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且忽聽得瞿暮荒意味不明的笑出來,多了點勾人的神采。
林言希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哥哥的耳朵根都紅了。
他立刻站起來,維護哥哥,“你又要搶哥哥的小排骨!不許你欺負哥哥。”
那塊排骨最後落在了林言希碗裡,當做收買他的籌碼。
瞿暮荒總是非常不要臉的不請自來,蹭吃蹭喝。
但是林且一次都沒有聞到他的資訊素味道,沉木香消失了。
一個月後瞿暮荒也跟著突然消失,不留下隻言片語。
又一個月後,林且開啟門看見那個經常來買蛋糕的黑衣男人,笑容有些勉強,“嗨!林且!”
旁邊跟著一隻拉布拉多,非常訓練有素的坐在林且門口,抬著眼望他。
林且遲疑喊,“……汪汪?”
狗狗一下子跳起來,非常親暱的拱林且的手。
黑衣男人把狗繩放到他手裡,背上的包也順勢放進門關然後迫不及待講,“再會啊!”溜之大吉。
門口林且和汪汪大眼瞪小眼。
汪汪順利入住老主人家裡,他從一隻小狗變成了一隻大狗,耳朵耷拉著憨傻憨傻的。
一週以後,林且的家門再次被深夜敲響,外面站著同一個人,奇妙的是仍舊立著一個行李箱。
瞿暮荒非常不要臉,可憐巴巴的講,“我沒地方住,可以收留我一晚嗎?”
林且無語,有點控制不住表情了,“……”
瞿暮荒拖著行李登堂入室,跟汪汪打招呼然後在沙發上擠了一晚。
臨睡前還跟林且說晚安。
在他躺下的時候,林且看見他的脖頸處一抹潔白,上面有一點紅。
沉木香的味道聞不到了,他聞到了血腥味。
第二天,林且起床時看見站在廚房套著圍裙的瞿暮荒,一手拿著手機講話一手找盤子。
“嗯,我知道了,會回去的。”
“好了,不說了!”
一轉身看見林且時還嚇了一跳,非常不自然的道,“早餐做好了。”
林言希去上學,林且坐在客廳等著磨磨蹭蹭從洗漱間出來的瞿暮荒,看著他腳步不停的拿了外套就要走,汪汪跟在他後面亂轉。
“不吃早餐嗎?”林且突兀出聲。
瞿暮荒當沒聽見一樣,手已經碰到了門把手。
林且站起來喊,“瞿暮荒!”
這個名字像是什麼開關,瞿暮荒站在原地還保持著抬手的姿勢。
“我們談談。”
汪汪也應景一樣搖著尾巴叫了兩聲。
瞿暮荒垂頭喪氣的坐在他面前,手裡還抱著外套。
林且看著他,相當平和的問,“腺體怎麼了?”
瞿暮荒不看他,非常彆扭的說,“受了點小傷。”
“什麼時候好?”
“……快了。”
一時間又寂靜無聲,瞿暮荒跟有多動症一樣動了兩下終於抬眼看人。
聽著林且問,“為什麼又來?說話不算話嗎?”
瞿暮荒激動的站起來,“我沒有,我是……我……”他看見林且的眼,突然覺得應該遵守醫生的醫囑。
於是,他第一次這樣直白的講,“你可以不要去相親嗎?”
林且,“……”
他轉移話題又問,“病好了嗎?”
瞿暮荒突然眼神閃躲兩下,支吾道,“要好了。”
林且嗤笑一聲,像是不滿。
瞿暮荒非常驚訝的去看他,林且任他看,臉色有點冷,“你不要騙我,瞿暮荒。”
瞿暮荒坐立不安起來,“……我沒有。”
林且站起來,“好了,你可以走了,帶上你的行李。”
瞿暮荒站在原地,非常難過的看著林且,表情絲毫不稍加掩飾,“我沒錢,沒地住,真的!”
“關我屁事?!”
瞿暮荒被林且粗魯的推出門外,一臉的魔幻,不敢相信。
林且居然對他講這麼粗俗的話。
他沮喪至極,連人帶行李被趕出家門,沒處去就待在了門口。
林且出門時,碰到坐在地上非常沒有形象的瞿暮荒的腿。人閉著眼,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且皺著眉去摸他的額頭,一片滾燙。急急忙忙把人送往醫院。
醫生以為林且是他的伴侶,非常不留情面的斥責,“腺體損傷,勞累過度,你怎麼當的物件,讓他傷口發炎燒成這樣!”
林且百口莫辯。
後來,他又去找醫生問,“您好,請問他的腺體受傷會有什麼後遺症嗎?他以前還有易感期不穩定的病。”
醫生對他倆印象頗深,“易感期不穩定?”他臉色非常不好,“怪不得腺體會受損。”
林且連忙求教。
“易感期這類病症的alpha都只能與omega結合,看你是beta,我想著估計是他自已弄傷了他的腺體。
級別下降,受傷的腺體基本也算是個擺設了,以後可能會有點後遺症。
我看了下他的資訊素值也不太穩定,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不過,他的病症到底好沒好全還得看他以前的病歷情況……”
林且神遊一般的離開,看著躺在病床上虛弱模樣的瞿暮荒,不知道是何滋味。
狼狽不堪,又這樣可憐。
瞿暮荒醒來一眼就看出來是在醫院,旁邊是睜著眼看吊水的林且,非常專注就像在數滴數。
注意到瞿暮荒時,林且收回眼神去看他,“要喝水嗎?還難受嗎?”
瞿暮荒搖頭,很心虛的模樣。
林且把水插了吸管遞給他喝問,“腺體怎麼受傷的?”
“……就被人暗算的,你也知道我身家不凡,多的是想要綁架我的人。”
林且點點頭,好像是相信了。
瞿暮荒鬆了口氣。
“累的話就再睡一會,我會看著你的。”林且看著他,“不用擔心。”
瞿暮荒焦躁不安的心突然定下,明明才醒過來睡意又再次席捲,沉沉睡下去。
林且看著他的臉,歲月如此厚待他,明明和初見一模一樣,鼻尖的小痣卻暗淡不少。
退了燒,領了藥,瞿暮荒被林且帶著踏入他的家門,並且佔據了林且的臥室——林且說他是傷患需要好好養傷。
或許是擺爛,瞿暮荒請林且幫他傷口上藥,也不在乎自已曾經想拼命隱藏的傷口。
林且揭開白色紗布,看見一條黑色的縫合線,整個貫穿腺體,有五厘米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他手腳很輕地給人上藥,瞿暮荒在那裡喊,“林且,疼。”
“要怎麼辦呢?”
“吹一吹,吹吹就好了。”
林且真的低下頭給他吹,一邊上藥一邊吹,瞿暮荒舒服得犯起困來。
實在是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