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不過都是有心之人的有意為之罷了。”
故作高深的白燁攤手道。
“人家可是在思念你呢,你就沒什麼要表示的嘛?”
可鶴言壓根就沒聽進去,他只是目光呆滯的望著神情落寞的柳凝漓。
“大膽一點!哥們無條件你支援拿下校花!”
白燁用手掌拍了拍鶴言僵硬的肩膀,他因此回過了神。
可醒神後迎接鶴言的並非是俘獲校花芳心的喜悅。
而是無窮無盡的懼怯,彷彿要將自已再度拖入深不見底的幽淵…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鶴言倉皇而逃,可他轉身的動作卻被柳凝漓無意間收入眼中。
看到自已翹首以盼的學長,柳凝漓孤寂的臉頰上先是湧現出欣喜。
可很快,憂傷消沉,各種難以言明的複雜表情佔據了她嬌柔的臉龐。
強烈的思念使柳凝漓遺忘了鶴言所提出的訣別。
現在的她只想能與鶴言再面對面一次。
哪怕…
只是說上一句話呢…
“學長,為何非要躲著我…”
鶴言的心思及處境,只有他自已清楚。
好不容易才同無法逃脫的永夜說了再見,他可不想再被一系列詭異之事纏身。
有了這一遭,想要快樂的念頭瞬間消失了。
只祈求今夜不要再出差錯,不要再響起那令他膽顫心驚的
敲 門 聲…
柳凝漓有破門的武器,譬如說利斧,所以防盜門在她面前完全是形同虛設。
可鶴言也不願坐以待斃的再被殺死一次。
回到家中的他思緒混亂難以安坐。
因為眼下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只要在柳凝漓揮刀前,自已搶先下手…
她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大學生,沒法做到冷血無情,更不能心安理得的持刀行兇。
但眼下…還有得選嗎?
沒有了。
不想被殺死,就要搶先殺死柳凝漓。
再無別法的鶴言像是鼓舞自已般深吸口氣。
“爆了!跟她爆了!”
前一秒癱臥在沙發的他瞬間來勁。
氣勢洶洶的衝入廚房,抄起菜刀就在案板上磨了幾下。
接著鶴言臨時搭起一個簡易的神龕,但他所要燒香敬恭的卻是…
閻羅王…
在手機上搜尋張閻羅王的畫像擺在較高的位置,隨後點燃三根老爹珍藏的香菸,最後有模有樣的躬身行禮。
“老閻王…我從未想過要傷害別人,這全是身不由已…”
其實鶴言也明白,就算自已搶先殺了柳凝漓,她明天照樣能夠安然無恙的去上課。
他只是在說服自已,說服將要手染鮮血的自已…
吃過些速食麵包的鶴言靜靜地等待著。
那寂寥又瘮人的永夜終於還是降臨了…
斷了電的房間立刻是漆黑一片,激烈的敲門聲更像索命般…
即便對此已屢見不鮮,鶴言卻還是下意識的抖了下身子。
“爆了…爆了!”
提起菜刀步伐沉重的來到門前。
他的喘息聲加劇,接著很是艱難的空咽一口。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都得狠下心來手起刀落…搞不好能就此離開這無法逃脫的空間…”
鶴言心中暗想,他握緊菜刀另一手緩緩拉動門把手。
“學長,為何非要躲著我…”
門後的柳凝漓突然開口,鶴言趕緊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無錯書吧如果能溝通,或許就不用拼個你死我活。
“柳學妹,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我們心平氣和的好好聊聊,好嗎?”
“學長,為何非要躲著我…”
“我沒有躲著你啊…”
“學長,為何非要躲著我…”
柳凝漓的聲音低沉至極,就像是毫無感情的機器般。
完全無法溝通的處境令鶴言深感無奈。
似乎只有刀劍相拼這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