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之家,這是風信所在的孤兒院的名字。
院長是個穿金戴銀,十指戴滿綠紫藍紅各色寶石戒指,但又穿著黑白色調修女袍的老修女。
沒人覺得老修女這樣打扮有什麼不合適的。
因為整條街的人都知道老修女並不是什麼和藹可親的好人,拉姆之家也不是什麼救濟孤兒慈善機構。
相反,老修女是個吝嗇貪財,尖酸而且刻薄的潑婦。
拉姆之家則是個給黑幫提供炮灰的人口販賣基地。
來到拉姆之家的孩子,年齡較大已經會記事的,洗腦成功就轉賣給黑幫當做炮灰,洗腦失敗就拆成零件賣給地下醫院。
不記事的孩子,包括嬰兒則投入更多資源,培養成死士,專供給拉姆之家背後的大金主——斯卡爾奇家族。
據說斯卡爾奇家族的族長是世界十大黑幫家族之一的切爾德家族族長的遠房表侄。
依仗著這層身份,拉姆之家可是這片貧民窟當之無愧的主人。
好訊息,經過長達一年的自我催眠,風信的制約與誓約——以三倍速度成長至20歲,作為代價,40歲開始以五倍的速度衰老——好像開始發揮作用了。
兩歲多的風信看上去就和五歲的孩子一樣的了。
要知道,揍敵客家族的孩子三歲開始就可以接受各種殺手訓練了。
壞訊息,風信的不正常成長速度引起了老修女的注意。
順便說一句,孤兒院的孩子早晚會被賣出去,但還是被仁慈的修女賜下了名字。
像什麼萊德,布魯,耶魯,格林一類的紅藍黃綠顏色命名。
艾爾,比爾,卡爾,德爾,弗爾這樣的字母加尾音命名。
高階點的,向日葵,野薔薇,桔梗,櫻花,風信子這樣的花草名。
風信子就是風信在孤兒院的名字。
風信被單獨叫到老修女的房間。
“風信子,你是一直在孤兒院長大的是吧?”老修女一邊抽菸一邊打量著風信。
“是的,院長大人。”風信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已異常的發育速度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問了負責伙食的修女,你的飯量是其他孩子的三倍還多,明明你才兩歲多,長的卻比五歲的孩子還壯。”
老修女停頓了一下,像在思考。
“你的飯量太大了,孤兒院可能養不起你,你有感覺和別的人有什麼不同嗎?老實告訴我,撒謊的孩子會被賣給街尾的肉鋪裡的。”
風信假裝仔細回憶思考了一會兒,老修女也沒有催促。
“好像沒有,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長的這麼快,可能是我肚子大,吃的多。
求求院長大人不要把我賣給肉鋪,我一定會好好聽話,把自已賣個好錢給院長大人的。”
風信試圖矇混過關。
“你再仔細想想,你這個可能是某種傳染病,要是傳染給其他孩子,孤兒院就開不下去了。
如果那樣,我就只能把你賣給肉鋪了。”
老修女繼續向風信恐嚇。
我不就是多吃了點嗎,不就是長的快一點嗎,有什麼好探究的,至於嗎?
再說了,我的力氣也比那些五六歲的孩子大,在孤兒院裡也算是最“乖巧”的一類了。
再讓我吃兩年,然後好聚好散不行嗎?
要不就把念能力的事說出來,反正我又沒什麼損失。
就是得解釋我是怎麼知道的。
說自已是依靠念能力轉世重修怎麼樣?
萬一老修女還要迫害我怎麼辦,不能把自已的身家性命交給別人的善意,尤其是一個倒賣人口的潑婦。
老修女見風信陷入沉思,也沒開口打擾,反而回憶起了自已的奇遇。
……
曾經的自已不過是繼承父親賭債的普通人,為了高昂的賭債不得不窮盡一切辦法,骯髒的,危險的,出賣良心的,出賣肉體的,什麼樣的工作來錢快,自已就去做什麼。
自已有時就在幻想,要是自已也有超能力該多好呀。
這樣就可以很快賺夠兩億戒尼歸還賭債了,甚至還可以賺更多,甚至可以把那些討債的都殺了,甚至可以成為高高在上的有錢人。
直到一個像是火焰般燃燒的夕陽,疲憊的自已,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後面傳來喊罵和打砸的聲音。
自已沒有回頭看熱鬧,和自已無關,也不能給自已帶來金錢。
太累了,還不如早點回家睡一覺。
“滾開,死女人。”
他說的是我吧,算了,就往旁邊讓一下吧,我連吵架的力氣都沒了。
還沒等自已挪步靠邊,自已就向路邊跌飛了出去,餘光只看見一前一後兩道人影像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自已躺在路邊的排水溝裡,連起身的力氣都被打散了,感覺自已的右手被一輛大卡車撞了個稀碎。
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自已右手嘩嘩的流出。
是血吧?
血流乾了後自已就會徹底死了吧?
好餓,好冷。
真不想死啊。
血啊,能不能不要流了,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死啊。
我還沒有為自已活過。
血啊,拜託了,真的不要再流了。
求求你了,血啊,不要再流了。
血啊!我命令你!不要再流了!回來!
……
第二天,自已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太好了,還活著。
不過,血呢?昨天晚上自已應該流了很多血才是。
然而自已身上除了有些擦傷,並沒有其他大的傷口了。
右手可以照常活動。
難道昨晚的事只是幻覺?
自已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硬要說現在的自已和以前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感覺全身上下都被一層粘液包裹著,沒有像膠水那麼粘人,而且暖洋洋的。
從那之後,自已的力氣比渾身肌肉的男人還要大,鐵棍打在身上也只有淡淡的紅印,骨折似的傷勢只需一週就完好如初。
自已好像成為傳說中的超人了,也可能是變種人。
無所謂了,要不是打不過那群討債鬼,誰踏馬願意一輩子像條騾子一樣不停的掙錢。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賭場裡的人都死了,賭場被燒了,裡面的戒尼一分不剩的消失了。
自已卷著從賭場帶來的錢,開始了有錢人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