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剛剛衣衫不整地被壓了上來,柳玥兒連忙上前掌捆了她幾巴掌。
“啪啪。”刺耳的聲音響徹雲霄。
“你個賤人!當初你進東宮還是依仗著本宮,想不到你的野心如此之大,竟敢害沈側妃!”
面對柳玥兒怒目切齒的模樣,柳青青面露不解。
“看看這夾竹桃的粉末,是從你靜心閣內出現的!”
蕭景逸冷若冰霜的看著二人道:
“眼下證據確鑿,柳奉儀,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孤著實沒想到你們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竟還會到了要人性命的地步。”
蕭景逸冷臉上前,見柳青青還沒睡醒,於是命人將一盆冷水端了上來,直接灑在了她身上。
下一秒,柳青青立刻驚醒。
蕭景逸徑自上前,右腳將柳青青的臉死死踩住,隨後無情的碾壓。
柳青青當真怕極了,她還以為蕭景逸再怎麼樣也是溫潤如玉的君子。
沒想到如今為了沈若嫣竟如此踐踏自已。
這個踐踏還是真的將她的臉......踩在腳底下,令她顏面盡失。
淚水與塵土混合著流淌下來,滴在青磚板上。
柳青青心如死灰,她啞著聲音開口:“太子殿下請您不要如此對賤妾,此事......此事定是有人要陷害妾身。”
蕭景逸看向她的目光涼的透徹,毫無半點波瀾。
敢害嫣兒,就是與他作對。
柳青青的雙頰緊貼著地面,感受著地上還未散去的熱氣。
看著蕭景逸冰冷如冬的眼神,更加令她萬念俱灰。
“將此主僕二人先關押起來。”蕭景逸那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柳青青與沐寒雙腳離地,雙雙被關入不見天日的暗屋。
儘管此時已到晨昏,只能透過頭頂上方一道小窗看到點日光。
這些視窗足足有八個,可是各個都只如拳頭般大小整齊的排列著。
視窗雖多,但能照到的地方只有上方的一小片。
她們所處的位置依然一片陰暗,還帶點潮溼。
“沐寒。”柳青青陰森森的開口:“本宮不是交代你要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將粉末處理掉麼?”
“怎麼會被人發現?”
她看向沐寒的眼神充滿著猜忌,像是腹中空空的餓蛇看到獵物一般,閃動著墨綠色的光亮。
也許是沐寒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已若是說出實話,下一秒便會化為一片屍骨。
儘管有些害怕,沐寒還是記得沈若嫣的話。
她不能暴露。
而她眼下要做的,就是激化太子妃與小姐的矛盾。
想著沐寒還是以從前那副驚恐萬分的表情開口:
“小姐,前些日子奴婢便看到靜心閣外常常有太子妃的人來。那時候奴婢並沒有多想,現在想來太子妃也許盯著咱們許久了。”
沐寒低下了頭,聲線顫抖。
柳青青看到沐寒這副如同從前的模樣,便是再沒起疑。
她伸手觸控著,終於找到一處乾燥鋪有雜草的地方坐下,臉色變得極為凝重。
“本宮就知道是她,原來她竟學聰明瞭,不過,她可別忘了王嬤嬤是她的人。”
無錯書吧“若是要害沈若嫣也應當是她,不是我。”
隨即她笑了起來,在幽暗的狹小室內迴盪著,尤為陰森。
“畢竟這沈側妃深得太子恩寵,而她身為太子妃自然會感到危機,於情於理,這件事都不能是我一個小小奉儀所能辦到的。”
沐寒內心閃過一絲訝異。
沒想到沈側妃算的如此準,小姐她果真要嫁禍於太子妃。
轉眼便到了午時蕭景逸要來審問的時刻。
一陣開鎖的聲音響起。
在幽暗的環境內顯得尤為刺耳。
柳青青聽到後呆滯的坐住,心裡卻盤算著,只要自已一口牙咬住此事是柳玥兒嫁禍自已,那自已便相安無事了。
蕭景逸並沒有進屋,而是隔著叢棘與之對話。
一排排舉著火把的獄卒立於牆後,照亮了整個屋內。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柳青青有些受不住,她捂住了眼睛,片刻後才道:
“太子殿下此事是太子妃嫁禍於妾身的。”
“妾身一個奉儀又有何資格要害沈側妃,唯獨太子妃,她從前就一直擔心沈側妃要奪走她的位置,因此才讓王嬤嬤做出此事。”
柳青青由於力氣不足跪在稻草堆上,她雙手撐地看向蕭景逸,目光滿滿的哀求。
“只是......妾身實在沒想到,姐姐做完了此事竟還要誣陷我!”
