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隊伍緊趕慢趕,幾乎和謝一帶領的三萬大軍一同到達涼州。
謝珩視線落在城樓之上,看清了城樓上的人,虛眯了下黑眸。
“是謝景的手下。”
沒想到他們辛苦趕到涼州,涼州卻已經被狗皇帝的人捷足先登。
城樓上的人除了涼州知府李成德,謝景親衛吳話無疑。
謝一面色凝重,騎馬趕前。
“主子,我去喊話看看。”
謝珩視線在城牆上掃了一圈,囑咐道:“不宜爭端,明而後退,從長計議。”
“是。”
謝一點頭,馬蹄聲起,塵土飛濺。
涼州城大門緊閉,不少衣衫襤褸的百姓縮在城門邊乘涼,外面沒有一兵一卒,似乎全都召到了城內。
謝一從禁閉的城門往上看去,目光輕掃。
李成德頭戴烏紗帽,僅僅是被掃視了一眼,便感覺後背發涼。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戰戰兢兢地掃了身旁人一眼,不敢說話。
謝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和吳話四目相對,質問道:“吳統領,許久不見,你聯合李大人禁閉城門是何用意?”
吳話毫不畏懼,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流民動亂,我等奉陛下命令,馳援涼州,鎮壓暴民。”
“倒是謝一將軍……應該是在鎮守西關吧?”
他的視線從大軍掠過,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擅離職守,帶著駐西軍來到此處,難不成是想和你的主子做亂臣賊子,意圖謀反?”
他目光定在最前方那道氣勢凜然的黑色身影上,眯了眯眼睛。
謝一聽到這話笑了,眼底卻無一絲笑意。
“你和你主子不愧是狼心狗肺之徒,大難在即,知而不宣。”
“如今又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將千萬百姓拒之門外,不德不仁不義,果真禽獸不如!”
他譏諷道: “鎮壓暴民?可真是個冠冕堂皇的好理由。”
無錯書吧城外絕大多數百姓都是奔波了數月逃荒逃難的流民,一個個面黃肌瘦,氣缺體虛,要想這群人和士兵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
吳話臉色陰沉,底氣十足,反唇相譏。
“本統領不想同你爭口舌,城外魚龍混雜,誰知道混了多少老鼠屎?”
“為了涼州城內百姓不被搶奪劫掠,城門不會開,你們哪來的回哪去。”
“若要硬闖,鎮南軍不會手軟。”
大夏兵力一般,軍隊力量幾乎集中在東西南北四關和盛京,每一軍屬有十萬人。
不過這些年由於大夏西部連連動亂,原本的十萬大軍缺多少補。
如今僅剩不到一半,更遑論現在一部分士兵都在沿途幫忙轉移百姓。
他們現在所擁有的兵力,只有鎮南軍的四分之一。
謝一面色冷沉,“你們把謝二謝七怎麼樣了?”
雖然南越國尚且安分,但大夏南方馬匪猖獗,各江湖勢力割據。
謝二謝七是鎮南軍的謀士和二把手,一直輔助效忠皇權的鎮南軍統帥駐守南方。
如今鎮南軍落到了吳話手裡,謝二謝七怕是危矣。
“那兩個不聽話的小子?”
吳話像是想到了什麼,眸光閃了閃,隨後冷冷地說道:“他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