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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狐姥姥

“你個喪門星,害老子丟了一張道祖符……”

無塵老道掐了掐嬰兒的臉,下手真黑,蒼白的小臉立刻紫了一塊。

這時的李景嬰兒身,半死的狀態,疼得鑽心,但是虛弱得發不出聲。心裡直罵,這該死的老雜毛,虐童癖。

走了一段,前方是一片幽深的山林,過了山林,透過祁雲澗,往前就是南陽。

到了南陽,劉家的地盤,就可以吃香喝辣。

踏上山路,被身後一個聲音叫住:“道友,前方有妖精,去不得啊……”

妖精?

無塵轉過頭,是個老獵人。六十來歲,身背弓箭,蠟黃臉,嘴尖得像黃鼠狼。

老獵人道:“那畜生神出鬼沒,兇殘無比,見過它的人都死了。聽說,它專一愛吃人腰子,上山的男人,沒一個能倖免。”

無塵點了點頭,表示愛吃腰子這個事情,他可以理解,就好比他自已愛吃豬腰子是一樣的。偷偷摸了摸布包,還有兩張遁地符,若到了萬不得已,大不了再破費一次,用一張符。

老獵人繼續道:“還聽人說,那妖獸邪氣。被它殺死的人,都是光著身子,一臉笑容……”

放屁?無塵十分不同意他的描述,哪有男人被割了腰子,還一臉笑容。那豈不是比割腰子的變態還要變態。

“嘿嘿,多謝提醒,但老道士我天不怕地不怕,一隻小小的妖算什麼?就是青丘妖王攔路,我也把他揍得屎尿齊出……”

吹牛逼的本性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無塵抱著嬰兒走進深林,裡面樹木高聳,異常陰森。四周圍古藤環繞,怪鳥亂鳴,十步之外霧氣騰騰,讓人心中發怵。

李景虛弱地四周看了看,心裡著急,這老雜毛打算把我帶到哪裡去?

便在這時,左邊樹叢一晃,跳出來一隻大白虎。

無塵嚇得半死,伸手掏出符紙,還沒念咒,大白虎撲了上來。前爪一拍,將他手中的符紙拍落在地。接著一聲嘯傲,張開血盆大口咬向無塵。

“小白住手……”

忽然一個細膩的女聲從後方傳來。

大白虎止住身形,搖頭晃腦,退到一旁。

無塵抬頭看去,那裡站著一個雪白的身影。是個粉嫩的小姑娘,只有五六歲樣子,長著一對狐狸耳朵,一條狐狸尾巴。

無塵心裡一涼,完犢子,遇上狐女了,難怪老獵人說妖精吃人腰子,十有八九就是這小狐女乾的。

狐女,是狐妖中的一個種類。生活在森林深處的妖精,靈性不亞於人類,腦袋更是比人聰明百倍。傳說狐女喜歡吸食人的陽元,常幻化成各種嫵媚女子,勾引男人往森林深處將之殘害。

據說狐妖的老巢在塗山青丘。那裡深山不盡,連綿不絕,地勢複雜多變,便是逍遙仙飛了進去也找不到出路。

當年九玄天君曾率領人族八千修士攻入塗山,更是一去無回,三十年過去,至今杳無音訊。

人界討伐青丘失敗之後,青丘妖后雷霆大怒。派出一千飛狐,從人界抓了三千壯男回青丘享受。

從那之後,狐妖被三界眾生所不齒,已是聲名狼藉,人人喊打的地步。尤其是狐女,因生來就有魅骨天資,以此誆害世人,更是為世人所痛恨。

小狐女瞪著無塵,臉上有幾分疑惑:“你……是男人?”

無塵心裡一顫,敢情她沒見過男人……不對,若她沒見過男人,那些死了的男人是誰殺的?

此際不及多想,笑嘻嘻答道:“我不是男人!”

小狐女眉頭緊皺:“不對,你和我不一樣,姥姥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無塵一愣,小小年紀就學會以貌取人,你才不是好東西,忙道:“我是女人我是女人,我女扮男裝的,不信……”立馬從布袋裡摸出一張符紙,唸了個咒,“砰”一聲煙霧飄飄,忽然變成了一個大嬸。確切的說,是半個大嬸。

小狐女看他一眼心裡發噦,忙撇開頭,算是信了,指了指他懷中的李景:“那是什麼?”

無塵忙用衣服將嬰兒蓋住:“沒什麼,是一隻冬瓜。”

正說話之際,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定在無塵前方。

是一個手持木杖的老婆婆。

狐女看了她一眼,眉開眼笑:“姥姥,你回來了!”

老婆婆指著無塵問:“小月,這賊眉鼠臉的人妖與你說了什麼?”

姥姥不愧見多識廣,“人妖”二字用得相當精闢。

小月搖了搖頭。

婆婆道:“告訴你一萬遍了,此次來九州,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你就是不聽。”

小月低下頭,表示知錯了。

無塵抱著孩子,準備開溜。

婆婆一揮木杖,擋在前面:“喂,人販子,你往哪裡走?”

無塵叫屈:“我不是人販子。”

婆婆冷笑:“你猜我信不?”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人販子。不信,你抓我去見官。”

他明知道二人是妖,才這樣說。如果官差知道二人是妖,立馬將向天師府彙報,天師府立刻就會派出大批降妖師來抓捕二人。

老婆婆大喝一聲,一杖砸過去。無塵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遁地符一揮,往地上一鑽。不料那老婆婆反應神速,在他未入地之前,一把奪過了他懷中的嬰兒。

李景心裡一顫,大事不妙,無塵老道陷進地底,鐵了心一去不回。

一時心頭無主,只能裝可憐在老婆子懷中哇哇大哭起來。暗自乞求老妖婆不要噶他腰子。

老婆婆拍了拍他的小臉:“別哭,別哭,可憐見的,姥姥不吃小孩……”隨即看了看前方,山川連綿,山路崎嶇,蜿蜒不盡,不禁犯了難:“我要拿你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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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女道:“姥姥,我可以抱抱冬瓜麼?”

婆婆低下身,將李景遞過去:“乖孩子,這不是冬瓜,是小孩。”

“哦!”

小狐女抱著嬰兒,萬分歡喜,再怎麼也捨不得放下。

老婆婆嘆了口氣,暗道:“這娃娃與小月有些孽緣,且將他帶著,過了山頭找個人家寄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