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黃昏,蘇柔帶著失魂落魄的王詩回來,王詩坐在了乾草堆上,雙手抱膝,眼睛紅腫,明顯哭過了一輪,稚嫩黝黑的臉上掛著淚痕,神情恍惚。
蘇柔帶著她兩個人去了那處聚集之地,就躲在一棵大樹上看了兩天,那處地方一百多人,圍在一座小山上忙得熱火朝天,各自搭著自已的一棟房子,依山而建,兩人數了數,又看了兩天進出和行走的人,並沒看到王琪,和王琪組隊的幾人也沒見到。
王詩痛不欲生,雖然早有預感,確是難以接受,她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幸運是王琪把她留在了姜山幾人的隊伍裡,不幸的是王琪隕落了,就是當初一個選擇,兩人命運註定不同,一個活了下來,一個永遠死在了這片冤魂海中。
三人沒有說安慰的話,這種事情,幾人沒法安慰,現在大家落在此處,雖然活著,也等於死了,島嶼上的濃煙滾滾一直都在燃燒,沒有一刻熄滅,不過是為了燃起一份希望的火把罷了。
這一晚的夜幾人睡得格外壓抑,或許是被王詩的情緒感染,又或許是被王琪的死亡所觸動,夜裡溶洞寂靜,只有四個孩童絕望的靈魂在無聲的吶喊。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些肉乾的三人提著斬馬刀便要朝著樹林而去,下方沙灘經過兩天,又放下了不少木刺架子,祖鱷連骨頭都沒留下,被那頭祖鱷叼走了。
姜海又重新拉起了鐵鏈,不過這次拉得筆直,橫在沙灘上,前方是一個個木刺架子,打算用這條鐵鏈來攔路,木刺架子扎祖鱷。
姜山看著要離開的三人,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打算捕那頭黑鳥下來馴養,若是能被馴養,咱們有可能騎在上面逃出此地。
聞言,溶洞中的四人身體一震,姜海豁然回頭,眼睛放光看著姜山道:我怎麼沒想到,對啊,你從小就擅長養鳥,那頭黑鳥百米身體,羽翼張開得有幾百米寬,我們五人加在一起都沒一頭小祖鱷重,若是能馴服,咱們真有希望逃離此地。
初八也是精神振奮道:山哥,真能馴服,若是能,無論如何我都想辦法把那頭鳥抓下來。
姜山沉默片刻道:這麼大的鳥,能捉到的話,我也是頭一回馴養,這冤魂海里的鳥能不能馴養,無從得知,萬一是絕食自盡的,或者是養不熟的,很難說,不過這座島上,肯定不止我一個人盯上那黑鳥,也不知道有幾頭,一頭還是一群,不過我們動作必須要比別人快,若是隻有一頭,誰能擒下來養熟,誰便可離開此處。
聞言,姜海焦急道:我們要怎麼做,那鳥來無影去無蹤,陷阱都不知道要布在哪裡。
無錯書吧初八也是緊張起來,點了點頭。
蘇柔和王詩也是緊張不已,只覺得那頭鳥島上的人都在搶。
姜山道:要捉到沒那麼容易,你們兩人繼續做架子,蘇柔和王詩編麻繩,爭取先早日做一張大網出來,到那時我腿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咱們便去找找黑鳥的老巢在哪裡,只有在那裡,才有可能捉到這黑鳥。
看到姜山早有打算,四人暗暗振奮,之前幾人都沒有打這頭鳥的主意,能有妖獸座騎的,都是修為有成的修士,尤其是能在天空載人翱翔的,大家不過是七八九的孩子,沒開始修行,哪裡敢想此事。
王詩雖然情緒依舊低落,不過總是振作了一些。
初八豪氣道:走,咱們都去樹林,我們砍樹下來你們就剝皮做麻繩,省得來回折騰。
鐵牛帶著幾人,帶著不少肉乾,說是去檢視這座島嶼一番,悄然離開。
拐了幾個方向後,朝著那頭黑色巨鳥離開的方向而去。
一群孩童中,有七八支幾個人組成的隊伍,都說要去檢視島嶼一番,帶著肉乾朝著不同方向而去,最後都沿著黑色大鳥離去的方向而去,方向出奇的一致。
大部分人並沒有多想,只有小部分人當天夜裡琢磨一下那麼多隊伍出去,總覺得不對,有人想到了關鍵處,顧不得天亮,連夜找尋相熟之人離開,不過人數多為四五人,方向同樣是黑鳥離去的方向。
半個月後,躲藏在樹林中的鐵牛和二十三個隊伍,看著一頭黑鳥落在了對面的小島嶼上,臉上漆黑,徹底傻眼了,那頭黑鳥不時有蹤跡在空中留下,一個個隊伍沿著蹤跡,緊趕慢趕來到此處,看見黑鳥落在了對面小島嶼上。
小島嶼不大,應該是和這座大島連在一起的,只是中間有部分低窪被海水覆蓋,形成了一座大小島嶼。
小島上,幾棵異常高大的樹上,眾人見到一個巨大的巢穴,黑鳥就落在了巢穴內,大島嶼地勢較高,看得一清二楚,巢穴內就只有這頭黑鳥,趴在窩裡梳理羽毛。
看著對面小島嶼的距離,目測有五千米距離,這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
中間不時有大浪拍在沙灘上,隱約可見祖鱷的身影。
不少孩子臉色陰晴不定,稚嫩的臉上露出絕望又帶著不甘,造船渡過去,運氣好可以達到,運氣不好就被祖鱷吃了,在水中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不過對面,這黑鳥行蹤不定,想要設下陷阱捉住這頭黑鳥,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這麼大的海岸線都是巨鳥活動的範圍。
不少人搬來石頭,朝著海里投擲而下,一頭頭祖鱷浮出水面,咆哮不已,見狀躲在暗處的孩子徹底絕了造船渡過去的心思。
幾千米如何能過去,也有人想到放紙鳶過去,做得出來這麼長的麻繩,人也過不去。這處大海風向不定,前一秒還在這一頭,後一秒就是另一處,燃那滾滾濃煙都怕山林燒起來沒人跑得了,才搬木柴樹枝去海邊遠離了山林才敢燒。
話雖如此,這頭鳥帶著離開的希望,沒人願意放棄,自從投擲石頭後,暗中躲藏的人都明白,離開了隊伍藉口去查探島嶼的人,大部分都來到了此處。
這讓不少人緊張起來,黑鳥只有一頭,誰能得到意味著離開的希望。
有人悄然離去,打算回去儲備足夠的食物便來此處造巨大的紙鳶用麻繩拉住,看看能不能飛過去,最差也能收了麻繩重新落在島嶼上,不至於渡海過去,入水則死亡。
不過這些人都做著兩手準備,打算回去獵到了祖鱷,佈下陷阱看看能否捉得到。
隨著半個月的忙碌,沙灘不遠便是木刺架子,自從幾天前有一頭祖鱷上來了此處被扎死,幾人收了大半屍體後,剩下一半被搬到了離懸崖不遠的沙灘上切開後,便不時有祖鱷中招,看著吃不完的祖鱷肉,初八和姜海再也忍不住,打算去尋找那頭黑色巨鳥的老巢。
姜山修養了那麼久,行走已然無礙,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他依舊是沒辦法出去狩獵或者行走山林。
看著離去的二人,姜山雖然擔憂,不過也告誡兩人,找到了地方就回來,一起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