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搭配白肉，或者你會炸小黃魚？”陳建國提出了新菜品。

“小黃魚我可以操作。”阿強大聲回答。

“很好。”陳建國決定，“我明兒預備點小黃魚來，定價還得看具體採購成本。

新菜品計劃明加。”

“明白啦，全聽您的。”阿強欣然答道。

年輕人劉好奇旺盛，仍追問不停。\"建國哥，老闆賀某還會再來這兒嗎？”他直言無隱地說：“他走了最好，一進門就像全世界虧欠他一樣。”

阿強立刻打斷，提醒他：“小劉，這裡可以聊聊，但外面可別亂講。”他深知言辭的影響。

劉依然不死心：“可是，建國哥，你覺得老闆他會來嗎？”

“這不是我們的責任。”陳建國回覆，“大家專注自已的活吧，我在外面盯著。”說著他就站在吧檯外，手握毛巾擦拭，耳朵留意著店外動靜。

冷風呼嘯，透過門縫可以聽到街道兩旁樹葉被勁風吹拂作響的聲音。

在這個寒風凜冽的日子裡，只有熱愛酒吧的人，才會把手藏進口袋，疾速步入其中。\"

當然，大多前來的人仍是幹體力活，勞累過後他們便聚到這邊，喝杯酒以驅寒暖身。

在陳建國心中，並無特別將客人分等級，不過那些勤勞的工人通常只要二兩，找個僻靜角落默默品嚐，相比之下，像是牛爺他們這類有些威望的人，總是想要擺些架勢，入門就渴望被眾人的尊重禮遇。

陳建國以其自在隨和的態度招待他們，無論是選擇角落默默品味的，或是喜歡熱鬧的，他都能適當地予以招待，給他們應有的關懷。

這裡始終是一個讓大家都感覺輕鬆自在的地方。

陸續不斷有十餘人來到小酒店，店內的熱情逐漸升溫，跟門外冷寂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賀生子完成為賀伯準備晚飯及草藥後，目送他服下並打掃乾淨衛生，然後出門。

離家出門前，老賀還反覆叮囑：\"遇到不熟悉的道路，多問問人，你那會說話的嘴可不該閒著，別迷路了，否則建國沒法向你的父母親交待你的去向呢。”

\"爺爺我會聽你的，不會路就不懂就問路人。\"賀生子答道。

就這樣，賀生子邊尋問，終於來到了小酒店。

推開大門的一刻，一陣熱浪撲面而來，與外面刺骨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

他邁出僅留的大腿，大門隨即緊閉，上面懸掛的瓶子隨著微動產生叮噹作響。

酒店來了一名陌生少年，年紀大約十一二歲，這一情況立刻引起了店員的注意。

碎葉爺爺朝新面孔叫道：\"哎，小孩子跑來這裡做什麼，你懂喝酒？可別喝醉了就嚷著找媽媽哦！\"

雖然還未真正涉足過酒吧，賀生子生性膽大方圓，毫不畏懼地說：\"爺，我並不是來找樂子的，這裡的掌櫃是陳建國建國哥，我來做他的幫手，以後我來給你們端茶送酒。\"說完這些話，店裡鬨笑起來。

陳建國介紹道：“這位叫賀生子的小夥子，將是我們的新成員了。

請大家多多關照，不要欺負這位新人哈。”片兒爺也附和道：“建國，這孩子你可莫小看他，他厲害得很。”

賀生子走向櫃檯，然而卻被陳建國再次帶出來。\"片爺……”環視一番人群，陳建國又介紹了一遍，“這個孩子是賀生子，今後就是店裡的夥計了，各位請多多幫助。\"

緊接著，牛爺叫喚：\"生子，再去打兩壺酒來。\"

\"哎，今天的牛爺心情真不錯，加酒來了是吧?\"片兒爺說著催促，\"生子，今天的風頭是你的，速速打酒吧，別讓牛爺等著急了。\"陳建國接著說：\"以前他都是不加的，現在給了你展示的機會，你要手腳麻利哦.\"

面對這未知的任務，賀生子有些手忙腳亂地跟著陳建國走向酒窖。\"剛剛吩咐的那件事是去找那個乾隆子孫，說話態度恭敬點。”陳建國拿起一個裝酒的小袋子解釋：\"這是一兩壺的裝法，那一個是二兩的，以後別弄混淆了。\"賀生子應聲道：\"我會記好的，大哥。\"

打好酒出來，賀生子雙手捧酒走到牛爺面前敬意滿滿：“牛爺，我是賀生子，為您奉酒。\"

