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張無忌上少林
經過昨晚我與楊冷瑤修煉玉女心經第七層的內功部分,如今,我能感覺到體內的內力,猶如洶湧澎湃的浪潮。
內力在經脈中奔騰不息,整個人都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此時,陽光柔和地灑在寧靜的小院裡。
楊冷瑤一身素雅的練功服,亭亭玉立,宛如一朵盛開在晨風中的清荷。
“青書,從現在起,我們開始修煉玉女心經第七層所記載的武功招式,然後一起施展起來。”
楊冷瑤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
“是,師父。”
我開口說道。
“好,雖然你的領悟能力驚人,但你先看著我,給你演示一遍”
說完,只見楊冷瑤身形一動,霎時間如輕煙般飄然而起,瞬間施展出第一式。
而後,總共八十一全部給我演示了一遍
只見她身姿輕盈,仿若靈燕穿梭於雲間,招式變幻莫測,卻又流暢自然,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有如此美人在我的身前,豈能有不好好看的道理。
“你來試試。”
而後楊冷瑤輕盈落地,開口說道。
“好”
而後,我當即將已經熟記於心的這第七層功法的招式演示出來。
如今,只需要我和楊冷瑤兩人,灌注內力於其中,再互相配合,就能將這第七層的功法完全演示出來。
當然,這需要時間。
再說道另一邊,視線轉回我們那少年苦命的無忌孩兒。
張三丰帶著張無忌離開武當山後,兩人各騎一匹青驢,一路向北方走去。
少林與武當兩大武學宗派,其實相距不遠,自鄂北的武當山至豫西的嵩山,數日就能到達。
張三丰和張無忌兩人,自老河口渡過漢水,到了南陽,北行汝州,再折而向西,便可以到嵩山少林寺了。
兩人上了少室山,將青驢系在樹下,帶著張無忌步行而上。
張三丰舊地重遊,憶起八十餘年之前,師父覺遠大師挑了一對鐵水桶,帶同郭襄和自已逃下少林。
此時回首前塵,恍如隔世一般。
感慨良多,於是攜著張無忌的手,緩緩上山。只見五峰如舊,碑林如昔,可是覺遠、郭襄諸人,卻早已不在人間了。
兩人到了一葦亭,少林寺已然在望,只見兩名少年僧人談笑著走來。
張三丰打個問訊,說道:“相煩通報,便說武當山張三丰求見方丈大師。”
那兩名僧人聽到張三丰的名字,吃了一驚,凝目向他打量。
但見他身形高大異常,鬚髮如銀,臉上紅潤光滑,笑眯眯的甚是可親,一件青佈道袍卻是汙穢不堪。
要知張三丰任性自在,不修邊幅,壯年之時,江湖上背地裡稱他為“邋遢道人”,也有人稱之為“張邋遢”的。
直到後來武功日高,威名日盛,才無人敢如此稱呼。
那兩個僧人心想:
“張三丰是武當派的大宗師,武當派跟我們少林派向來不和,難道是生事打架來了嗎”
只見他攜著一個面青肌瘦的十一二歲少年,兩個都貌不驚人,不見有甚麼威勢。
其中一名僧人問道:
“你便真是武當山的張張真人麼”
張三丰笑道:
“貨真價實,不敢假冒。”
另一名僧人聽他說話全無一派宗師的莊嚴氣概,更加不信,問道:
“你真不是開玩笑麼”
張三丰笑道:“張三丰有甚麼了不起冒他的牌子有甚麼好處”兩名僧人將信將疑,飛步回寺通報。
過了良久,只見寺門開處,方丈空聞大師率同師弟空智、空性走了出來。
三人身後跟著十幾個身穿黃色僧袍的老和尚。
張三丰知道這是達摩院的長老,輩分說不定比方丈還高,在寺中精研武學,不問外事,想是聽到武當派掌門人到來,非同小可,這才隨同方丈出迎。
張三丰搶出亭去,躬身行禮,說道:
“有勞方丈和眾位大師出迎”
空聞等齊合十為禮,開口說道:
無錯書吧“張真人遠來,大出小僧意外,不知有何見諭”
張三丰道:“今日我來,是有一事相求。”
空聞開口說道:“請坐,請坐。”
張三丰在亭中坐定,即有僧人送上茶來。
張三丰心中不禁有氣:
