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士扯出一條玉溪,一驚訝,與陳澤對視一眼,陳澤雙眼古井無波。
笑著又放了回去。
“沒什麼,沒什麼,”,收手拍了拍灰。
“再開啟後備箱給我看看。”
陳澤自然是聽他的話,順從地開啟後備箱:“您看,就這麼點東西。”
小戰士震驚:“這麼點?半後備箱的飲料,一包一百斤的大米,一桶油。”
“你們才幾個人呀,太貪心了吧!”
“就該徵用你們,打你們的土豪。”
陳澤說道:“勞軍是我們應該做的!”
說著給小戰士開啟一罐可樂:“您喝!”
小戰士接過一飲而盡。
在陳澤耳邊說話:“你把酒水飲料都交出來,煙單獨給我。”
“你們的車,我就不檢查了!”
陳澤提了個小請求:“那這米這油?”
小戰士很為難,面露囧色:“按道理也是應該上交的。”
陳澤從脖子上扯下一條項鍊丟在地上:“誒,您是不是掉了什麼東西?”
小戰士狐疑:“什麼什麼東西,不要跟我打馬虎眼!”
“您仔細看看。”
小戰士順著陳澤的手指方向,撿起一條銀白色亮閃閃項鍊,一枚金戒指系在項鍊上。
撿起,小戰士正想說是誰掉的,捧著項鍊戒指到處找。
被陳澤一把拉回,將小戰士的手掌合攏:“我剛剛看見是從您的脖子上滑落的呢?”
“看您沒注意,我就提醒下。”
小戰士回過味道來了張開手掌,捏起戒指往嘴裡送。
“嘶,軟的嘿!”,小戰士笑著讓陳澤給他繫上:“果然是黃金。”
“鏈子是銀的。”陳澤提醒道:“看來您的父母很愛您呀。”
小戰士心裡琢磨著:“上繳沒自已的份,米麵糧油不愁,吃完變成糞土,不划算。”
“這以往的津貼全歸了零,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在整理衣著時,不動聲色把金戒指銀項鍊塞進衣服最裡面。
小聲道:“把糧油放到前排去,用包壓著。”
“拆幾包散煙,你們每個人扛著一肩膀飲料去卡車那裡。”
“我在車棚等你。”
趁天黑,周遭視野模糊,陳澤吳寬從背面先把糧油都塞進座位底下。
又取了一條玉溪,系在風衣裡面。
之後帶著老宋頭和張棟樑,將後備箱裡的所有飲料扛在肩上。
幾人特意繞了一大圈,當著大學車隊其餘人的面,送到了軍用卡車後車廂。
陳澤幾人將八大提各色飲料堆在地上。
小戰士從車棚出來,把擋板左右插銷一拔,一腳踢倒擋板。
伸出右手一拉,陳澤跟著“呲溜”就上來了。
“你們把東西堆到車廂前排就行。”
陳澤看見寬闊的車廂左右都是倚靠著休息的戰士。
一個個臉如黑炭,筋骨痠疼。
吳寬將飲料提上去,陳澤接住,走到車廂靠近駕駛室的一端。
只見堆滿了大包小包,找了個空地,放下飲料。
來回八趟,五分鐘就裝卸完畢,一個二乘二乘二的飲料方塊。
小戰士見陳澤搬完了於是向他伸手要煙。
“嘿嘿,拿來!”
陳澤二話沒說,掏出一個小塑膠袋子,裡面都是半包半包的散煙。
見小戰士狐疑:“這是給您的戰友的!”
小戰士恍然大悟:“應該,應該!這太應該了!”
於是手裡抓著一把煙,挨個發放,每人五到十根。
車棚太暗,小戰士發,陳澤拿著Zippo挨個給戰士點菸。
“叮!”,是開蓋。
“呲!”,是滾輪摩擦火石。
“譁!”,是煤油燃燒。
“嘶~呼~”,是長吐一口菸圈。
戰士們舒爽的笑容就是最好的勞軍證明。
“你小子不錯哈~”
陳澤堆滿笑容沒回答,依舊挨個點菸。
發完一輪,小戰士掂量著手裡的塑膠袋,看著只剩一堆煙殼子。
順手丟到自已座位上。
推著陳澤下車。
小戰士也從車箱上跳下來。
陳澤拉著小戰士繞到卡車側面,從風衣裡面掏出一條未拆封的玉溪。
塞到小戰士作訓大衣裡面,兩人眼對眼會意一笑。
小戰士伸手從口袋裡小心捏出兩根變形褶皺了的香菸,自已叼上一根,發給陳澤一根。
陳澤護著火,先給他點上,後給自已點上。
接著更是把火機都塞進小戰士手裡:“天冷,這個暖!”
“呼!”,小戰士嘴O著,說不清楚話。
但燙手的zippo代表了他們友誼之間的溫度。
“這還是你發給連長的華子,我順了兩根。”
“還得是華子,抽得有面子。”
陳澤打著馬虎眼:“是是是,那叫入口柔,一線喉,不嗆口,味道醇!”
戰士檢查完,連長來驗收了。
在戰士的陪同和點頭之下,連長也就是走個過場,隨便挑挑幾個毛病。
輪到陳澤他們的五菱麵包,本來自然也應該是這樣。
但是陳澤忘了一件事,他那把刀還在後備箱呢!
直挺挺,孤零零,明晃晃,一把刀橫在後備箱。
連長指著刀怒目道:“你們是怎麼檢查的?你們的飯都白吃了嗎?”
小戰士羞紅了臉不敢說話。
陳澤那叫一個後悔呀:“咋就沒藏好你呢?”
於是悻悻然說道:“連長,我們在路上撿的,還以為是木頭疙瘩呢!”
“之後,左看看,右看看,也拔不出來是什麼。”
連長上手抓握起:“這麼有分量的東西,你敢說不是武器?”
“還拔不出來?”
“啊,欸,咦。”,連長臉都漲起青筋,嘴唇都在顫抖。
“滾開,讓我再試試!”,連長一把推開小戰士,左手握緊刀鞘,右手使勁拔刀柄。
“欸!”
還是放棄了,大口吸氣。
“來,你過來!”,連長叫小戰士過來,兩個人,一人雙手拔刀柄,一人雙手拔刀鞘。
一陣尖銳的摩擦聲傳出,不知道是牙齒在打顫還是指甲在刮擦黑板。
陳澤看著都心疼,心裡又好笑。
“至於嗎?”
“男人至死是少年呀!”
“我是不是塞多了?”
只見一把鏽刀從刀鞘中一段一段出來,刀身上的泥像是長在身上的蘚。
刃上的斑點,像是缺了齒的鋸子。
“欸咻!,不拔了。”,連長失望地擺了擺手,讓小戰士走開。
“半把鏽刀,費我功夫。”
小戰士吐了口唾沫:“呸呸呸,是呀連長,裡面估計都鏽死了!”
大口喘氣,突然聞到一股騷味:“連長,好臭呀!”
“什麼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