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我會全力跟隨,你說什麼,我都去做,哪怕冒著生命危險...\"
強子已經略有醉意,說話越來越激昂。
\"明天你到城南東門外門集市等,我會在那裡等你們所有人,\" 陳建國佈置了新的任務。
\"我一定會記住,天一亮我就動身,絕對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確保棟大樓順利建造出來。\" 強子保證,話語充滿興奮。
拉人力車那陣他日日為生,最多一天收入十多元,而現在不幹活,單是看著就行,如同天上掉餡餅。
\"你喝完就早點休息。\"陳建國叮囑完,看著強子飲下剩酒後離開。
蔡全無聽到開門聲回望,見強子已在門外,不解地想他怎麼不打聲招呼。
陳建國也一時難以適應這突變,但心裡清楚,強子對這個新職務極為重視。
酒店仍然人潮洶湧,賀生子和徐慧珍忙碌不堪,而陳雪茹始終保持甜美微笑迎接客人...
陳建國喜歡陳雪茹的笑容,覺得她像春天般暖人心脾。
\"大哥,你看,強子多高興啊,他會把你當作恩人一般尊敬。\" 陳雪茹笑著評價。
\"沒那個必要。\" 陳建國淡定地回應,他只希望他們能做好自已的事情。
陳雪茹打趣道:\"難道連酒樓的老闆娘位置也要我去?\"
\"實際上,你現在就是了!\" 陳建國答道,\"但酒樓是合作關係,人事調動要看公司的決定,目前我還不能立刻給你承諾。\"
看著陳建國嚴肅認真的眼神,陳雪茹撲哧一聲笑了。
\"大哥,難道看不出我的玩笑嗎?\" 她說:\"我忙於綢緞莊和酒店,哪還有餘力考慮你的酒樓呢,我又沒有三頭六臂。\"
\"呵,原來你能看見我的幻象!\" 陳建國故意驚奇地說:\"我看你非同尋常!\"
聞言,陳雪茹開心地又咯咯直笑。
\"掌櫃娘,上二斤酒...\" 來了個新客呼喚。
\"不鬧了,我去為客人打酒吧,\" 陳雪茹放下玩笑迴歸工作。
第二天早晨,陳建國來到城南東門集市場地,四十個勞工整整齊齊排著隊。
強子雖不太確信這些便是名單上的人,但仍選擇立在一旁靜靜等候。
見到陳建國到場,他立即上前,挺身站立於隊伍前方。
陳建國介紹過強子,然後遞給他們詳細的設計圖紙。
\"頭兩天建起工棚,一週後正式動工。\" 陳建國吩咐,“對此我有兩個要求:一要保證質量,二必須注意安全。”
\"陳總請放心,大家一定會同心協力把這個酒樓建成的!\" 強子再次對在場的所有工人說:“各位,大家說是嗎?”
這些工人擁有同行最高的工資,他們對於這份工作十分珍視。
強子作為監工,他們自然會服從他的指揮,即使強子可能發音有點誤差,也會跟著附和。
\"同心協力,建好酒樓。”
\"現在你們各自忙活起來……\" 陳建國接著說:“強子,午餐和晚餐你需要去紅星軋鋼廠的食堂領取飯菜。”
剛才還在考慮眾多員工吃飯難題的強子,聽到這裡才放下心來。
陳建國已經提前跟食堂打過招呼,準備好四十一份的菜餚,分別裝入兩大盆,放在籃子裡,讓強子挑去。
這樣的方式只是暫時性的解決方案,直至酒店完全裝修好至少需要兩個月,無法每天都跑到食堂,這樣做太繁瑣。
陳建國想起了那位一直在向他求職的秦淮茹。
陳建國來到四合院內,在庭院裡找到了秦淮茹,並攔住她問道:“你會做大量的飯菜嗎?”
秦淮茹一臉莫名奇妙地拿著菜品,笑著說:“你在說什麼呢,我當然會做飯了。
每天都做飯,瞧,這不正是要做中餐嘛!”
“我不是問這個,是能否為四十幾個人準備飯菜,你能勝任嗎?”陳建國板著面孔問道。
秦淮茹一時困惑但迅速給出了答覆:“可以,當然沒問題。
我們在鄉下誰家辦酒席,都是婦女掌勺。
當然沒有問題。”緊接著,她又問,“需要準備多少餐呢?難道只有我一個負責?”
