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見黃藥師要跟自已同去,
他連忙道:“不可不可!”
黃藥師奇怪,“有何不可?”
楊過解釋:
“那女魔頭,乃是赤練仙子李莫愁,
她的武功嘛,二流武英級高手,中等略偏上。
算不上多強,但他對敵人下手狠辣,
甚至是無辜的人,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只要招惹到他,那就必死無疑!
更關鍵的是,李莫愁為人極其機警狡詐,
她自從年少時被男人欺騙,心思就變的無比深沉。
她詭計多端,壞點子就像天上星星那麼多,
若你我同去,那魔頭有所防備,我們必會撲了個空!”
這倒不是楊過胡說八道,
而是原著就確實如此。
因為在原著中,
即便遇到五絕之一的黃藥師,
李莫愁不但能在負傷的狀態下成功逃脫,
還能精準的分出程英和陸無雙,
到底誰才是真的陸無雙,
更厲害的是,她還能在負傷情況下,
當著黃藥師的面,把陸無雙抓走。
那女人心機智謀實在厲害,
楊過覺得,
對付女魔頭,既要武鬥,也要智鬥,
兩手齊抓,必須得想個萬全之策。
黃藥師聽聞楊過描述,
他心中竟也生出一絲佩服,
“這女魔頭若不是亂殺無辜,
倒也是一個經歷非凡之人…
楊小友既然把那李莫愁瞭解的如此透徹,
又不要讓我與你同行,
想必心中必有一番計較…”
黃藥師道:“不妨說來聽聽?”
楊過微微一笑,說道:
“倒也算不上什麼高深計策…
計劃很簡單,
我獨自回破窯與李莫愁相抗,
若能直接制服她固然好,
若讓她僥倖逃脫,您老就在這破廟以逸待勞,
等到李莫愁到達此處,已是重傷,
屆時您老可略微出手,讓她傷上加上,
我就不信,她今天還不栽在這裡!”
黃藥師聞言,心中一凜,
他沒想到楊過年紀輕輕,不但內功深厚,
心思竟還如此深沉,
不禁又多看了眼前少年一眼。
之後,他問道:“楊小友何以見得,李莫愁受重傷後,
必會來到這個破廟呢?”
楊過自通道:“我心中自有計較,
只是現在時間緊迫,實在不便在此細說了!”
黃藥師點頭,“好!你快去吧,我就在此處等待!”
楊過告別黃藥師,
趁著天還沒亮,他獨自向破窯家中趕回。
另一邊,
楊過的破窯洞,
已經被四個少男少女,鳩佔鵲巢了。
兩名少女便是陸無雙和程英,
至於兩名少年,自然就是武家大郎和二郎了。
兩名少女連夜奔逃,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歇腳地,
兩人臉上盡是疲憊之色。
程英見破窯中有一口大水缸,
水缸雖陳舊,但其中所盛之水,卻是清澈甘甜。
她拿起缸蓋上的的半截葫蘆瓢,
輕舀了一些嘗,只覺清爽解渴,
渾身的疲倦,便也減弱了三分。
旋即,
程英找到一個小竹杯,
又用半截葫蘆瓢舀了一杯水,
然後將竹杯遞給表妹。
陸無雙接過竹杯,他連忙喝了一口,
因一夜未睡而昏沉的腦袋,
頓時變得清明瞭很多。
她滿臉擔憂的向程英問道:
“表姐啊,為什麼過了這麼長時間,我爹孃他們還沒跟過來啊?
是不是出事了,我好擔心啊!”
陸無雙自幼都沒有跟父母離開超過一個時辰,
此時又擔心李莫愁對自已父母不利,
她心中焦急萬分,
就像烈火燎烤。
程英強自微笑,她輕輕拍了拍表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姨父姨母吉人自有天相,他們一定會沒事的,你就放心吧~”
聽聞表姐寬慰,陸無雙頓時安心很多。
就在這時,
忽然聽到武家老二武修文高興喊道:
“快看快看!我找到了什麼好東西!”
