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就是這樣出賣的?
她把紙條摺好,塞進手心裡,目光重新放回講臺上,沒有注意身旁的少年輕嘆,挺直的背部鬆懈下來,惹得五條悟頻頻側目。
他擠著眉頭:傑,你不對勁。
夏油傑勾了勾唇,對於五條悟的戲謔視若無睹,新同學偷偷摸摸投來的目光在一個咒術師面前如炬,就算他不特意留意也能感到她的目光。
她似乎對他很好奇。
夏油傑承認新來的同期看起來很弱小,甚至可以說得上過於蒼白的那種,病態的給人一種保護欲。
不過,他相信五條悟能察覺到了吧,三江未子身上不斷外洩的咒力。
如果悟的無下限是他無時無刻都在用咒力,那這位三江同學的咒力是為了什麼呢。
他心底浮起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難道人是衝著他來的?
他下一瞬立刻打消這個有些自戀的想法,咒高裡面最出色的人最有背景還有長得格外帥氣應該是五條悟才對!
【題外話:這是從沒有見識過五條悟得真性情的前提。】
夏油傑想著人可能是想看到五條悟,見她拽著五條悟那張紙條,他莫名有些煩悶。
下課鈴響,夏油傑腳步匆匆逃離教室,彷彿背後有人在追趕他一樣。
三江未子臉上表情淡淡,心底卻感嘆:夏油傑果然全方位敏銳,不太好靠近呢…
三江未子盤算該怎麼靠近,下一秒五條悟賤兮兮的臉驟然在她面前放大。
“五條同學,你這是做什麼?”她往後撤了兩步,輪椅撞到桌角,發出一聲悶響。
五條悟:“三江同學似乎很瞭解我?我好像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吧?”
“御三家,唯一人,六眼,五條悟,這些並不難猜。”
三江未子說著,眼神上下打量面前的人,不明所以的笑了,不等五條悟出口問,人就在眼前晃晃悠悠離開。
他第一次充斥著疑惑,朝一旁看戲的家入硝子問:“三江同學…她剛剛是不是在譏笑?”我?
家入硝子露出一個憐憫的表情,似乎在贊同五條悟剛剛的問題。
“不過,硝子,你能看出三江同學身體有什麼不對嗎?”
家入硝子搖頭,“不能,不過她的咒力雖然外洩,但是很微弱,沒有暴動,或許她來咒高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吧。”
“哦,對了,夜蛾老師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別忘了。”
家入硝子看完戲還不忘提醒五條悟。
夏油傑的反應幾乎在三江未子預料之外,五條悟對她很是戒備,三江未子也不想暴露出自已的來歷,這個時候的她在深山老林裡躺平,羂索正盯著夏油傑的身體。
如今,羂索早在百年前就被毛利蘭祓除,也就是說只要保住灰原熊,還有避開那個村莊,就算不靠近夏油傑,應該也能做到吧??
至於那些妄圖想利用夏油傑牽制五條悟的老傢伙…她可得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他們,咒高哪裡需要死那麼多學生…
三江未子一邊深思,一邊下樓,輪椅的機關一動,穩當落在地面。
頭一抬,目光恰好對上販賣機旁站著剛才溜走的夏油傑。
咦,不是已經走了嗎?
三江未子猶豫在這個時候應該和他打招呼嗎?他們剛成為同學,怎麼說接下來也要相處一段時間。
不過,萬一他討厭她怎麼辦?
三江未子很少和人相處,除了小葵,她不在,她這才覺得四周靜悄悄,一個人孤單寂寞,她還挺不習慣的。
“哐啪!”
夏油傑躬身拿起從販賣機出來的烏龍茶,冰冷的鐵罐貼在他的掌心,冰冷的冷氣驅散了夏日的暑氣。
他掂量了一瓶子。
目光看了一眼陽光,思忖,是了,夏天剛到。
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個,夏油同學,你可以幫幫我嗎?”輪椅從遠及近,一張白皙的臉驀然展現在夏油傑面前,淺色的瞳仁在陽光下如夢如幻,面前的人似乎格外不真實。
“你好,夏油同學…”
她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她面前還能出神,果不其然,她引以為傲的美貌居然有一天遭人無視。
夏油傑這個可惡的傢伙。
三江未子在心底咬牙切齒,面上還要維持平和。
夏油傑一動,目光急劇收回,他好像現在才看到面前的人,“三江,同學,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三江未子盈盈一笑,“宿舍在哪裡?夏油同學方便帶我過去嗎?”外頭陽光曬得地上發燙,只要走出陰影處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氣。
她才不想曬太陽,所以…
“夏油同學,可以揹我嗎?”
突如其來的請求,夏油傑抿著唇,神情僵硬,狐狸眼撐大,不可置信的看向三江未子。
“不可以嗎?夏油同學?”
“額..不…”他溫吞著,似乎很為難,三江未子繼續道,“夏油同學,你不願意的話就告訴我怎麼到宿舍就好了…”
就在三江未子覺得無望時,夏油傑突然朝她說,“幫我拿一下。”
冰冷的烏龍茶握在她的手心裡,在炎熱的溫度中釋放出涼意,少年寬厚的背部面向她。
“三江同學,上來吧。”
“夏油同學,謝謝你。”
黑化了的夏油傑最不喜歡普通人類,更會稱呼他們為猴子,第一次見面無理由殺了她,沒想到還沒黑化的時候,恰恰相反。
溫和謙遜,體貼,是和白毛五條悟完全相反的一個人。
少年的身體像燃燒的柴火,暖烘烘的體溫透過黑衣的制服傳了過去,鼻息間一股清冽的薄荷味道。
很好聞。
他揹著她,步伐穩健,彷彿早已洞悉她不願被陽光照射。
“三江同學…”
“啊?”
“三江同學為什麼來咒高?”
“嗯?”
三江未子側頭看去,睜大眼有些被驚住。
“你…你為什麼這麼問?”他的五官清雋,眉尾細長似飛進雙鬢,如果說五條悟貓咪屬性,那麼夏油傑就是典型的狐狸,他天生就應該生長在野外,而不是困於一隅,坐井觀天。
到最後活活逼瘋。
這不應該是一個少年揹負的。
她盯久了才發現少年的耳朵紅得發亮,耳垂上的耳釘粗大,烏黑漆亮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她不禁有些納悶,為什麼要把耳洞弄得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