“總共四十一名,另外加上三位廚師。”陳建國補充道:“我會再找兩人與你並肩工作。”
“那好吧!” 秦淮茹謹慎詢問:“工資方面怎麼算呢?”
“包食宿,兩月工資65塊,多餘的菜品你可以打包帶回家。”
聽到這話,秦淮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本以為不過是十幾塊一個月的差事,竟然是每月三十多,還能帶走剩餘飯菜,這對於其他地方來說簡直就是優厚待遇。
“哇,陳主任這條件真是太好了……”秦淮茹含情脈脈地說:“陳主任您定什麼時候開始都可以,悉聽尊便。”
“明天開始。”陳建國回答,並建議她先回去商議。
\"這件事不需要討論,我知道他們會同意的。\" 秦淮茹自信滿滿,“畢竟他們巴不得我出去賺些錢呢。”
這一點,陳建國早就看出來了。
賈氏母子只要有利益可分,有錢能拿,根本就不會管秦淮茹去做什麼工作。
而且做飯的工作而已,怎麼會有人反對?
然而秦淮茹一提到此事回到家中,賈張氏和賈東旭的臉上盡顯疑惑。
“他們會不會在騙你呀?他會花這麼多錢讓你做飯?”賈張氏猜測,“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有什麼意圖……”
“媽媽,您理解錯啦!”秦淮茹連忙解釋:“陳主任說了有三位廚師,要為四十多人做飯呢。”
賈東旭面露糾結之色,低聲嘟噥道:“如果這真有效果的話,時間還是太短,只有兩個月,到時候還不是又要為生計犯難。”
本來應該是令人開心的事,但賈東旭想到的卻是兩個月後失業的困境。
“以前我也找不到工作啊……兩個月六十多塊收入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秦淮茹提醒道。
賈張氏不留情面地反駁:“你真是個不上進的農家女孩!”這讓本來能獲得工作機會而感到欣喜的秦淮茹倍感冤屈。
然而,在陳建國看來,這些都無關緊要。
他心中幻想著能 館經營出色。
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回想起上次徐慧芝帶著幾分可憐兮兮的模樣向酒館借錢,可想而知他們的生活定然艱難。
他雖看不慣賀永強那頑固又不上進的性格,但也的確從這段糾葛中受益不少,酒館到手了。
徐慧芝本身長得也不差,只是跟了賀永強…
於是,他琢磨著要邀請徐慧芝,還有秦淮茹,共事廚房之事。
這麼想著,他旋即跨上了腳踏車,前往鄉村。
到達那裡時,時間已然滑向了午後。
踏足賀永強的家門,卻感受出一絲荒蕪與冷寂。
屋內嫋嫋煙霧中,只見賀永強頹唐地倒在床上,全無生氣的模樣。
聽見開門聲,僅略作睜開眼睛一掃而過。\"
原本他擔心賀永強染疾,但他那突然坐起的勁道和激烈的指責卻顯示出他並非病容。
他吼聲洪亮,“何事來訪?趕緊走!”沒有生病的跡象,陳建國對此更加鄙夷。
這麼年輕的小夥子,本應有志有為,卻躺在床邊等待別人的服侍,如同老朽之態。
\"我是來尋找徐慧芝的…\"話還未說完,賀永強已經失控。
“算什麼東西,你奪了我的酒館,現在找慧芝算哪門子賬?”賀永強憤怒地說,彷彿他是家族僱工的定義。
“我可不是過來爭執的。”陳建國的眉毛一緊,“看看你自已,好逸惡勞又倔脾氣,唯有徐慧芝會選擇你吧。”
然而賀永強愈發怒不可遏,“關你屁事,出去!”憤怒中他的咆哮更甚。
恰在此刻,徐慧芝回家了,手中提著兩根大白蘿蔔,是隔壁大嬸得知她的困境特意贈予她的。
她面對陳建國有些緊張,開口道:“我暫時無力還債…”話裡帶著歉意。
“我沒問你借錢!”陳建國打斷,明確表示。
賀永強聞言火大,“什麼錢,要你還哪來?”他似乎對徐慧芝上次帶回的五十塊錢來歷毫不關心,默許它是出自徐家。
\"那五十塊錢,是你借給我的。\"
一聽見這話,賀永強大怒,一拳猛地砸向桌面,原本搖搖欲墜的桌子就此破裂。