“我好歹也是一派宗師,總也算是你們前輩,如何不請我進寺,卻讓我在半山坐地別說是我,便對待尋常客人,也不該如此禮貌不周。”
但他生性隨便,一轉念間,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空聞說道:“張真人光降敝山,原該恭迎入寺。
只是張真人少年之時不告而離少林寺,本派數百年的規矩,張真人想亦知道,凡是本派棄徒叛徒,終身不許再入寺門一步,否則當受削足之刑。”
張三丰哈哈一笑,說道:
“原來如此。貧道幼年之時,雖曾在少林寺服侍覺遠大師,但那是掃地烹茶的雜役,既沒有剃度,亦不拜師,說不上是少林弟子。”
空智冷冷的道:“可是張真人卻從少林寺中偷學了武功去。”
張三丰氣往上衝,但轉念想道:
“我武當派的武功,雖是我後來潛心所創,但推本溯源,若非覺遠大師傳我九陽真經。
郭女俠又贈了我那一對少林鐵羅漢,此後一切武功全是無所依憑。他說我的武功得自少林,也不為過。”
於是心平氣和的道:“貧道今日,正是為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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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刁難
聽到張三丰的話,空聞和空智兩人,幾乎在同一瞬間迅速地對望了一眼,
那短暫交匯的目光中,充斥著深深的猜疑和極度的警惕。
他們在各自的心底暗自不停地揣測著:
“不知這位不速之客,此番貿然前來,究竟懷揣著怎樣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來恐怕多半不會懷揣著什麼良善的意圖,十有八九是為了張翠山之事而來存心尋釁滋事,尋仇找晦氣的。”
空聞不愧是少林派久經風雨的高僧,他的面容依舊波瀾不驚,喜怒絲毫未形於色。
此刻,只是沉穩且略帶幾分戒備地開口說道:
“請示其詳。”
張三丰微微抬起頭,那飽經滄桑的目光仿若穿越了悠悠歲月,陷入了遙遠而又深刻的回憶之中。
而後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說道:
“適才空智大師所言,貧道的武功的確源自少林,此乃不可否認的事實,毫無辯駁的餘地。
回想起遙遠的當年,貧道有幸能夠在覺遠大師身旁悉心侍奉,承蒙大師那無比的慷慨與厚愛,得以獲授九陽真經。
那部真經堪稱是武學領域的無上瑰寶,其蘊含著的無窮無盡的奧秘與精髓,深邃得猶如浩瀚宇宙。
其中博大精深的地方,對於當時尚且年幼懵懂、天真無知的我而言,實在是難以全然領悟與參透。
只是彼時的我,尚處於天真稚嫩的年歲,對武學的認知猶如一張白紙,所學著實有限,膚淺而又零碎。
每每憶及此,心中都滿是深深的遺憾與無盡的惋惜。
後來,覺遠大師於那荒涼孤寂的荒山之上誦經傳法,在那等千載難逢的機緣巧合之下,有幸能夠聆聽真經要義的共有三人。
一位是後來創立了峨嵋派、名震江湖的郭女俠,一位是貴派德高望重的無色禪師,而最後一位便是貧道這資質愚鈍之人。
那時的我,年紀最為幼小,如同剛剛破土而出的幼苗,在武學方面的資質亦是最為愚笨魯拙,對於武學之道更是毫無根基和底蘊可言,如同一張未曾著墨的宣紙。
相較之下,在這三位有幸聆聽真經的人之中,我所獲所得無疑是最為稀少、最為淺薄、最為微不足道的。”
空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猶如密佈的烏雲,目光中透著不加掩飾的輕蔑與冷意,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冰。
而後冷冰冰地說道:
“那也未必能夠如此輕易地下定論。張真人您自幼便在覺遠大師身側侍奉,形影不離,他又豈會不私下對你傳授真經的核心要義?
