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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意外之人

雲望辰有些不太好意思:“算了,還是我來付錢。”她身為谷主,怎能讓門下弟子自掏腰包?

江舒月纖細的手指輕點雲望辰鼻尖:“說好了今天要聽我的話。”

“唉,行吧。”

一旁的老闆娘掩嘴偷笑,差點發出聲音。她意識到自已有些失態後趕緊收斂笑容,轉身走向庫房。

雲望辰察覺到老闆娘的異樣:“舒月,你有沒有覺得她的表情有點怪?”

江舒月強忍笑意:“確實古怪,大概是遇到修仙者感覺很稀罕。”

雲望辰不禁感嘆道:“十多年了,她還能記得我們,倒也稀奇。”

“嗯哼,也許我們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庫房裡,老闆娘由衷感慨:“我果然沒看錯她們!原來話本里的故事都是真的!”

片刻功夫,老闆娘捧著幾個精緻的小瓷盒款款走出庫房,溫和地笑道:“這些近日極為流行的胭脂顏色,姑娘不妨挑選一番。”

江舒月洗淨手,接過老闆娘手裡的瓷盒,開啟盒蓋,用指腹蘸了一點胭脂:“阿辰,你試試這個淺緋色。”

雲望辰緊咬下唇:“舒月,你知道我並不習慣塗抹這些脂粉。”

“你平日裡總以素顏示人,何不趁著今日放鬆之際打扮?況且這胭脂與你膚色相襯。”

雲望辰注視著江舒月充滿期待的雙眼,再思及自已素來疏於妝飾,尤其在成為谷主後更加隨性。每逢相會皆是對方細心打扮,盛裝來訪,心裡終究過意不去。

“好。”

江舒月細緻地為雲望辰敷上淺緋胭脂,動作輕柔宛若護持初露頭角的花蕊,生怕驚擾嬌嫩的花朵。

雲望辰則低頭斂眉,臉頰漸染緋紅,猶如晚霞輕撫梨花,此刻在胭脂的襯托下愈發嫵媚動人,美得不可方物。

那份清新脫俗的氣質實乃人間稀有,恰似瑤池仙子降臨凡塵,其風華使人屏息凝視,心生嚮往。

老闆娘感嘆連連:“太美了,簡直是天仙下凡!”言罷將一面銅鏡遞至雲望辰面前。

不經意間,她和江舒月的目光又像十多年前那樣在鏡中交錯,只是眼眸裡不再有往日的複雜情愫,反而多了些許相伴已久後的坦然。

雲望辰逐漸在老闆娘的讚歎聲裡迷失自我,接連嘗試了許多顏色。

江舒月豪爽地揮手:“這些我們全要了。”

老闆娘喜笑顏開,迅速用油紙包好胭脂盒。江舒月從袖中取出幾枚銀兩放在櫃檯上,數目遠超胭脂的價錢。

老闆娘慌忙擺手:“這如何使得?兩位仙子大駕光臨已讓小店蓬蓽生輝,怎敢多收。”

江舒月笑道:“不妨事,就當作替我們保守秘密的報酬。”

老闆娘立在門口目送她們離開,口中低聲呢喃:“願兩位仙子歲月靜好,永遠像今日這般幸福。”

待她轉身回店後,屋簷下悄然掛起一隻藍色風鈴,隨風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噹聲。

酒樓雅緻的包間裡,江舒月為雲望辰斟滿一杯米酒:“阿辰,我們暫且將谷中的繁雜瑣事拋諸腦後,暢飲幾杯。”

雲望辰眼角眉梢皆流露出放鬆和愉悅,端起酒杯與江舒月的杯子相碰:“好,就依你所言,今夜我們只談風月,不問世事。”

夜幕下的都城燈火輝煌,包房內的兩人在這一方小天地裡,靜靜享受著彼此陪伴的溫暖時刻,彷彿一切喧囂都被隔絕在外。

酒樓裡的閒言碎語永無止境。

“那件兇殺案還沒解決?”

“可別提了,聽聞此事牽扯甚多,處理起來相當棘手”

“你知道嗎?大漠反抗軍再度斬殺暴君。傳聞稱他們隊伍裡有修仙者。”

“胡扯,修仙者哪有功夫管凡界的事?”

酒過三巡,雲望辰的面頰泛起紅暈,抱住腦袋,搖搖晃晃地站起:“哎,怎麼有兩個江舒月?你分身了?嘿嘿……”

江舒月無奈地扶著她:“傻瓜,是你的酒意所致,哪有什麼分身之術。”

雲望辰滿眼迷離,使勁搖頭想努力保持清醒:“我沒醉,真的沒有……唔,你身上好香。”

江舒月細心地替她整理好額前散亂的髮絲:“谷主大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去客棧歇息。”

雲望辰唇角微動,似乎還想說什麼,最終只是點點頭,任由江舒月攙扶她走出酒樓。夜風拂面,帶來一絲涼意,雲望辰稍微清醒了些。

路上江舒月頻頻看向雲望辰,眼中是無盡的寵溺。

雲望辰則依靠在江舒月的肩上,嘴角掛著一抹滿足的淺笑。

“舒月,你知道嗎?”雲望辰忽然開口,聲音雖小,卻清晰地傳入江舒月耳中,“我很開心,能拋棄所有煩惱,就這樣單純地與你散步。”

江舒月柔聲回應:“阿辰,我也是。”

熙攘的人群裡忽然閃過一道黑影,江舒月面色頓時凝重。

是他?

而云望辰依偎在江舒月溫暖的懷抱裡,眼皮逐漸沉重。

“阿辰?”江舒月低頭輕聲呼喚,見對方枕在自已肩頭安然入眠,小心地將其打橫抱起。

“天哪,這姑娘力氣真大。”

江舒月對周圍的議論置若罔聞,步伐穩健,避開擁擠的人群,徑直朝客棧的方向走去。

客棧的房間裡,江舒月將雲望辰輕放在柔軟的床榻上,為她脫去鞋襪,蓋好被子,又開啟窗戶,讓清涼的晚風吹入房中,驅散滿室沉悶酒氣。

昏黃的油燈映照出雲望辰安穩的睡容,江舒月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

“您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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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月眸光漸寒:“你還敢出現?”

身後的黑衣人單膝跪地,垂首抱拳道:“在下永遠是您的屬下。”

江舒月微蹙眉頭,擔心聲音會驚擾到熟睡的雲望辰:“出去說。”

夜幕沉沉,星辰黯淡,河水倒映著那輪孤高畫質冷的明月,在寒風裡泛起細碎銀光。

江舒月立於河畔,臉上的冷笑使人不寒而慄:“你還記得自已的身份?”

黑衣人面色平靜,毫無波動:“在下只是遵命行事。”

江舒月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寂:“那樁兇殺案與你有關?”

黑衣人簡潔地回答:“是。”

“若我執意不肯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