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聖視線的指引下,葉骨衣能清晰地分辨出每個人身上纏繞的罪孽深淺。再加上那五名封號鬥羅的協助,他們熟悉叛軍內部情況,輕易便能指出或控制住那些惡貫滿盈的頭目,葉骨衣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精準找到那些罪孽深重的目標。
聖劍每一次揮落,都必然帶走一個被罪惡浸透的靈魂。
而隨著審判的進行,每當一名身負深重罪孽者被她的聖劍淨化之後,一絲絲精純而磅礴的能量便會從那些被斬滅的罪孽本源之中提煉剝離出來,這能量與普通的魂力不同,帶著一種類似信仰般的念力。
而這股被提煉出的淨化能量中,還會分離出一部分與葉骨衣自身屬性完美契合的神聖之力,自動湧入她的體內。
這些能量迅速補充著她因持續淨化而消耗的魂力,並且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穩步提升著她的修為。
她彷彿化身為一臺高效的淨化與轉化機器,以聖劍斬殺罪惡,以神聖屬性的魂力提煉能量,再將其吸收,反哺自身,整個過程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在這片血腥的戰場上,葉骨衣的氣息非但沒有因淨化而衰弱,反而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不斷攀升,神聖的光芒在她周身愈發璀璨,那柄聖劍也似乎因為汲取了足夠的養料而變得更加凝實鋒銳。
通往神級的道路,正在這場對“祭品”的盛大淨化中,被她以最直接的方式一步步鋪就。
當葉骨衣以聖劍淨化了戰場上大部分身負深重罪孽的祭品後,她體內的魂力已經充盈澎湃到了一種超越極限鬥羅的恐怖層級,浩瀚的魂力在她經脈中奔騰流轉,彷彿隨時能衝破某種無形的桎梏。
然而那臨門一腳卻遲遲未能踏出,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似乎缺少了某種最關鍵的東西,一種能夠將這股龐大能量徹底質變的契機。
就在她心生焦躁與困惑之際,一股無比親切,同源共鳴的氣息從不遠處傳來。
葉骨衣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振翅,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朝著氣息源頭疾馳而去,此刻她眼中只有那道正隨意把玩著神核的身影。
此刻的牧星龍化特徵更加明顯,雖然依舊維持著人形,但身高已然超過了兩米,她不再掩飾自己那對漆黑的龍角和龍翼,以及那條覆蓋著細密骨刺的修長龍尾。
她落到地面後,那對從後腰延伸出來的龍翼便優雅地收攏,緊緊貼合在腰部兩側,垂落下來的形態像極了曳地的裙襬。
由於之前被霍雨浩毫不留情地敲打過,葉骨衣幾乎是下意識地收斂了自身的光輝,收攏六翼落在牧星面前。
她從千古鏡隱那裡得到過明確的告誡,可以與這位龍閣的掌權者平視交談,但絕對不可以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和她說話,否則她會把你上半身削到不高過她為止。
回想起這句帶著血腥味的警告,葉骨衣將姿態放得極低。她看著牧星手中那枚與自己血脈、武魂都產生著強烈共鳴的神核,強壓下心中的渴望,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開口:“閣主。”
就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龍閣…閣主不是……龍逍遙嗎?她……她怎麼可能是……”
無錯書吧“小徐你還沒死啊?”牧星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那枚流轉著神聖光輝的神核上,彷彿在欣賞一顆無瑕的寶石。
這話語中聽不出絲毫的殺意,但這熟悉至極的稱呼和語調,卻如同驚雷般,在迴光返照的徐三石腦海中炸響。
當初在史萊克學院,也曾有一位驚才絕豔的學姐,偶爾會用這種帶著點戲謔又彷彿理所當然的口吻這樣叫他。
而在更早的時候,有個少女仗著龍閣的權勢,說著“價高者得”,然後帶走了江楠楠。此時兩者的容貌逐漸重迭在一起,徐三石難以抑制地瞪大了眼睛。
而這段時間裡,他認為是江楠楠自甘墮落,委身於龍逍遙那個糟老頭子,以此來麻痺自己,維持那可悲的自尊。
“抱歉,閣主,我……”葉骨衣這才注意到徐三石竟然還吊著一口氣,她之前並非忘了補刀,只是在她看來,徐三石傷勢過重,武魂破碎,根本回天無力,等他自然死亡,她照樣能接收到那份魂力反饋,所以她優先去淨化了其他更有“價值”的罪人。
至於旁邊的雪靈薰,葉骨衣覺得殺不殺都已經無所謂了,一個失去兒子、失去軍隊、失去一切的落魄公主,根本掀不起任何風浪。
不過如果牧星想讓她死,那葉骨衣也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就當是為萬年前被雪家迫害的天使一脈討回一點利息好了。畢竟當年天鬥帝國雪家可沒少配合唐三的暗示,對武魂殿倖存的天使進行清洗和打壓。
雪靈薰眼見葉骨衣那冰冷的目光掃過她和徐三石,心中瞬間被巨大的恐懼填滿,此時她已經認定葉骨衣是龍閣派來報復他們的,就因為那個名為江楠楠的女孩。
但求生的本能和母性的驅使讓她做出了最後的掙扎,她撲到徐三石身前,用自己單薄的身軀擋住兒子,“不要殺我兒子!求求你,就當……就當可憐我這個做母親的!”
她甚至將最後一絲希望寄託在牧星身上,轉而向這位真正的決策者哀求,儘管她並不知道這哀求是否有用:“冕下,求求您了,求您……放過三石……所有的罪過我來承擔!”
葉骨衣沒有動作,她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牧星的指示,殺與不殺現在對她而言並無區別,全在牧星一念之間。
“反正他自己會死的,留著點力氣吧,將來還有你出力的時候。”牧星將葉骨衣夢寐以求的神核拋給了她,接著話鋒一轉,“誰來可憐那些被玷汙的女孩?她們沒有母親嗎?”
雪靈薰徹底癱軟在地,畢竟就在不久前,她為了讓徐三石徹底完成武魂進化儀式,親自下令進行所謂的“選妃”。當她挑剔地審視著那些年輕女孩的容貌、年齡,將她們視為徐三石進階的藥引時,她心中也沒有一絲一毫對於剝奪他人女兒幸福,甚至是生命的愧疚。
如今,輪到她為了兒子的性命向他人卑微乞憐,這何嘗不是一種報應?
對不起老大們,複習刷題到忘了時間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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