門外又進來了個獄卒給蕭景逸搬來了太師椅。
蕭景逸岔開雙腿坐下,玉扳指輕釦在椅子上的聲音極為清脆。
蕭景逸懶斜靠在太師椅上思索片刻,隨後清醇如酒的嗓音悠悠飄來。
“哦?既然如此就將太子妃一併抓來對質。”
不一會柳玥兒便被抬來,見柳青青死死咬住自已才是陷害沈若嫣的兇手,不為勃然大怒,當即呵斥:
“大膽柳奉儀!你竟信口雌黃,休要汙衊本宮!”
柳青青正要辯駁,卻看見幾個獄卒開了鎖走了進來。
當她以為自已可以出去時,一個臭抹布直接將她的嘴堵上,令她開不了口。
她瞪大著眼睛,卻見柳玥兒嘴裡也塞了一個破布。
二人就這樣齊楞楞的幹瞪著。
蕭景逸揉了揉太陽穴心裡有些煩躁。
誰讓這兩個女人一見面就要互掐,太過聒噪!
倒不如她的嫣兒好。
正想著,沈若嫣便出現了。
親自為蕭景逸揉捏著肩,給他放鬆。
蕭景逸猛地睜開雙眼,緊緊抓住沈若嫣肌膚若雪的雙臂,將她扯到懷裡。
而獄中的三人目光齊刷刷望來。
沈若嫣輕咳一聲才道:“皇后娘娘聽說此事便趕來了,眼下正在正殿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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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內心早已焦躁不安,見蕭景逸還沒來,於是心急如焚地在殿內徘徊著。
瞧著外頭酷暑逼人,思索片刻後便下定決心走出殿外。
一些下人想要阻攔,卻聽到皇后不容置疑的聲音發出:“還不快帶本宮去尋太子?耽擱了唯你們是問!”
這些下人一聽立馬嚇破了膽,全然將蕭景逸的話拋之腦後,連忙帶著皇后來到了此處。
皇后瞧著此處枯木叢生,甚為荒涼。
雖是七月底,卻不得半點陽光。
想著腳步就是往裡踏。
繞過曲曲折折的地下室,便感到狹小的空間內涼意撲面而來,冷的刺骨。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太子妃和柳奉儀被關押的地方。
沈若嫣見皇后來了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兒臣參見母后。”
皇后微微點頭,示意免禮。
蕭景逸見狀微微起身,問道:“母后怎麼來了?”
聽著此話皇后怫然作色:“本宮若是再不來,這東宮豈不亂套!”
說著凌厲的目光掃過柳青青。
她自是知道自已這侄女有些嫉妒心,可是害人的心思卻沒有。
眼下這種情況只能是這柳奉儀汙衊。
皇后坐下一旁的椅子,示意獄卒將太子妃放出來,隨後動作輕柔的將柳玥兒嘴裡的抹布取出。
柳玥兒一看姑母來了,趴在她的腿上便是嚎啕大哭:“姑母,玥兒沒有害人!”
“這個夾竹桃粉是柳奉儀叫那丫鬟埋藏起來的,恰好被玥兒抓住了而已。”
她的聲音還帶著抽泣:“想不到,她居然汙衊我!”
皇后一聽倒是什麼都明白了。
跟在宣平帝身旁幾十載,她最是清楚不過這些後宮女人所使的腌臢手段。
她的目光掃過沈若嫣,看她眉頭緊鎖的神態,連忙問道:
“沈側妃可有什麼方法查出此事是何人所為?”
聞言,沈若嫣微微頷首:“兒臣知道東宮素來有記錄嬪妃的採買簿,只要翻出檢視一二便能找到答案。”
隨後一陣沉默,皇后見她似乎還有話說連忙道:
“好孩子,但說無妨,有母后給你們做主。”
沈若嫣才繼續道:“只是先前嫣兒大病初癒之時便已然與太子查過了。”
蕭景逸聞言看向沈若嫣,目光溫柔繾綣。
二人交織的目光讓皇后輕咳一聲,示意提醒。
沈若嫣尷尬收回了目光,繼續道:“只是各宮的賬冊薄嫣兒也看了,唯獨靜心閣丟失了一頁。”
“兒臣之前也沒敢想,生怕誤解了他人,現在想來......”
沈若嫣鼻尖微紅,看著楚楚可憐。
皇后冷聲吩咐道:“來人,速去靜心閣搜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