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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程英和陸無雙

武三娘和武三通走進窯洞,

陸無雙連忙抱住了武三孃的胳膊,

她焦急問道:“外婆,爹和娘怎麼沒跟您一起來?”

武三娘臉色煞白,她有些支支吾吾,“他們……”

程英也連忙過來追問:“姨娘他們,真的出事了嗎?”

武三娘和武三通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他們實在不願意把陸展元與何沅君被李莫愁殺死的殘酷事實,

告訴兩個可憐的孩子。

這時,

窯洞外面突然響起一道張狂的笑聲,“哈哈哈哈!”

正是跟蹤武三娘和武三通兩人,追隨而來的李莫愁。

“怎麼支支吾吾,也不跟那兩個女孩說,

陸展元與何沅君已經死在我的手上了呢?”

陸無雙心中驚嚇萬分,

摟住武三孃的胳膊,懇求的問道:“外婆,外面那個女人說我爹孃死了,她是不是在撒謊啊!”

程英也抱住了武三孃的另外一隻胳膊,

她內心的焦急害怕,絲毫不弱於陸無雙,“外婆,究竟…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武三娘面露難色。

一旁武三通義憤填膺道:

“是外面那個惡毒的女魔頭,害死了沅君的!”

親耳聽見外公說母親死了,

陸無雙悲痛萬分,差點失神暈了過去。

好在武三娘緊緊拉著她,

她才不至於摔倒下去。

陸無雙稍稍回神,

頓時痛哭流涕,

“啊啊爹——娘——嗚嗚嗚!”

她嚎啕大哭,眼淚像斷了線似的,不停流出。

陸無雙悲痛欲絕,

“爹孃!雙兒給你們報仇雪恨!”她起身就要衝到窯洞外面。

程英連忙將她撲下,“表妹……”她把陸無雙攬在懷裡,不停地輕拍安慰。

陸無雙不聽安慰,她奮力掙脫,“讓開!我要殺了那個女人!給我爹孃報仇!”

她邊哭邊說,心中無比悲憤。

外面的李莫愁,

雖是勝券在握,但窯洞狹窄,

她也不敢輕易涉足進入,

於是在外叫囂道:“武三通!識相的話,就把陸家那兩個女娃交出來,

否則的話,我就在洞口放火,讓濃煙把你們活活燻死!”

武三娘聞言,

她心中驚懼,

自已的老命倒不要緊,

關鍵是自已兩個兒子、兩個外孫女,還有一個素不相識的年輕孩子在洞內。

若李莫愁真要放火煙燻,那麼他們必死無疑了。

武三娘當先衝出窯洞,武三通緊隨其後。

……

窯洞內,

陸無雙一邊哀嚎哭泣,一邊嚷嚷著要殺掉女魔頭為父母報仇。

程英按住表妹,

但她力氣小,眼看即將按捺不住。

武家二廢又都是沒眼力勁的人,

兄弟倆只會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傻愣愣的站著。

楊過立即走上前來,

他伸手捏住陸無雙的手腕,

稍稍灌入些許內力,

陸無雙就像是吃了麻藥似的,

整個人癱倒下去,不再掙扎。

只是她眼中的淚水,還嘩啦啦的流著。

程英正要詢問,

楊過卻當先搶話,他對陸無雙道:

“你爹孃死去,已經成為事實,

外面的女魔頭武功高強,

你貿然出去,只會連累你外公和外婆。

到時候你們全都被女魔頭殺光了,

這天下就再也沒有人記著你爹孃,

更不會有人為你爹孃報仇了。”

楊過說完,便鬆開了陸無雙的手腕。

陸無雙果然不再掙扎,

她撲倒程英懷中,失聲痛哭,“表姐,爹孃死的好慘!嗚嗚嗚!”

程英聞言,也是忍不住筱筱流淚。

楊過繼而又道:“我這破窯,四處漏風,

除了前門之外,還有一個後洞。

我看外面那對老夫婦,不一定是女魔頭的對手,

你們姐妹二人留在這破窯中,也是等死罷了。

倒不如趁現在還有時間,從後門洞逃出去。”

程英聞言有所意動,

陸無雙卻依舊只是大哭。

楊過又面向她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今日含恥受辱活下去,

來日才有可能為你爹孃報下血海深仇!”

這話果然奏效,

陸無雙立即不再哭泣,

她雙眼通紅,滿眼恨意,

像是發誓一般,咬牙切齒道:“我一定為爹孃報仇雪恨!”

“跟我來罷!”

楊過撂下一句,

便帶著兩個女孩,向破窯的後門洞走去。

大小武也好奇的跟著。

來到破窯後門洞,

發現那原來是個狗洞,

關鍵還被一個上百斤的石磨給攔著。

楊過指了指洞口,對二女說道:

“呶!挪開那個石磨,你們姐妹倆就能逃出生天了!

以後記得勤加練武,那樣長大後才能報仇血恨!”

陸無雙聞言,

她也不理會石磨上的髒灰,

趴在磨上,奮力去推。

可她一個小姑娘,手無縛雞之力,

又怎麼推開上百斤的石磨呢?

