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女回過神來，看著沒說出個所以然的風信子。
“行了，不用想了。”
其實老修女也有一個猜測，風信子和自已是一類人，都是超能力者。
超能力者面對普通人的強勢，自已可太明白了。
不論是將風信子留在身邊當個打手，還是高價賣給斯卡爾奇家族，都是不錯的選擇。
或者賣給十老頭，聽說他們有一支超能力者組成的衛隊，想來給的價錢肯定比斯卡爾奇家族更多。
總之不能以普通炮灰的價值看待他了。
“對了，小風信子，你有沒有感覺身上有一層粘液薄膜覆蓋，但沒有像膠水一樣礙事，反而暖洋洋的。”
老修女本想先讓風信回去，又突然問了一句。
全身被粘液薄膜覆蓋，而且暖洋洋的？
這個描述怎麼感覺在哪裡聽過？
這不就是……
“……念能力？”
風信脫口而出，完全忘記了自已只是一個不到三歲，在孤兒院長大的寶寶。
“嗯？什麼是念能力？看來小風信子有東西瞞著我呀。”
老修女有些驚訝，對“念能力”這個稱呼是其次，更在意的是風信是怎麼知道這個“念能力”名字的。
“啊哈哈，院長大人說什麼呀，我怎麼會騙院長大人呢？
念能力這幾個字也只是我隔著院牆聽外面的人說的。”
風信表面上裝傻，心裡面則使勁的呼叫系統。
快出來救命啊，我死了你也沒好處吧！
【嗯呢，我只是個通訊記錄系統呢，除了釋出任務呢，解答任務相關的疑問呢，代收郵件包裹呢，什麼都做不了呢。】
【你還是要自已努力呢。】
系統沒用，風信還是要靠自已。
大腦快速運轉，風信終於發現了一個盲點。
老修女不知道念能力，甚至連“念能力”的準確稱呼都不知道。
但她卻能說出基礎念能力修行第一步——纏——的表現效果。
為什麼？
不知道念能力，卻知道“纏”？
不不不，老修女可能也不知道什麼是“纏”，她知道的只是身體被粘液覆蓋的感覺。
風信有個大膽的猜測。
老修女可能在偶然條件下被人啟唸了，但那人卻沒有教她進一步修行，甚至連“念能力”這個名字都沒告訴她。
不對，那人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
有人在隨機幫人啟念，擴散念能力資訊以此製造恐慌，反抗V5？
不對，如果是這樣，修女事後應該被約談才對，至少告訴一些基礎資訊，或者直接強制徵召，或者殺之以免後患。
修女是一定會念能力的，這一點風信很肯定。
而且老修女絕對缺少一個領路人。
等等，這樣想來，老修女肯定也沒接觸過獵人協會或者天空競技場之類的念能力者聚集地。
為什麼？
因為不知道這裡有大量念能力者嗎？
老修女也不像會修煉的武道家，或者有名的匠人，藝術家。
難道是像妮翁·諾斯拉一樣的先天覺醒念能力。
也不對，先天覺醒的念能力只會有被稱之為終極技的“發”，也就是獨屬於個人的特殊能力，不包括“纏絕流堅”這些所有人都可以學會的通用招式。
所以說，最大的可能就是，作為普通人的老修女偶然被念能力者攻擊，沒死，在求生的本能下學會了”纏”。
至於老修女身體上沒有殘缺，可能是修女無意間覺醒了治療恢復類的能力？
然後老修女以為自已只是變異成了超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操作空間就大了。
……
“嘖，還在裝傻。”老修女重新點了一根菸，從椅子上站起來。
還沒等風信說些什麼，肚子上就捱了一拳。
風信倒向牆角，蜷縮著身子，不斷乾嘔。
感覺腹部被人開了個口子，像熱蒸汽一樣的東西從傷口溢位，而且這種感覺從腹部快速擴散至全身。
艹，自已被這老修女強行啟唸了吧。
沒想到自已會以這樣的方式開啟念能力的大門。
希望不會留下什麼殘疾吧。
不管怎麼樣，得趕快把這些念氣“纏”起來才行，要不然就真要死了。
可是老修女能給他時間嗎？
老修女左手掐著風信的脖子，將風信抵在牆上。
另一隻手捏著燃燒的菸頭，狠狠戳在風信的臉上。
“小崽子，老孃學會念能力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男人褲襠裡做夢吃奶呢？”
老修女倒是沒想直接殺了風信，只是想給他個教訓。
至於所謂的“念能力”，自已早就掌握了，而且找到了讓自已更加強大的辦法。
自已要讓這個小崽子明白自已的絕對權威。
但老修女不知道的是，普通人捱上她這麼一拳，要麼覺醒念能力，要麼因為生命力大量流失而死。
以前敢招惹老修女出手的人，在生命力流盡之前，就被打碎了。
無一例外。
風信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讓老修女沒有下殺手的人了。
“搞清楚你的地位，沒有我把你養大，三年前你就進了流浪狗的肚子裡了，現在的你連狗屎都不是。”
老修女的唾沫噴了風信一臉。
風信的臉憋成絳紫色，青筋暴起，視線也模糊起來。
雙腳夠不到地面，胡亂蹬著。
雙手使勁扒著修女的手，企圖從老修女手裡摳出更多空氣。
身體的掙扎毫無意義，真正的自救之法在於不斷從身體溢散的念氣。
風信儘量不去關注身體的哀嚎，也忽略老修女刻薄的罵聲。
想象那些流於體表的念氣像蛇一樣盤繞在四肢上，像木乃伊的繃帶一樣包裹在身體上，像拉絲的棉花糖一樣纏繞在自已身上……
直到這些念氣不再離自已而去。
“纏”，成了。
風信的瞳孔重新聚焦，看向眼前的老修女。
老修女面容猙獰，耳邊只有不停的“鳴——鳴——”聲。
風信左手死死抓著老修女的手腕，右手朝對方刺去。
老修女的臉上充滿了嘲弄和輕蔑。
因為風信的右手剛碰到老修女的手肘就停下了。
風信的手太短了。
可惡，身體還是太小了。
要是，要是再長十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