微微低頭，以示敬禮，他雙手持酒瓶輕託。

這樣的舉動使得牛爺倍感體面，他的頭微微上揚。

\"這個小傢伙很有眼色!\"牛爺遞上一把炒花生說,\"這是一份獎賞，拿去吃吧。\"接到花生，賀生子看了一眼陳建國獲得批准的神情，笑容在他臉上綻放，感激地說：“非常感謝牛爺的厚賞。”

一聲道謝無疑給牛爺增了臉面。

帶著花生來到櫃檯時，賀生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先吃點，吃完再忙活。\"見賀生子有些緊張拘謹，陳建國和藹地說：“這是牛爺招待的，你就別客氣了。”

賀生子並未接食，反而將炒花生收入口袋中。

\"建哥，我留著過後再吃。\"他邊忙著收拾殘局，擦拭桌子，邊說道。

\"陳哥你看，這個生子手腳麻利得不得了，能頂兩個人使喚啊！\"另一位客人感嘆道。

\"那是，咱們的小兄弟勤奮肯幹，日後還望大家多加關照他。\"陳建國微笑著說。

\"關照不敢當，不過以後若有什麼事兒，記得全讓生子跑腿就行了，那是他服務大家了。\"名叫‘片兒爺’的顧客介面。

賀生子爽快地答道：\"片兒爺您只管吩咐便是，我義不容辭。\"

整個酒館瀰漫著愉快的氣息，陳建國對賀生子的表現十分滿意，顯然，讓他來酒館是個正確的選擇。

\"生子，幹得相當不錯。\"陳建國讚許道：“酒館中，既要注重酒質，也要營造氣氛。

待人熱情，拉近距離，懂得尋找話題，你的表現超出了我的預期。”

原以為這位鄉下少年沒見過世面，初入酒館或許會有不適，誰知他甫一入門就已適應了酒館環境。

\"建哥，多虧您的悉心教誨。\"賀生子的言語雖略顯青澀卻顯得頗為成熟。

\"好好幹，生子。\"陳建國拍了拍他的肩膀，此刻才發現賀生子身上穿著薄薄的、已磨損嚴重的棉衣，裂痕中露出絲絲寒意。

\"生子，你很冷嗎？\"心疼之餘詢問道。

\"現在還不冷呢。\"賀生子憨厚地笑道：“這裡挺溫暖的。”

第二天清早，陳建國承諾道：\"明早你料理完老闆的早餐後就來找我，我帶你去買件新棉襖。\"

“不必花錢，權當我給你的。”見賀生子猶疑，陳建國連忙補充。

聽到這話，賀生子眼神明亮起來，答道：\"建哥那我吃完早飯馬上就來。\"

“成！”陳建國答應一聲。

\"生子，來杯熱茶，我今天腦袋有點亂，需要提神一下。\"遠處，蔡全無的聲音忽然傳來。

“好的，來了。”賀生子熟練地從保溫壺裡倒了一杯熱水，送到蔡全無身邊：“蔡大哥，慢慢享用。”

蔡全無是一個辛勤的苦力，在酒館裡並不受歡迎，但他萬萬沒料到這個剛來的新夥計竟會如此尊重地稱呼自已為'蔡大哥'，頓覺心境開朗。

\"生子，你的記性真的很好呢，居然還記得我姓什麼。\"他笑道。

“建哥曾教導我說，蔡大哥常來光顧這裡，讓我們務必用心侍奉。”賀生子回答，盡顯機靈。

蔡全無愈發滿意，愜意地抿了口熱茶。\"生子，你還挺會做人……”

一得到眾人稱讚，賀生子幹活兒也更賣力了。

這讓陳建國的心情變得愉快，他在櫃檯上有了片刻休憩。

滿身力氣的賀生子忙碌起來毫不吃力，在酒館內外來回奔波。

閒暇之餘，他會道：“建哥若有事兒，隨時喚我，這些都是應分的事，我會做的挺好。

只是現在沒事做，反而覺得有點無所適從。”

陳建國提醒他：\"等有事情你就知道忙碌的滋味，有空就歇歇吧。\"

聞言，賀生子憨笑，從口袋拿出花生遞給：\"建哥你也嘗一嘗。”

擔憂他過分拘束，陳建國隨手取了顆放進嘴，同時也鼓勵著他自已嘗。

賀生子就像是個大男孩，光是品味這些小小的花生都無比快樂。

他讚美道：\"建哥，這花生炒得太好吃了，酒館的食物我都喜歡。\"