程英見狀,馬上也幫表妹去推。

可惜,依舊是杯水車薪。

看看武家二廢,依舊傻愣愣的站在那裡,

程英頓時沒好氣的喊道:“還看什麼,快來幫忙啊~”

武敦儒和武修文兄弟倆,

這才後知後覺的上前幫忙。

兩人十幾歲的年齡,

雖說力氣不如成年人,

但作為男孩,合力應該也能把石磨挪一挪。

可兄弟倆無愧於二廢的名號,

合力竟也動不了石磨分毫。

至於楊過,

這本來就不是他的事,

給陸無雙和程英兩女指條活路,已經是菩薩心腸了。

更何況,他深知世道人心複雜。

即使自已有心幫忙,

但別人不開口,他也絕不會上趕子湊熱鬧。

所謂甘露不潤無根之草,大道不渡無緣之人,

就是這個道理。

程英是個聰明的女孩,馬上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她看向楊過,乞求道:“大哥!求你仗義相助,幫幫我們好不好?”

楊過默然頷首,

他想到在射鵰原著中,

黃藥師收程英為弟子,可能就是看中其人聰明又有靈性。

他當即對武家兩兄弟喚道:

“喂喂!弄了半天,連個石磨也推不開,

怎麼娘們唧唧的,快閃開,別在那礙事!”

武敦儒聞言,憤憤的看了楊過一眼。

武修文則大怒道:“你只會站在那邊說風涼話,這石磨有多重你知道嗎?!”

楊過摸了摸下巴,他故作思考道:“咦?很重嗎?我記得很輕才對啊…”

武修文氣憤不已,

他拉開大哥武敦儒,恨恨道:

“大哥,我們先住手!

讓這小子來!

我看他吹牛有多大能耐!”

兄弟倆雙手抱臂站在一旁,

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楊過有意搭救陸無雙和程英兒女,本也不想跟二廢兄弟計較。

他上前蹲下,正要發力搬開石磨,

沒想到武修文又在身後挑釁叫囂:

“喂!臭小子!你要是也搬不開石磨,

等下保證讓你嚐嚐我們兄弟倆人的拳頭!”

楊過扭回頭白了二廢兄弟一眼,

他回懟道:

“我要是搬開石磨,等下保證讓你哥倆嚐嚐我的巴掌!”

“叫你死鴨子嘴硬,等會看你怎麼出糗!”

武修文一直在耳邊聒噪,

弄的楊過好不心煩。

一旁程英見狀,

她連忙柔對楊過聲道:“大哥,謝謝你…”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楊過心情好了很多,

他微笑向程英點了點頭,

“姑娘,你暫且讓一下,

不然我怕不小心傷到你。”

他要自已搬開石磨,

若讓兩個女孩在兩側幫忙,只會礙手礙腳。

程英聞言,她仔細打量楊過,

先前事發突然,她沒有在意,

現在細細看來,才發現眼前少年容貌俊秀異常,

那一刻,程英只覺心口一窒,心臟噗噗亂跳不停。

她臉頰霞飛,大腦一片空白,

一時間,竟把剛才要說的話,忘的一乾二淨。

楊過見女孩走神發呆,

他深知事態緊急,於是開口道:“姑娘?”

程英忙不迭的回過神來,

她神情有些慌亂,“哦……那個……

大哥啊,這個石磨很重的,

還是讓我和表妹一起幫你吧,

不然你一個人肯定搬不動的~”

楊過見她也是一片好意,

但他實在不需要幫忙。

為了不再耽誤時間,

他出言寬慰道:“姑娘請放心吧,

這石磨有個小機關,你們兩姐妹給我幫忙,

我沒法啟動機關,只會越幫越亂。

相信我,沒事的…”

楊過說完微微一笑,

程英心跳更快,臉頰更紅了,

就像盛開的玫瑰花瓣。

“大哥,辛苦你了。”

她將信將疑的站起身,並拉過一旁的陸無雙。

兩個女孩看著楊過雙手按在百斤石磨上,

深怕他受傷,臉上不禁都流露出擔憂之色。

倒是身後的武家兄弟,

他們見楊過沒有人幫忙,孤身一人就想搬開百斤石磨,

臉上盡是不屑神情。

武修文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哥哥,嘲弄道:“看這小子怎麼吃癟吧…”

武敦儒則是捂嘴輕笑,

他笑的有些婉約,心中自然也是不相信眼前少年能獨自搬開百斤石磨。

楊過壓根就不想理會身後鬼畜一般的武家兄弟。

他只將兩手隨意放在石磨兩端,

兩臂稍稍發力,輕輕一搬,

竟然毫不費力的把沉重石磨,搬到一旁去。

那架勢,

好像他搬的不是百斤石磨,而是一個空心的大木塊,

彷彿那石磨放在水中,也能像空心大木塊一樣,輕鬆漂浮起來似的。

大小武見狀,瞪大了雙眼,

他們看著楊過舉重若輕的搬著百斤石磨,

像是見了鬼似的,無比驚奇。

“怎…怎麼可能!”

