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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死有何懼?

牽機只是淡淡朝門口的方向掃了一眼,嘴角欣慰的勾起一抹弧度,深呼吸調整好狀態,撩開了珠簾走進了內室。

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赤裸著上半身坐在事先放滿五毒水的浴桶裡,小麥色的肌理暗藏著力量,充滿了張力。

牽機此時的目光卻沒有看見心上人時的欣喜和曖昧,而是滿滿的心疼,男子的背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疤,有刀傷劍傷,但更多的卻是細小的咬痕,那是常年被毒蟲啃咬而留下的疤痕。

手掌開啟,低頭望向那兩枚剛做出來的新蠱毒丸,牽機一時有了想退出去的打算。

“在那發什麼呆,又想怎麼折騰,請儘快,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胡鬧。”

翟翼雙手搭在浴桶邊緣,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下一步動作,皺著眉不耐的睜開眼催促道。

“催什麼,又不是老孃求你來的!”

牽機再次深吸一口氣,待走到翟翼面前時,早已變回了往日裡驕傲跋扈的模樣。

在見到她紫色的衣角時,翟翼又閉上了雙眼。

“你!”

牽機見此氣不打一處來,只能不甘的甩了甩長袖,發洩著心裡的怒火。

“翟翼!老孃就這麼不得你待見嗎?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少一副被逼的模樣!”

“難道我不是被逼的嗎?”

翟翼不耐煩的打斷了牽機的話,再次睜開的眼眸裡,卻是盛滿了厭惡,加上習慣性的下三白,看上去就更加兇狠。

牽機被這眼神裡的情緒刺的移開了眼神,還微微後退了半步。

“是嗎?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以為我是在復刻你孃親的作為是嗎?”

不想讓眼前的人察覺到自已軟弱的一面,牽機再次上前,一把捏住了男人的下巴,強迫他迎向她的目光。

“翟翼!你真的如恨師父那樣恨我嗎?”

男人卻用力掰開了她的手,狠狠甩開。

“別廢話,快點開始。”

根本沒有要回答的打算。

看到牽機另一隻手裡拿著的藥盒,翟翼伸出手直接搶了過來,開啟盒蓋,兩顆黑色的藥丸映入眼簾。

“是這個嗎?”

不等牽機回答,熟練的將其吞下,迅速運轉著靈力,閉上眼睛等待著劇痛襲來。

看著手裡的空盒,牽機也來不及追究,連忙也運轉靈力護住男人的丹田。

不過片刻,翟翼整個人的面板開始緩緩發黑,嘴唇青紫,看他滿頭大汗,一直咬牙忍痛,牽機恨不得將他那比石頭還硬的嘴撬開。

翟翼從小就是藥人和毒人,身上早已產生了對毒物的抗性。

所以她才會鋌而走險,想要用毒蠱去搏一搏,看看能不能將他體內的噬心蠱逼出來,畢竟噬心蠱可沒有什麼毒性,是依靠啃食寄體五臟六腑而生存。

好在翟翼後期修煉的不錯,能夠用靈力飼養著,才能活了這麼多年。

可奈何她用盡了上百種方法,這噬心蠱都像是紮根在了翟翼體內。

雖說這些毒物對翟翼沒什麼危險,但是痛苦卻是實打實的。

“啊!!”

在身上的黑色慢慢轉換成綠色時,翟翼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

牽機熟練的在房間內布了一層結界。

白希鸞從書裡抬起頭,迅速向身後的屋子裡望過去。

男人的慘叫聲只發出了半聲就被隔斷了。

那是翟翼的叫聲。

“這到底是解蠱還是下蠱啊,每個月都要經歷一次也太嚇人了。”

屋內的牽機也不好受,從小到大每次看到翟翼這副模樣,她應當該麻木了,但是每次都還是不由自主的去心疼。

“你他孃的就是老孃的劫。”

小聲低喃出聲,牽機認栽的從背後半環住渾身痛得抽搐的男人,身上徹底釋放出紫色的靈力,將兩人包圍。

這是她的靈根,一種特殊的毒靈根,對毒有著天然的親和力,當然也同樣具備抗毒能力,正是因為這特殊的靈根,才會被雪辭相中,她的哥哥不過是一同被帶走的附帶品。

“死木頭,你一定要給老孃挺住,老孃還有上千種法子等著你呢。”

翟翼身體抖得越來越激烈,頭上的青筋暴起,汗水越來越多,每一次呼吸就像是在經歷殊死搏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翟翼的臉色終於慢慢變得青紫,再過了一段時間,逐漸恢復了些紅潤。

牽機感受到他恢復了平靜,連忙執起他的手把著脈象,卻又再次失望。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噬心蠱依然頑強的存活在他體內。

翟翼望了一眼陷入自責中的人,眼神隱晦的避開,熟練的起身走出浴桶,拿起衣物穿戴好,身上的水汽沒擦乾,瞬間浸透了衣服,也壓根不管溼透的下半身,還好常年只穿黑衣,否則,還真不敢在女子面前如此不雅。

“這個約定,沒有下次,我不會再來。”

“為什麼?你明明答應過老孃……”

牽機還未從打擊中回過神,就聽到男人決絕的話。

“你失約了,不是嗎?”

“我何時……”

牽機想要爭辯一番,卻被男人的眼神打斷了,只見他的眼神望向了門外。

“你應該告訴她了吧,我們之間的事,否則,她怎麼可能會跟過來,還不放心的守在外面?”

對於白希鸞可能知曉他們之間的約定,翟翼不是很贊同。

在他看來,牽機就是在將他的不堪撕破在別人面前,沒有人會願意更多的人知道自已的傷疤。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故意引她過來,她是護法的人,我不會計較,但是你失信了,反正這麼多年我也配合你了,事實證明,你解不了噬心蠱。”

翟翼背過身,依然不願意多看眼前的人一眼。

垂下眼眸,張開口沉默了幾秒,最後下定決心。

“不會再給你折磨我的機會,也不要再妄想我會愛上你,在我眼中,你和她一樣噁心。”

“那你就要乖乖等死嗎?”

牽機怒吼出聲,她不想矯情,但是就是拿這人沒辦法!

“死有何懼?”

說完,不顧身後的人是何感觸,直接推門離去。

牽機聽到這話一時喘不上氣,心口也絞得難受。

但是比起這個,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這死木頭原來一直沒把自已的命當回事,他就是在等死,如果不是還有個血親在身邊,可能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