這場景，在陳雪茹綢緞莊之外的世界裡繼續溫馨上演著。

當酒館結束一天的工作時，已接近深夜九點半，街頭靜悄悄的，冬夜的寒冷尤其徹骨，寒風直往袖口灌，彷彿整個人都被一層籠罩。

賀生子縮著脖子，稍微傾斜身體以抵擋刺骨寒風，緊跟在陳建國身後。

二人一路上保持著沉默，直到抵達老賀頭家門口，才雙雙跺了跺冰冷的雙腳後走進門內。

此刻，老賀頭還未歇息，他在床頭倚著，聽見開門的動靜，勉強伸出腦袋探望，這個簡單的動作在他看來卻無比艱難。

陳建國迅速上前，攙扶住老者。

\"老爺子，您趕快躺下，別受涼了。\"

賀生子仔細檢視屋裡的小煤爐，爐火幾乎要熄滅，他用火鉗移除 只剩黑灰的煤渣，重新放上幾顆餘燼尚存的炭火，上方加上一塊完整的煤炭，並揭開爐蓋的一半以引燃新煤...

\"子兒，真是個能幹的小子。\"陳建國說道：\"在酒館裡學得很快，才一個小時就熟練掌握了。\"

老賀頭點點頭，認同賀生子的表現也很靈敏。

陳建國從口袋裡拿出錢，清點後遞給他們。

\"爸，這是今天賺的四十五塊，您拿著。\"

老賀頭接過鈔票，感覺到陳建國手心的寒意。

\"建國啊，喝些熱湯暖暖身體吧。\"他對賀生子補充道：\"你也喝點兒熱水。\"

\"多謝爺了。\"

說完，賀生子拿出兩個碗，拿來老爺的茶杯倒滿熱水，小心地遞給老人一杯，又親自盛了一碗遞給陳建國。

\"哥哥，你先喝！\"

接過碗後，陳建國抿了一口，賀生子才接著喝了下去。

這碗水彷彿帶來了絲絲溫暖。

喝完熱水，他們的身體緩和許多。

陳建國起身。

\"爸，您就好好休息。\"他對賀生子說道：\"你也累了，往後還有更多勞累等待你，但無論如何也要照看好老爺子，特別是記得煎藥的事情。\"

\"哥哥，我還不覺得累呢。\"賀生子答道：\"請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老爺的。\"

老賀頭也贊同地說：“生子挺精明，沒事的。”

在賀生子侍候期間，他的伶俐越來越讓老爺子喜愛，同時也使老賀頭痛起賀永強的不盡人意。

其他人儘管都能體貼幫助，但賀永強的行為總是讓他生氣。

臨走前，陳建國即將離開時，老賀頭依然不忘提問。

\"建國，永強還沒回來嗎？\"

\"爸，您還是安心養病吧。\"陳建國回答：\"家裡的小當家人孝順，自會前來探望您的。\"

這個回答意味著賀永強不那麼懂事，父親病重時還鬧情緒去鄉下顯擺。

陳建國私下認為，他應該一直留在鄉下不再回來，因為只會帶來麻煩。

然而，老賀頭卻堅守養兒防老的傳統觀念，無論親生與否，孩子都寄託著他養老以及家族延續的期待。

局外人看待此事更清晰明瞭，對此陳建國心知肚明，但他知道這種事情，勸說無效。

陳建國回到四合院，那裡的每個人各有城府和私心計謀。

由於白天他鮮少在那裡停留，所以並未去追究別人的真實面目。

次日，陳建國前往找到賀生子見面。

\"生子，你的衣服真不夠暖，早怎麼不說呢？\"

賀生子傻乎乎地笑著，坦誠回應：

\"哥哥，我一直以來就這樣穿的，習慣了。\"

\"算了吧，我帶你去買件厚棉襖。\"陳建國承諾道。

途經供銷社時，陳建國停下，走入店中，而賀生子則在門口靜靜等候。

陳建國步入店內，買了份焦糖圈與桂花糕，然後遞給賀生子，道：“這是我給你買的，你喜歡就嚐嚐。”接著他說道：“你為什麼不進來？我也不清楚你喜歡吃什麼，就隨意選了些。”

賀生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塊桂花糕，遞了一塊給陳建國，自已留了一個，咬了一口卻發現滿嘴都是粉末。\"記得我和父親來城裡的時候，總是我在外等候。”他說，“父親告訴我，供銷社內的商品琳琅滿目，看了心裡容易產生渴望，不如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