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深源兄,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竟敢與你比試的小子還沒到嗎?”莫不是不敢來了吧!”一名學子問道。
“呵呵,我看八成就是怕了深源兄,擔心會在詩會上出醜,所以像縮頭烏龜一般躲起來了。”
“正是正是,聽說他只是名秀才,說不定外邊開設的盤口,他已經將全部身家都押在深源兄這邊了。”
“哈哈哈哈,說到這件事,我等都應該敬深源兄一杯啊!那小子不敢露面,倒是讓我等也能賺上幾個零花錢了。”
......
文德書院這幾名學子肆意嘲笑著,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卻是這時,徐老帶著雲顥與瓏清瑩二人從拱門裡走了出來。
這處廣場很大,幾乎與一個足球場相當,可是今晚的月色很是明亮照人,幾人剛一出現,江溢就瞧見了,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廢物!”江溢又陰沉著喝罵了一句。
雖然這句廢物罵的不再是陳暄,而是那辦事的小廝與守門的護衛。
可文德書院這幾名學子卻是聞言一愣,不禁又向陳暄看了過去,卻見陳暄低著頭,臉色已是漲得通紅了。
江溢讓小廝去阻止雲顥參加詩會,倒不是他怕了雲顥。
只是今晚在臨行前,他那身為陳朝左相的父親交代過,今晚的比試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贏,然後直接提出讓雲顥與瓏清瑩解除婚約的事情。
之前他一直擔心若是提出這個條件後,雲顥會不會找各種藉口來耍賴。
可是經過他父親的指點後,在他的有意散播下,如今整個金陵城都知道了賭約的事情,若是雲顥輸了,那便不可能再有耍賴的餘地,除非他不想繼續在金陵城呆下去。
而按照他父親的計劃,等到雲顥與瓏清瑩退婚後,他父親便會立刻請皇帝為他賜婚,到時候瓏清瑩即使再不甘心,也只得答應這門婚事。
而那時,這整個陳朝的軍隊,便全都掌握在他江家手裡了。
為了父親的大事,他放下了自已那高傲的性子,暗地裡使了一些小手段,不過既然雲顥還是出現了,他也沒什麼好怕的。
只是之前知曉了雲顥竟是與陳會有舊後,他有些擔心陳會或許會幫雲顥作弊,提前做好詩詞,然後再讓雲顥背下來。
畢竟透過那首小詞來看,他覺得陳會的文采恐怕不會下於自已,擔心若是陳會真的出手了,會壞了父親的大事。
想著這些事情,他讓自已冷靜了下來,隨即沉吟了片刻後,他眼前一亮,倒是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
以徐老的身份,自然是要坐在首席位置的。
“走吧!與老夫一起去見見那幫老傢伙,也好讓這幫老傢伙知道,如今你已是我白鹿書院的學子,今晚你與江溢的比試,也就代表著我白鹿書院與文德書院之間的較量了。”
徐老頗為隨意的說著,領著雲顥二人朝著那邊走去。
“徐伯伯,您這樣做,難道就不怕世兄輸了比試,讓白鹿書院也跟著丟了臉面嗎?畢竟世兄只是一名考了多次也未考上舉人的秀才,可是江溢卻早就已經考取舉人功名了的。”
瓏清瑩頗有些好奇地問道。
“哼!你這小女娃真是明知故問,你是這小子的未婚妻,他究竟有沒有文采你還不清楚嗎?”
聽到她是他的未婚妻這樣的話,瓏清瑩頓時羞紅了臉,不過心裡倒是也有著幾許甜甜的感覺,她想了想後又問道:
“世兄的文采清瑩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徐伯伯你並未見過世兄,為何也敢讓世兄代表白鹿書院出戰呢?”
“嘿嘿,這個嘛!”徐老頗有些搞怪地笑了起來,隨即又說道:
“姚伯審那老傢伙可是與老夫說過的,說這小子狂妄得很,之前放出了豪言壯語,說什麼與江溢之間的比試,大概是沒什麼問題的。”
無錯書吧“既然這小子都說沒問題了,那老夫還怕個甚,老夫又豈能不抓住這個機會,也好讓我白鹿書院在他文德書院面前,揚眉吐氣一次。哈哈哈哈!”
“呵呵,原來徐伯伯早就知道了啊!”
看著這位頗有童趣的老人家瓏清瑩頓了頓,竟是也生出了一些玩鬧的心思,她輕笑著說道:
“父親常對清瑩說,徐伯伯為人正直,做事也是講規矩之人,清瑩卻是未想到,徐伯伯竟然也有耍賴皮的時候呢!”
“哼,你這小女娃真是好沒道理,老夫出手幫了你這未來夫婿,你竟然還敢取笑老夫。”
他竟是又吹起了鬍子來,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瞪著眼睛,想來應該是沒有生氣了。
不過瓏清瑩在聽見他是她未來夫婿這樣的話後,又是羞澀了起來,她偷偷瞧了雲顥一眼,卻是見到雲顥正一臉淡淡地笑著,似乎正在頗有興致地聽著她與徐老之間的對話。
她頓時放下心來,暗暗鬆了口氣,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家,未成婚之前,這樣的話聽起來總是很羞人的。
此刻又聽徐老繼續說道:
“其實在幾日前,伯審就與老夫說過,讓子正入白鹿書院的事情。”
“那時老夫就已經知道了,子正或許有把握能勝過江溢的事情,不過老夫卻沒有立刻讓子正入我白鹿書院的打算,畢竟若是這樣做了,即使讓我白鹿書院贏了一次,也總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
“老夫本打算著,等到詩會結束後,再讓子正入到我白鹿書院門下,到時候有了這層身份,我們這幫老傢伙也就有了理由舉薦子正入仕為官了。”
“嘿嘿!卻是沒想到啊!老夫今晚在來詩會的途中,竟是無意中得知了江溢會拿身份這種事情來刁難子正,如此一來,老夫便是順水推舟,直接讓子正入到我白鹿書院門下了。”
“說起來,老夫倒是要感謝江溢那小王八蛋了,我白鹿書院與文德書院之間的較量,這麼多年來,一次也未贏過,今晚有子正出馬,倒是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次了。”
“哈哈哈哈!”
說罷,他卻是捋著那白花花地鬍子,頗有些暢快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