如今武當派在江湖上聲名遠播,如日中天,風頭無兩,恐怕這其中覺遠大師的功績不可磨滅吧。”
覺遠大師在少林派中的輩分,遠遠高於空智,足足高出整整三輩,若論輩分,算起來當是空智的“太師叔祖”。
然而,覺遠大師當年毅然決然地逃出少林,被少林視為叛門棄徒,其在少林派中的輩分名份早已被無情革除。
正因如此,空智在與張三丰交流時,語氣中全然沒有了應有的敬重與基本的禮貌,充斥著濃濃的挑釁與不屑。
張三丰身形挺直如松,緩緩而又堅定地站起身來,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無比莊重與肅穆的氣息,言辭懇切而又鄭重至極地道:
“先師的大恩大德,猶如璀璨星辰,照亮貧道前行的道路;又如巍峨山嶽,撐起貧道的信念脊樑。
貧道從未有過哪怕一刻的忘懷,始終銘記於心,不敢有絲毫的遺忘與懈怠。”
在少林的四大高僧之中,空見大師心懷慈悲,悲憫天下蒼生,那慈悲為懷的胸懷如同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
只可惜命運無常,天妒英才,他過早地離開了塵世,猶如一顆璀璨流星劃過天際,令人扼腕嘆息;
空聞大師城府深沉似海,心思縝密如絲,喜怒哀樂極少顯露於形色之外,讓人難以捉摸其內心的真實想法,彷彿一座深不可測的幽谷,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空性大師則心地純良,天真率直得如同未染塵埃的璞玉,對世間的繁雜事務幾乎一竅不通,宛如不諳世事的孩童般單純無邪,生活在自已那純淨無暇的世界裡;
而空智大師卻氣量狹小,心胸狹隘得如同狹窄的峽谷,難以容納他人的成就與光芒。
他一直固執地認為,張三丰在少林期間偷學了眾多精妙絕倫的武功秘籍,正因如此,武當派方能在江湖上聲名鵲起,威望與日俱增,漸有超越少林派的強勁勢頭。
對此,空智心中一直憤憤不平,那積怨猶如燃燒的烈火,越燒越旺,難以熄滅。
他堅信,張三丰此次親臨少林,必然是為張翠山的不幸離世而來報仇雪恨,一雪前恥的。
何況當日殷素素在臨終之際,故意將謝遜的下落透露給空聞,這一招“移禍江東”之計用得極其陰險狡詐,猶如黑暗中的毒箭,防不勝防。
自從那天以後,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有各路武林人士如潮水般紛至沓來,前往少林寺滋事挑釁。
有的明目張膽地強行闖入,氣勢洶洶,如惡狼撲食;
有的鬼鬼祟祟地暗中窺探,小心翼翼,似暗夜幽靈;
有的軟言細語地苦苦哀求,聲淚俱下,若迷途羔羊;
有的則態度強硬地威逼質問,聲色俱厲,像下山猛虎。
他們的目的無一不是打聽謝遜的下落,那執著的勁頭彷彿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空聞儘管賭咒發誓,言辭懇切激烈,堅稱自已確實不知謝遜的行蹤,然而當日在武當山的紫霄宮中,各門各派數百雙眼睛都親眼目睹殷素素在空聞耳邊低語,此事又怎會有假?
無論空聞如何費盡唇舌地解釋辯白,如何絞盡腦汁地闡述緣由,旁人始終不肯相信,那懷疑的目光猶如鋒利的刀刃,刺痛人心。
為此而引發的激烈衝突已經有很多次了,每一次,都如一陣狂風驟雨般,給少林帶來了不小的衝擊與動盪。
那些外來的武林人士固然在衝突中傷亡慘重,然而少林寺中的高手也因此折損了不少,元氣大傷。
仔細深究起來,這一系列的禍端與麻煩,追根溯源,豈非皆是由武當派當初的那一番舉動所引發?
寺中上下的僧侶們,這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憋著一口悶氣,那壓抑的情緒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無處宣洩。
如今難得張三丰親自送上門來,他們自然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趁機好好地折辱他一番,以出心中積壓已久的惡氣。
空智嘴角勾起一抹充滿嘲諷的冷笑,陰陽怪氣地說道:
“張真人自承是從少林寺中偷得武功,只可惜這番言辭並無旁人聽見,否則若能傳揚出去,定能讓江湖上的眾人都知曉此事,也不知會掀起怎樣的風浪。”
張三丰神色從容淡定,目光清澈而堅定,猶如一泓寧靜的湖水,不為外界的風浪所動。
他的語氣平和卻又充滿力量地道:
“紅花白藕,天下武學原本就是同氣連枝、融為一體,猶如江河湖海,本為一家。
千百年來相互借鑑、取長補短,真正的源頭早已難以清晰分辨,如同錯綜複雜的絲線,交織融合。
況且,少林派在武林中的領袖地位,數百年來皆是眾所公認、毋庸置疑的事實,猶如泰山北斗,屹立不倒。
貧道今日上山,實是懷著對貴派武學的尊崇與敬仰之情,那敬畏之心猶如仰望高山。
深知自身所學不及貴派之萬一,猶如螢火之光相較於皓月之明。
特地前來誠心向眾位大師虛心求教,渴望能得諸位指點迷津,以解武學之道中的諸多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