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藤原次郎睜開眼來。
“雲......雲顥,那是雲顥!”秋月竟是有些懵了,磕磕巴巴地說道。
“你說什麼!”
藤原次郎猛地站起身來,順著秋月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二......大人,那剛剛乘馬車過去的就是雲顥,還有......還有瓏府的小姐也和他在一起。”
“什麼!秋月你之前不是說過,雲顥不會乘馬車過來的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二......大人,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暗中觀察他,他每次從瓏府到清星坊,都是一個人走過去的,我從未見他乘坐過馬車。”
“有一次他要去豐樂樓吃飯,也是瓏府的小姐獨自坐著馬車先離開,並未讓他一起同乘過去,所以,所以......”
這件事情倒不是秋月在撒謊,那日雲顥去豐樂樓,她本想跟著過去的,可是中途卻差點被雲信二人發現,只得無奈放棄。
無錯書吧所以她的確是從未見過雲顥乘坐馬車的,因此,她甚至還以為,雲顥可能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不喜歡坐馬車這種事。
......
這些年來,藤原次郎的手上沾滿了鮮血,殺了那麼多人,也讓他在處理手下人犯錯的事情上,變得越發的暴虐。
此時此刻,雖然他蒙著面,看不見他的臉色,可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竟是沒有一絲動怒的念頭,罕見地沉默了起來。
“算了,這也怪不得你,即使知道了他會乘馬車過來,馬車上沒有標誌,我們也不可能去把每一輛馬車都攔下。”
“不過這次的事情,畢竟是因為你的疏漏所致,等事情了結後,你自已回去向父親領取責罰吧!”
說罷,藤原次郎不再看她,轉向了另一名黑衣人。
“吉田,帶人去將馬車破壞掉,切記不可讓人看出端倪,更不能讓車伕發現了,以免引人生疑。”
“是,大人!”
......
詩會上,一群年輕貌美的女子正表演著歌舞節目。
所有人或是欣賞著女子那妖嬈的身段,或是喝著酒,聊著天。
又或是某個學子突然靈感爆發了,想到了一首佳作,便會唰唰唰唰地在紙上寫下來,然後由侍女呈遞到首席位置去。
若是得到了大人們的好評,那便是在這詩會上出名了,而要是所作的詩詞在今晚被評為最佳,那更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不僅立刻就能在這大陳朝揚名立萬,而且還能給自家的書院掙來臉面,贏得下一次詩會舉辦的資格。
此時此刻,以姚老為首的官員大儒們正品評著一首剛剛呈遞過來的詩作。
姚老念道:“《紫騮馬》”
天馬汗如紅,鳴鞭度九嵏。
歌傷城下凍,嘶依北地風。
笳寒芳樹歇,笛怨柳枝空。
橫行意未已,羞住轂車中。
“姚相,這首詩想象力豐富,意境開闊深遠,尤其是對細節的捕捉甚是敏銳,倒算得上是一篇佳作,不知這首詩是哪位學子所作?”
與姚老同桌而坐,一名留著山羊鬍的老者笑呵呵地說道。
這名老者叫做施文慶,字信之,乃是文德書院的山長,食二品俸祿,文采雖然還算是不錯,不過能坐到這個位置,還是阿諛奉承的功勞居多。
“陳暄,陳文逸。”姚老看了文末的題名後笑道。
“呵呵,這首詩作倒是與他對得上號。特別是那句‘橫行意未已,羞住轂車中’,正是表達了他內心的矛盾和掙扎了!”
說話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在吏部任職,主要負責處理書院在朝廷中的一些事務。
“這話說得在理,陳文逸這小子文采倒是有的,只是他那濫酒的德性,哎,怕是改不了了。”施信之嘆了口氣。
陳文逸是他文德書院的學生,對此他倒是頗為惋惜了。
沉默了片刻,施信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說道:
“對了,姚相。聽說有位姓雲的秀才,今晚要與我書院的江溢進行一場詩文比試,這小子倒是好膽色,只是到了此刻還沒有來,莫不是當起了縮頭烏龜,臨場退縮了吧!”
施信之是江總那一派的人,雲顥與江溢要比試詩文的事情他一清二楚,雲顥與姚老的關係,他也聽江溢說過,此時說出這些話來,倒是有些暗中譏諷的意味了。
“呵呵,信之莫急,那小子性子恬淡,這會兒想必還在趕來的路上吧!”
姚老淡笑著回應了一句,對於施信之話裡別的意思,他卻是不怎麼在意了。
“哈哈,那就好,既然姚相都說了他一定回來,那老夫便等著看一場好戲了,想必待會兒,定會是一場龍爭虎鬥。姚相,請!”
說罷,他端起酒杯朝著姚老示意過後,一飲而盡。
......
書院外,雲顥與瓏清瑩被護衛攔在了門前。
“抱歉了,二位。這位小姐可以進去,不過這位......”
護衛想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雲顥,最後實在是想不出來,便直接說道:“他不能進去。”
“為何?”瓏清瑩蹙起眉頭,明顯已經有些不悅起來。
“這位小姐見諒,小姐許是忘了,詩會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只有有著官家身份的人,或者是書院的學子才能參加。”護衛恭敬地回應道。
......
瓏清瑩聞言愣了愣,不過經護衛這麼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了這個規矩來,她轉頭看向雲顥,無奈地點了點頭。
“世兄,的確是有這樣的一個規矩,目的也是為了保護我朝的學子,因為曾經發生過一起,學子們在詩會上遇襲的事情。”
她頓了頓又說道: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規矩執行得也不再是那麼嚴格,往年間也有過這樣的例子,外地來的學子,若是有官家身份的人帶著,也是可以進去參加詩會的。”
“只是今日為何要把這規矩抬出來,將世兄攔在門外,這其中倒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瓏清瑩說罷,眉頭卻是皺得更深起來。
雖然她猜到了可能是有人在從中作梗,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江溢那邊的人在下絆子,可是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她卻是也不好發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