貧窮得家中四壁盡空、拮据困頓之中,賀永強仍保持頑固的性子,這一拳無疑加重了家境的慘狀。
目睹這一幕,徐慧芝不禁驚訝並後退兩步,眼底閃過恐慌之情。
放下手中的白蘿蔔,她的手指沾著泥土,顯得無助與手足無措。\"賀永強,這便是你唯一拿得出手的辦法嗎?”陳建國見狀斥道:“這是你自食其果,吃不起細糧也蓋不上棉被。”
賀永強捶擊桌角的氣尚未消,他晃動了幾下手試圖緩一緩,隨後衝向陳建國質問道:“這是我們的事,用不著你插一腳,虛偽作態。”
“對付你,我懶得再多言。”陳建 向徐慧芝:“我不是要收債來的。
我想知道,願不願在我工地上幫廚兩個月,工資一共六十五塊。”
面對這個金額,賀永強雖然貧窮卻高傲,“六十五塊也算錢嗎?”他的語氣充滿嘲諷,挑戰著陳建國的初衷。
怕起爭鬥,徐慧芝讓陳建國留在外頭等候,陳建國尊重她的決定,靜靜等待著事情的發展。
“你要幹嘛?是不是看我不值錢,想跑了?”賀永強狂怒吼道:“你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區區幾十塊錢就要拋棄我。”
“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去找個工作,是可以賺錢養家的。”徐慧芝耐心解釋道:“而且我們還欠債,需要這筆錢,再說,家裡總得繼續生活,新年剛過完,家裡確實糧少無繼呀。”
的確,近兩日全靠著土豆過日子呢。
“不就嫌棄我賺不了錢嗎?”賀永強毫不示弱地反駁:“你有受過捱餓,讓我餓著嗎?”
徐慧芝提出:“跟我一起進城,順便回家看望你父親吧。”
“不行!”賀永強堅決反對,“我寧死也不離開這農村。”
“那你留在家裡。”徐慧芝叮囑道:“地窖裡有土豆和紅薯,自已規劃著食用,衣物你自已清洗,柴火每半個月去山上找一趟……”
這讓賀永強聽得頭痛萬分。
一直以來,他對一切都有依賴於徐慧芝,現在忽然間得親力親為處理一切事情,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
眼看她家境貧寒也無法阻止徐慧芝出門掙錢的決心。
“我也去!”過了好一會兒,賀生子才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
聽到這個訊息,徐慧芝心情激動。
“好,我們一起。”她欣然贊同。
於是賀永強與徐慧芝一起離開了家。
賀永強跟個小媳婦似的,怯生生地站在徐慧芝後面,他也知道自已此時顯得軟弱。
原本陳建國打算載徐慧芝進城,但現在兩人只能搭班車上路。
準備騎車離開時,陳建國被徐慧芝叫住。
“陳老闆,那個,那個我們…車費我們付不起。”徐慧芝為難地開口。
兩人的公交車費只需一角,但這小小的錢財對他們而言卻成了一大難題。
陳建國摸出一塊錢遞到賀永強面前,然後說道:“拿著吧,將來有機會還給我。”
“誰要你的錢……”賀永強嘴硬地拒絕,可心底卻有所感動。
徐慧芝接過錢並朝陳建國鞠躬表達感激。
“以後一定會還的。”
陳建國心裡五味雜陳,騎著腳踏車離去。
然而賀永強仍對徐慧芝抱怨不已。
“是你非要拿人家的錢,看他那樣子,還以為自已多厲害。”他說。
徐慧芝只輕輕回一句:“我們沒錢買車票。”
“不想去就不去了,你非要勉強。”賀永強嘟囔著還是跟著她上了車。
一塊錢買下車票後,剩下九毛錢。
徐慧芝提議:“我們用這些錢買些糕點,去看看父親吧,他生了場大病,我們也從沒去看望過。”
“我不去。”賀永強堅決地說:“老賀頭根本沒拿我當他的兒子。”
“永強……”徐慧芝無奈問道:“那我們住在哪兒呢?這兩個月不可能天天奔波於城鄉之間。”
住的問題確是個棘手事兒,賀永強雖然執拗,卻不至於愚蠢。
他不可能真的露宿街頭。
“我們就住在老賀頭那裡吧。”
“我去買糕點……”徐慧芝正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