他懷抱一個竹簍,顯寶似的來到眾人面前。
陸無雙和程勇只是瞥眼看了看便宜小舅舅。
倒是武家老大武敦儒好奇的湊到弟弟身邊,
“這是什麼?裡面裝了什麼好東西?”
兄弟倆一邊叫喚著,一邊開啟竹簍。
開啟一看,
兩兄弟異口同聲大叫,“哇!這麼多蘇餅!”
老二武修文拿起一個餅,餓狼似的往自已嘴裡塞。
老大武敦儒是個老實人,他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剛好程英也走過來瞧,
武修文一邊狼吞虎嚥的吃著蘇餅,一邊拿了一塊遞給程英。
程英一天一夜沒有吃飯,
她偷偷的嚥了咽口水,卻並沒有伸手接過武修文遞來的餅。
武敦儒在一旁阻止弟弟,“這餅不能吃!快放下去!”
武修文昂頭抗辯,“怎麼不能吃啊!我肚子都餓扁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說嘛!”
武敦儒也嚥了咽口水,
他也餓極了,
於是拿起兩塊蘇餅,
一塊塞給程英,一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程英將餅放到嘴邊, 猶豫了一下,她終究還是沒吃,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條有理的分析道:
“你們看啊,這破窯裡,既有清澈甘甜的水,
又有這果腹美味的蘇餅,
是不是就意味著,這裡有人住啊?”
武修文反駁道:“有人住又怎麼樣啊!
這破窯的主人,要是看到我們四個餓的這麼可憐,
肯定會發善心把這些蘇餅拿給我們吃的嘛!
快吃吧,都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再不吃的話,連這蘇餅也沒了啊!”
程英聞言,又默默拿了一塊蘇餅遞給陸無雙,
兩姐妹相視一眼,
心懷愧疚的吃起餅來。
少時。
窯洞口便有腳步聲響起。
是楊過,
跟原著中偷雞摸狗不同,
現在的楊過,除了衣服破的跟原著一樣,
其他已經大不相同了。
待楊過走進窯洞,
陸無雙、程英、大小武分別用驚奇的眼神看著他。
倒是楊過本人,並沒有像原著那樣驚訝。
看著幾人咬了一半的蘇餅,
楊過雖然不在乎,但這樣不經允許擅自拿取主人家的東西,
他心裡還是生氣的,
“喂喂喂,幹嘛無緣無故吃我得餅啊?
誰允許你們偷的?”
武修文氣的跳腳,“什麼偷的啊?我們明明是借用一下嘛!”
“呵呵!”楊過沒好氣的冷笑一聲,“你是孔乙已啊,未經允許要借,這不就是偷嘛!”
“什麼孔乙已啊,你說的我完全聽不懂……”武修文正要爭辯,
一旁的哥哥武敦儒悄悄把弟弟攔在身後,他文縐縐的解釋道:
“小兄弟啊,實在對不住,其實呢…
我們被仇人追殺,走投無路,才會在這裡暫住一夜的…”
楊過道:“什麼小兄弟啊!誰跟你是小兄弟…”
他想起原著的梗,
不禁道:“我呢,姓倪,叫倪老子!”
武敦儒傻傻點了點頭,“哦…老子兄弟,你這名字……”
“哎哎,廢話少說吧!”
無錯書吧楊過打斷了武大郎的話,“總之呢,你們住了我的窯洞,吃了我的蘇餅,
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對吧?!”
