雙肩在聳動。

不要為舊的悲傷,浪費新的生活。

一種相遇叫緣分,一種心情叫共鳴。

他的眼眶已溼潤,而紫紅雙翼已是控制不住自己。

在兵刃收起那一刻,兩人飛撲向前,跪下抱住全開一的腿,就放聲大哭。

哭吧!這比傾訴更來得徹底。

哭吧!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毫無保留的渲洩出來。

這一幕,感動得花有芳和花佳愛都不禁流下眼淚。

這種時候,使得全開一伸出雙手,用那寬厚的手掌輕輕拍打兩個女人的肩膀。

這是一種安慰和欣慰,過後,迎接的就是嶄新一頁……。

懸空山這股敵對勢力已被剿滅,載獲濟濟。

方雨婷這五姐妹回到知府衙門,才得知京城發生的事情。

斐奧娜和格蕾絲之所以到此時才告訴她們,是因為龍羽誠事先交待好的。

再親,親不過爹孃。

再有所依戀,也要分事情大小。

都不是笨女人,孰輕孰重還分得清。

他們只等了一天,就先一步趕往京城。

萬盛門還沒有完全剿滅,金子自然拿不到手。

斐奧娜和格蕾絲有心等卡爾,又耐不住五姐妹的反覆央求,只好跟著一起走。

安引榮本來就忙,現在忙得焦頭爛額。

所有的收尾工作都要他去負責和指揮,他要是不忙,天底下就沒有誰忙了。

忙也是值得的,只有盡職盡責,才有功勞可上報。

只有多攬一些不危險的事做,才能換一頂烏紗帽。

安引榮一直沒有忘記九公主說過的那句話。

龍羽誠在九公主這些人離開半天的時候,就已趕到了長鴻城外。

由於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妥善處理,他不得不在這裡再耽擱半天。

龍羽誠從三個人的口中知道很多事情,他不是威脅得來的,而是說以利害後,人家自願說出來。

他也沒有殺人,另三個人的死是卡爾早就想這樣做的。

這似乎有點像嚇唬活著這三個人的意思,但卡爾的理由很充分。

木西禾陰險,跟自己有仇,該殺。

東方青,冷麵無情,那張臉不好看,殺了讓他早早投個好胎。

封太白,臉太白,容易勾引良家婦女,殺了是為天下所有的女人著想。

正因為如此,沒有人願意去反對。

六皇子當然想好好的活著,走到這一步,他沒有可選擇的餘地。

回京城認罪,父皇自然不會殺兒子,但難保以後不會有人動手。

即便能一直活著,也是行屍走肉一般的被人軟禁在一間屋子裡。

與其這樣,還不如找個好地方,過上與世無爭的日子。

泰如山更加想好好的活著,他比六皇子還要沒得選擇。

贗品的事情,他是得到了五皇子的授意,才去獻言現策的。

而帶走六皇子的事情,又是曹治坤的授意。

泰如山之所以敢冒險這樣做,主要是太過自負,加之,他又想左右逢源。

要是姬蔓菁贏了,他的功勞不會小。

要是五皇子贏了,他把六皇子獻出去,以後一樣高官得做。

但他算不過龍帝,也很倒黴,遇上一個本不該遇見的人。

只要龍羽誠動動嘴皮子,泰如山知道自己是十死無生。

也只能聽人安排了。

何仙源就不同,他有得選擇。

問題是,六皇子和泰如山不給他選擇。

加上龍羽誠的提醒,何仙源所有的選擇,也變成了沒有選擇。

一個對龍帝忠心耿耿的人,六皇子以後肯定不會重用。

不但不會重用,很可能因為某些事情,還會被偷偷的除掉。

沒有辦法,三個人只能像被捆綁的三隻螞蚱一樣,誰也離不開誰。

而遞繩子的人就是龍羽誠,而這根繩子,也是別人心甘情願接過去的。

龍羽誠本也不想這樣,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不為別的,只為留一條活路,也要手中握著一張牌。

有牌不用,和無牌可用,本就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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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很深,但已並不很渾濁。

龍羽誠算是弄白了,皇帝老兒用的是“打一個,看一個,放一個”的手段。

謀逆的人自然是要想方設法鎮壓。

不放心的人自然是觀其所行,觀其所動,不束縛,又不任由其實力壯大。

而四皇子沒有野心,也沒有能力,放養著也沒什麼關係。

從這些資訊中加以分析,才總算明白,原來皇帝老兒連我龍羽誠都沒見過一面,就給這麼高的職位,其實還有別的目的。

而花有芳和花佳愛搞那麼多事情出來,根本原因所在,就是考驗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她倆不僅僅是因為喜歡自己,才靠近自己。

還有另一層的原因,就是替五皇子拉攏人才。

想到這兩個女人,龍羽誠是又愛又恨。

當然,愛更多一些。

得虧自己知識面廣,記得“女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這句話。

要是什麼事都說給她倆聽,可就大事不妙。

這麼好看的兩個老婆還是得要,但放著兩個細作在身邊,也不是個滋味。

要是像卡爾那樣來個“一鍋熟”,唉!這個辦法是有據可依的。

有部電影就是這樣子的,男主角把皇帝的妹妹都降得服服帖帖的,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向著自己的夫君。

有道理,但不能蠻幹。

總得有個水到渠成的步驟。

現在只要清楚一點就可以。

六皇子算是徹徹底底的沒機會了。

那皇位的繼承人再明顯不過……。

臨天城。

街上並沒有出現人心惶惶的樣子,只是行人比以往少了許多。

在帝都的百姓,有一種比外來人更靈敏的“嗅覺”。

從城防的守衛被換掉。

從身份顯赫的人在各個消費場所露面得少。

從每條街道角落都有鎮撫司裡的人影。

等等這些變化,都能判斷得出要有大事發生。

至於,將會是發生什麼大事,老百姓就無從得知。

只要不是刀兵四起的情況,做買賣的老闆是不會願意關門歇業的。

但又怕殃及池魚,無端受禍。

一條“少言少議論”的準則,銘記在這些人的心裡。

這些老闆當中,茶葉鋪的老闆是最為著急和坐臥不安。

上品茶葉沒有大客戶來買,生意就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

這種情況在以往從來沒有發生過,只是在近段時間才出現。

就算是有大事要發生,它跟茶葉根本挨不著邊。

沒膽量在茶舍裡喝茶,可以買茶葉回去用也是一樣的。

這些茶葉鋪的老闆,估計一輩子也想不通其中的原由。

而京城出現這種不同尋常的變化,則是萬鳴遠昨天回來才開始發生的。

他的回來,對於普通人來說,不管是不認識的,還是見過的,都不會把京城發生的變化跟此人聯絡在一起。

對於一部分人來說,是驚喜和希望,並且有振奮人心的作用。

而某一兩個人知道這個訊息後,心裡頭已多了一點點的焦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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