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握緊劍柄緩緩抽出,劍鋒微露,寒光閃爍於夜色中:“此乃屬下職責所在,即便粉身碎骨,也要確保主上命令得以順利執行。”
“還真是條忠心的好狗。”江舒月嘲諷道,“甚至不惜鬧出大動靜吸引仙盟注意。”
“在下會幫助雲小姐順利結丹,請您儘快返回,否則……”
江舒月沉默片刻,厲聲說:“再給我五天時間。若望辰有任何閃失,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劍鋒回鞘,金屬相觸的聲音在靜寂的夜晚迴響,黑衣人依舊面色平靜:“在下先行告退。五天後會再來此地,屆時請您務必做好準備。”
說完他很快消失不見,原先停留的地面殘有黑色霧氣。
五天,這是她能爭取到的極限,一想到即將與心上人分別並回那個令她作嘔的地方,江舒月的心便如被重石壓迫,痛楚難忍。
【我早說過,幸福總要付出代價。】
“我從不後悔。”江舒月眺望河畔對岸的萬家燈火,溫暖的橘黃光芒映入眼眸,“至少這五天時間足矣。”
次日,晨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進房間內。雲望辰從沉睡中醒來,頭腦因宿醉而陣感到陣刺痛,她輕按太陽穴藉此緩解不適。
江舒月早已坐在床邊,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醒酒湯。見雲望辰醒來,立刻扶她坐起並靠在床頭,隨後遞上湯:“喝點這個,會舒服一些。”
雲望辰接過湯碗小口啜飲,湯水的溫熱在胸膛裡散開,讓她感覺好受許多。江舒月不時用絹帕為她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我酒量太差。”雲望辰臉色蒼白,苦笑一聲道,“讓你費心了。”
誰知道她僅喝了幾杯米酒便醉成這副模樣,還要讓江舒月照顧她。
“照顧谷主本就弟子分內之事。”江舒月伸手替她梳理散亂的髮絲,“酒這東西過量傷身,以後在外,還是儘量少喝為妙。昨日我不該拉你飲酒,現在頭還疼嗎?”
雲望辰微微搖頭:“喂,你這話未免太生分。頭好多了,最起碼我們昨夜過得很開心。”
完全沒法開心!
江舒月發出不易察覺的嘆息聲:她也未曾料到雲望辰會沉睡整宿,根本沒法利用之前的誓約對其“下手”,白白錯失良機。
雲望辰換好乾淨衣服,洗漱完畢,端坐於梳妝檯前,任憑江舒月挽髮梳妝。
“雲谷主,救命啊!”一團什麼東西從窗外飛進屋內。
雲望辰定眼一看,這不是狐狸形態的南宮皓嗎?他怎麼找來凡界了?
“快去妖界,狐族出事了!”南宮皓拼命往雲望辰身邊湊,被江舒月抬腳攔住去路。
南宮皓焦急地在原地打轉:“你們作為狐族客卿,有義務幫助狐族!”
江舒月冷靜地回答:“你先告訴我們具體是何事。”
近些年狐族積極廣結仙界英才,勢力日漸壯大,地位遠超死對頭鷹族,難道又發生了鬥爭?
“狐族遭遇鷹族和虎族聯手突襲,族中高手傷亡慘重,若局勢持續惡化,狐族將面臨……”
江舒月與雲望辰相視,皆在對方眼中看到憂慮:她們不願被捲入妖界各族間的紛爭,唯恐惹禍上身。
狐族對修仙界還算友好,但鷹族與虎族直至小說結局,仍對人類持有根深蒂固的偏見與歧視,因此她們無法袖手旁觀。
南宮皓盡力平復情緒,簡略敘述了狐族現狀:領地連最基礎的療傷丹藥都供應不上,族長亦身受重傷。
雲望辰轉向江舒月:“蓬萊谷存有大量丹藥,先回去一趟。”
“嗯。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啟程。”
三人乘坐飛舟,先前往蓬萊閣取走所需丹藥,隨後直奔妖界。
狐族領地,天空陰雲密佈,戰火硝煙瀰漫,空氣裡充斥著焦灼與死亡的氣息。
在敵軍的連番猛攻之下,曾經堅不可摧的防線如今已是千瘡百孔,彷彿只需最後一擊,便將徹底崩潰。
鷹族隊伍的首領張開寬大的雙翼放肆大笑:“哈哈哈,你們也有今天!”
這時,一道藍色的身影從天而降。江舒月手持青劍,獨立於萬軍陣前。
鷹族首領的目光落在江舒月身上,輕蔑地笑道:“區區女流之輩,也敢孤身闖我鷹族大軍前,真是天大的笑話!”
無錯書吧身側副將倒抽一口涼氣:“嘶,她似乎是修仙者。”
鷹族首領更加不以為然:“哈?狐族無兵可用了嗎?竟求助修仙者?”
江舒月劍尖直指對方:“狂妄之徒,今日便讓你領教下來自修仙界的劍道。”
“來啊,老子才不怕你!”
經過數個回合的激烈交戰,鷹族首領面色愈發陰沉。在險些被劍鋒觸及要害後,他驚怒交加地喊道:“你玩陰的?!”
江舒月並未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劍招連綿不絕,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在一次擦肩而過的瞬間,江舒月找準時機刺向對方。鷹族首領的翅膀應聲而斷,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從高空跌落,重重墜向地面。
鷹族士兵大驚失色,紛紛湧上前圍攻江舒月。
江舒月眼神冷冽,劍鋒所指,無不因忌憚退避三舍。
身上血跡斑斑,遍體鱗傷,而她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儘量為雲望辰爭取更多時間。
另一邊,雲望辰和南宮皓帶著丹藥忙於治療傷兵。
“這個給族長!”雲望辰把一枚金色丹藥迅速拋給南宮皓,“其他的由我照應!”
南宮皓緊握丹藥直奔族長所在地,中途卻被白衣男子攔下。
“玄安兄?之前鷹族侵犯我族領地,你出手相助,皓兒感激不盡,但現在……”
南宮皓雙目渙散,手中金丹落入顧玄安的儲物袋裡。
“這枚金丹,我就笑納了。”
雲望辰等了許久,卻始終不見南宮皓的身影,不祥的預感頓生。她把丹藥託付給幾名恢復健康的狐族士兵,御劍朝南宮皓離開的方向疾馳而去。
“雲師妹,一別十載有餘,別來無恙。”
雲望辰:?!
顧玄安扭曲的笑容清晰印入眼簾:“難道忘了你的顧師兄?亦或是故意裝作不認識?”
“神經啊!”雲望辰破口大罵,“你大爺的誰想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