武敦儒木訥的點了點頭。
眼看形勢大為不利,
程英連忙誠懇的說道:“這位倪……大哥啊,
我們貿然打擾,實屬情非得已,
還請大哥大人有大量,望勿見怪啊~”
楊過只覺耳邊響起起嬌滴滴的聲音,
那聲音極其悅耳,
他扭頭看向程英,見其面貌清雅秀麗,
又有淡淡香氣迎面撲來。
再看女孩神情,確實是誠摯道歉,
完全不像大小武那樣,只是口服心不服的假裝說說而已。
楊過心中氣惱,消減了三分。
他見程英有禮有節,
全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淑女模樣,
才點了點程英,對大小武誇道。
“看到了嗎?
這位妹妹說的話,才像句人話,
瞧瞧你們哥倆那副嘴臉!”
兩兄弟聞言,
大郎連忙擦了擦嘴角的餅屑,
小武卻依舊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楊過懶得和他計較,
只是道:“你們現在吃也吃了,住也住了!
這樣吧,每人支付些食宿費,我便不為難你們了!”
老二武修文,手中依舊拿著餅吃,
他衝到楊過面前,委屈道:“怎麼還要住宿費啊!”
楊過無語道:“要不然呢!難道你還想白吃白住啊!”
武大郎跟著弟弟衝到演過面前,大聲道:“江湖救急嘛!
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啊!”
聞言,
楊過不怒反笑,
“首先呢,我可不是什麼江湖人士,所以壓根就談不上什麼江湖救急,
其次呢,不問便拿是為偷!
不問就住是為搶!
不要給我道德綁架!
你們偷我的餅,搶我的家,
請問這跟強盜有什麼區別呢,
信不信我現在就報官啊?”
“別別別!”武大郎臉上露出害怕之色,“我們……我們……”
楊過強硬道:“不管怎麼說了,你們吃了我的餅,住了我得家!
這錢,
必須要付!”
幾人聞言,臉上紛紛露出為難之色。
他們是出來逃命的,連乾糧食物都沒有帶,
更遑論帶什麼錢財了。
楊過看到幾人侷促的表情,
早就猜到了事情如此,
但他肚子裡的氣沒消,
尤其是被大小武剛才那麼道德綁架,
他頓時覺得心裡的火氣更大了,
“你們不是準備賴賬吧!
看你們一個個,穿的人模人樣,
不會做這麼沒臉沒皮的事吧,
啊?不會吧?!”
大小武被他說的羞愧難當,狠狠地低下了腦袋。
程英來到楊過面前,她哀求道:
“這位大哥啊!我們家中遭了難,
此次行事匆匆,身上沒帶半分銀兩…”
楊過點了點頭,“唉!要都是像你這麼乖巧懂事,
一切不都好談了嘛!
這樣吧,我也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
這欠債還賬呢,天經地義!
你們既然無錢財可還……”
他說著,先看了看清秀端莊的程英,
又看了看嬌俏可愛的陸無雙,
然後接著說道:“我看你們兩個小姑娘,也算是長得…嗯,
長的還挺結實。
那就這樣吧,
你們兩個留下來做丫鬟,就當是抵債還錢了!”
程英聽言,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陸無雙更是一臉氣呼呼的表情。
楊過其實就是嘴上過過癮,心裡撒撒氣也就完了。
沒想到幾人當真了,
尤其是二郎武修文,急得直跳腳,
“喂!你是地痞流氓啊!怎麼如此無禮!”
他挽了挽衣袖,大怒道:“今天不揍死你個臭混蛋,
我就把武字倒過來寫!”
楊過是萬萬沒想到,
螞蟻竟敢在大象面前跳腳,
關鍵他既不理虧,
也不懼打架。
“好啊,來啊…
看誰教訓誰。”楊過倒是有些期待起來。
武修文舉起拳頭,“臭小子,吃我一拳!”
“住手!”
窯洞外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楊過早就發現了,
因此他才沒有一掌把武修文給拍死,
倒不是怕誰,
只是可憐外面那女人,一生不得丈夫所愛,
臨死前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看著自已兒子被人活活拍死。
顯然,
外面來人正是大小武的母親,
武二孃。
當然,還有時瘋時醒的武三通。
一場鬧劇就此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