“對啊,肯定是假的吧!”

“難道真的有什麼機關?”

“對!肯定有機關!快找找!”

二廢兄弟連忙圍著楊過搬開的石磨,仔細端詳研究,

他們恨不得馬上找出一些破綻漏洞來。

兩人就像餓犬發現了答辯,

圍著石磨轉圈,又是聞、又是敲、又是捏,

行為十分怪異。

程英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楊過,

“大哥,你剛剛…剛剛是怎麼做到的?”

楊過隨口解釋道:“不是說了有機關嘛…

來來來,後門洞已經開啟了, 快逃吧!”

程英顯然沒有相信楊過的託辭,

她盯著楊過的臉龐望了望,

之後,

才悠悠向陸無雙開口道:“表妹,你先出去,

在外面等我。”

陸無雙看了看錶姐程英,

她又淚眼婆娑的看了看楊過,“我要是有你這麼厲害就好了…”

她小聲的低喃一句,便當先從破窯的後門洞鑽了出去。

“表姐,你也快出來啊,

我在外面等你~”陸無雙在洞外輕喚。

程英沒有著急,

她只是面向楊過說道:

“小女子姓程名英,

還未請教大哥貴姓?”

楊過道:“木易相合,

賤姓‘楊’,不足掛齒!”

程英伏身要拜,

楊過眼疾手快,連忙將她攙住。

程英感激道:

“楊大哥,今日你大義相救,

我和表妹若能脫險,必永生銘記恩姓!

大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若來日相遇,必定……”

“好了,程英姑娘,眼下萬分緊急!

你快帶著你表妹逃吧!

咱們以後有緣自會相見!”

楊過將程英往後門洞送出,

他邊送邊囑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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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出了這破窯後門洞,

順著灌木叢往前走一段,就可以看到一條蜿蜒小路,

你們不用多想,只順著蜿蜒小路往前跑,

大約跑過二里路,會在路邊看到一座破廟,

你們姐妹兩人只需躲進破廟藏好,我保你們相安無事!

可記清楚了?”

程英面露不捨之色,“記清楚了,楊大哥!”

她說著,悄悄從腰間拿出一塊透白小玉,

然後不動聲色的塞進楊過手中,

最後又深深看了一眼楊過,

這才轉身鑽出後門洞外。

待兩女全部逃出,

楊過開啟手掌,看了看程英臨別時贈送的小玉,

小玉雕刻極為精緻,

上面寫了個“程”字,

應該是程英從小到大,隨身攜帶之物。

楊過眼中看著小玉,

他眉頭緊皺,“這劇情不對啊…

蝴蝶效應?!”

他不再多想,只是把程英所贈信物收好。

楊過剛回過神來,

便看見大小武也準備從後門洞逃走。

他拽住兩兄弟的胳膊,

只輕輕一拉,

兄弟倆就像倒飛雞一般,被摔落在地上。

楊過沒下死手,所以二廢兄弟摔的並不重。

兩兄弟從地上爬起來,

兩人來到楊過面前,

武修文大怒:“你幹嘛摔我們!”

“是啊是啊!為什麼摔我們!”武敦儒也在一旁憤憤道。

楊過二話不說,

他掄起巴掌,啪啪給武家兩兄弟各自扇了個大逼兜。

兩兄弟瞬間被打懵了,

下一秒,武修文反應過來,

“你憑什麼打我們!!”

他瘋了似的大喊大叫,張牙舞爪的要撲向楊過。

武敦儒怕弟弟吃虧,死死拉著武修文,不讓他衝出去。

楊過則大聲教訓道:

“你們這兩個混賬東西!

你們爹孃還在外面跟女魔頭拼殺,九死一生!

男子漢大丈夫不留下來幫忙,

還想跟兩個姑娘一起逃跑,

他們死了爹孃,要活命為父母報仇!

難道你們爹孃也死了嗎?!”

大小武聞言,彼此面面相覷,

兄弟兩人羞愧難當,狠狠的低下了腦袋。

“還有啊……”楊過又道:

“剛才打你們的兩巴掌,是之前說好的,

我搬開石磨,給你們一點教訓,

也好讓你們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以後出門別再狗眼看人低了!”

言罷,他覺得心中還有一絲氣沒消,

惡人還需惡人磨,

於是他又用惡人慣用手段,CPU大法補充了一句:

“我這可是為你們好,你們心裡也別怨我!”

兩兄弟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異口同聲道:

“知道了,我們不怨你…”

他們倆今日受了教訓,生怕再捱打,

這才委曲求全。

與此同時,

破窯前門洞口,

打鬥聲音愈演愈烈。

楊過知道,是武三通、武三娘夫婦,

跟女魔頭李莫愁纏鬥。

他心中暗想:“今日在我楊過家門口,

豈能縱容你小小李莫愁放肆!”

他心中想罷,便朝前門洞口走去。

武家兄弟相互對視一眼,也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