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如指間流沙,一晃二十多天便如飛逝的流星般匆匆而過。
在這些過去的日子裡,由於楊鐵生的到來,我與楊寒霜之間的交流明顯減少了許多。
這絕非是我懼怕楊鐵生的威嚴,而是當著人家父親的面,再去與他的女兒有過多親密的動作,實在是讓我感到頗為難為情。
畢竟為人處世,必要的分寸和禮數還是要時刻謹記在心的。
這一路的行程之中,眾人相處得可謂是極為融洽和睦。
有楊鐵真這位經驗豐富、威名赫赫的鏢頭在,一切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
不但行程規劃得合理有序,就連飲食方面也有了顯著的改善,我有幸享用了好幾頓美味可口的伙食菜餚。
那些菜餚的滋味至今仍在我的心頭縈繞,讓人回味無窮。
經過這麼多天的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路,如今距離那終南山,細細算來也不過只剩下五六天的路程罷了。
我的目標地點已然近在咫尺,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期待與急切。彷彿那終點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傍晚時分,原本還晴朗的天空忽然間像是被誰打翻了墨水瓶,下起了毛毛細雨。
那如牛毛般纖細輕柔的雨絲悠悠地飄灑而下,給這原本略顯枯燥的旅途增添了幾分朦朧與詩意。
寒楓鏢局的大隊人馬也在一塊較為開闊平坦的空地之上停了下來,準備稍作休整,以應對這突如其來的降雨。
正在此時,不遠處的天空之中,毫無徵兆地升起了一道絢麗多彩的煙花。
那煙花在昏暗的天幕中璀璨綻放,瞬間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照亮了一方天際。
隨後竟神奇地顯現出一個大大的“武”字圖案,清晰而醒目。
武當派自建立百年以來,在江湖中聲名遠揚,威望頗高,其獨特的煙花訊號也早已為眾多江湖人士所熟知和銘記。
而我望著天空中那格外醒目的大字,心中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這必定是有武當弟子在附近,並且發出了緊急的召集號令。
想必是遭遇了極為棘手和危險的狀況,否則斷不會輕易放出這求救的訊號。
此時,楊鐵生、楊寒霜、李澤仇三人,也正神色匆匆、腳步急促地朝著我走來,從他們那凝重而急切的神情中,便能猜到他們想必是想來向我通風報信。
“青書,這………”
然而,還沒等他們把話說完,我當即搶先開口說道:
“楊叔,李叔,霜姐姐,這是我們武當的召集訊號,想必是有武當的同門師兄弟在附近遭遇了緊急而危險的事情。
我身為武當弟子,身負師門的教誨和榮譽,斷不能對此坐視不理,必須立刻趕過去一探究竟,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也不知這一去,後續我還能否跟得上你們的行程。咱們此行一別,還望各位多多保重,事事小心。”
“青書,你騎著我的馬去看看吧,自已千萬要注意安全。
我的馬腳力甚好,跑得比尋常馬匹要快上許多。後面若是你解決了事情,還能追得上的話,就過來找我們。
倘若這次不能趕上,日後你到漢陽府,記得來找楊叔,知道嗎?”
楊鐵生一臉關切,目光中滿是擔憂與叮囑。
我當即鄭重地點頭應是,楊寒霜也一臉憂心地囑咐道:
“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注意自身安全。下次見面,我帶你去吃更好吃的。”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捨和牽掛。
無錯書吧而後,在他們幾人滿含關切與擔憂的目光之中,我翻身上馬,動作敏捷而利落。
騎著楊鐵真那匹威風凜凜的坐騎,向著煙花訊號綻放的地方如離弦之箭般飛奔了出去。
馬蹄聲在這細雨中顯得格外清脆,濺起一片片細碎的水花,彷彿在譜寫著一曲急切的樂章。
如今,自從昨天穿過那雄偉險峻的秦嶺山脈後,地勢逐漸變得平緩開闊起來,策馬狂奔,幾乎不會遇到什麼明顯的阻礙。
古話說得好,望山跑死馬,誠不我欺。
那綻放煙花訊號的位置,遠遠望去,看似近在咫尺,但我策馬狂奔,整整跑了半個時辰,才終於抵達。
到了大概的位置,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細地尋找了一番之後,果然在一處綠草如茵的草地上發現了五位武當弟子的屍體。
我懷著無比沉重和悲憤的心情,緩緩走上前去,逐一認真地檢視了他們的鼻息,卻發現都已經沒了呼吸。
看著幾人身上那觸目驚心、令人膽寒的傷口,不難推斷,應該是在不久前,他們與人在這裡發生了一場極其激烈和殘酷的打鬥,最終因不敵對方,慘死於敵手。
如今的江湖武林,雖說門派林立,各方勢力錯綜複雜,但我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些勢力竟敢如此明目張膽、肆無忌憚地針對武當弟子,公然來觸武當派的黴頭。
難道是明教的人?我在心中暗自揣測,但又覺得不太像明教的行事風格。
但無論如何,殺了我武當弟子,管他是何方勢力,今日之事,定要追查到底,討個清清楚楚的說法,哪怕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善了了。
當即,我沿著空地上那些若隱若現的蛛絲馬跡找了上去。
至於馬兒,我懷著一絲無奈,解開了韁繩,放它自由。
也不知它是否會憑藉著本能原路返回去找楊寒霜他們。
此刻,我抬頭望著天上已經完全落下山頭的夕陽,天空中也越發顯得黯淡無光。
都說月黑風高夜最適合殺人,我看這傍晚的黃昏,若配上鮮血,想必也是一番別樣的淒厲景象。
我深吸一口氣,施展著武當的輕功“縱雲梯”,身形瞬間如鬼魅般輕盈飄忽,沿著地上的蛛絲馬跡,一路狂奔追趕了上去。
一盞茶的功夫後,果然讓我發現了三個行蹤詭秘的江湖人士的蹤跡。
看這三人的服飾裝扮,絲毫沒有名門正派的端莊正氣,反倒透著幾分邪氣和乖戾,頗有一些邪教的風格。
我當即身形一閃,如閃電般迅猛地衝出,穩穩地攔在三人的身前。
隔著三丈距離,我右手緊緊握住已經出鞘的長劍,劍身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這三人看見一個年少的孩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當即面露兇相,目露兇光,惡狠狠地開口道:
“小毛孩,你是找死不成?敢攔你三位爺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