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樓前面,抬頭一看,高高的臺階上全是保安,分別站在兩側,應該是等什麼人。
白隊長也沒為難他,讓他去陰涼處站著湊個人數,總共二十塊錢招來的人,萬一一會兒鬧事了,肯定是逃跑的。
不跑還算是充個數,鬧起來跑了也不虧。
廉墨這才舒服起來,他靠在大理石牆上,優哉悠哉的看著臺階下的街景,一旁的一個年輕保安也是無聊,搭訕道:“兄弟,從哪招過來的?”
“三明市場。”廉墨笑道。
“草,我也是,不過我是上午過來的,中午吃的什麼爛炒餅。
孃的,這麼大的公司,還特碼首富,也不給點好吃的。”那保安抱怨道。
“不是說換總裁了嗎?”廉墨輕聲試探。
他生怕哪裡突然冒出來林月音。
“換不換總裁,還能吃素炒餅?就是噁心人!”保安怒道。
“我還沒吃飯。”廉墨風輕雲淡的說。
“沒吃呢?
誒呦,夠慘的哦。
你看那裡,剩下的炒餅盒飯都在那裡堆著,你去拿一份。”
這個保安做個順水人情,給廉墨指了指。
廉墨看了看隊伍,大家都沒注意他,便急忙過去,真的看到地上堆著塑膠袋裝著的炒餅。
他急忙拿回來兩袋,不由分說,拆開一次性筷子,吃了起來。
“是吧,是難吃吧?”
那保安瞥了眼臺階,見保安隊長正焦躁的溜達來溜達去。
公司員工也都陸續開始上班,對突然增多的保安數量指指點點,嘿嘿笑道:“小兄弟怎麼稱呼?”
“我叫尤離。”廉墨吃的津津有味,含糊不清道。
“年紀不大吧,你叫我趙哥就行。”
趙保安百無聊賴,先聊起來。
“趙哥好。”廉墨很是感激,誠懇的喊了一聲。
趙保安還沒多說話,就聽見前面的保安傳過話來“二小姐要來了,打起精神。”
廉墨頗為疑惑。
他光知道副總裁朱宏是林月音的表兄,這二小姐又是誰?
林家二小姐現在應該在踢足球。
他把剩下的炒餅放到書包裡,然後跟著趙哥站好,就見兩輛賓士停在了臺階下,白隊長雙腿一併,故作威風的喊道:“稍息!立正!敬禮!”
從後面那輛賓士下來五個黑色中山裝的男人,一看就是保鏢。
前車下來的保鏢開啟後面的車門,就見一女郎走了出來。
只見她歲數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面板還散發著年輕的活力。
但穿著極為正式,戴著個黑色墨鏡,上身酒紅色V領雪紡襯衫,下身黑色七分闊腿褲,腳上是黑色五厘米尖頭高跟鞋,手上拿著個小巧的包,是Goyard限量版。
廉墨不認識,但看那通身的氣質,還真是林氏集團的氣場。
“真幾把漂亮。”趙保安酸溜溜的說了一句。
廉墨如今不近女色,他對漂亮女人有些發怵。
“朱經理,您來了?”白隊長顧不得擦汗,拘謹的諂笑道。
一個保鏢給朱經理打上遮陽傘,女人看都不看白隊長,推了推墨鏡道:“我哥今天還不在?”
無錯書吧“朱總今天確實不在。”白隊長苦著臉說。
“他不在,弄這麼多保安幹嘛?”女郎冷笑道。
“額……”白隊長覺得女郎說的很有道理,不知道怎麼反駁。
女郎抬腿就往上走,白隊長眼看任務失敗,急忙上前去攔道:“經理,經理,別,別,朱總今天不太想見你。”
“讓開。”女郎冷冷的說。
白隊長巴不得讓開,但自已也得掙錢,正遲疑時,女郎身後的保鏢突然衝過來,把他一推,推了個跟頭,“誒呦”一聲,仰躺在臺階上。
臺階上的保安見隊長被推了,雖然不敢動手,都湧了過來,大概有二十多個。
他們呼啦啦往前一擺,女郎身後五個保鏢就以為要幹架,女郎這時也覺得該露一手,嬌聲叫道:“給我打!
自已家養的狗,還衝主人叫喚上了!”
五個保鏢領的錢可比保安的多太多了,那是一聲令下,一個個都是健過身的,扯住一個算一個,拎拳頭就打。
白隊長高喊:“別打別打,都是自已人!”
“打!醫藥費我出!”女郎抱肩,沒好氣的說道,她哥哥竟然弄一群這個來糊弄她,她要撒撒氣。
保鏢再無顧忌,一個一個放倒,保安則是嚇得亂跑,最上面臺階還有各種員工出來看熱鬧,一個個指著逃跑的保安笑道:“在哪裡啊,快去抓他!”
五個保鏢頓時感覺英雄一般,一直衝到趙哥面前,趙哥陪笑道:“大哥,我就掙五十塊錢,不值當的,真的,我自已倒好吧。”
說罷,想自已蹲下。
那保鏢有點裝,罵罵咧咧道:“趕緊的!”
隨後看到就一個保安沒躺下,蠻橫的過來罵道:“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尤老弟,趕緊躺倒啊,何苦捱揍!”
趙哥急忙喊道。
廉墨站的筆直,卻是無動於衷,保鏢冷笑道:“那別怪兄弟我不給面子,你給我倒!”
一拳就奔廉墨臉面而來。
只聽“嘭”一聲,那個女郎正在出神,就見一個大漢摔到自已腳旁,抱著肚子哀嚎。
她嚇了一跳,就見一道灰影朝著剩餘的四個保鏢而去。
那四人還沒明白咋回事,廉墨已經一個肘撞,將最前面一人打了出去。
直接帶著後兩個飛落下臺階,剩下這個只是感覺危險到來,卻沒有反應機會,腳底一空,嘴上還在喊:“停!都是——自——已——人!啊!”
漂浮在半空的身體被廉墨一腳震了下來,只見一股塵埃散去,女郎目瞪口呆的看著灰色保安服的少年站在了自已面前。
一時間只有眾人的嚎叫,但看清楚情況的沒有一個不張著嘴巴發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確實看到了一個人在不到三秒之內,擊飛三人,掃倒一人,但他們覺得這不真實。
“我沒想打架,我不幹了,給錢我走。”廉墨傲氣的說。
“你要多少……”女郎怔怔的問。
“我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吧,你給我八塊錢。
趁天不黑,我得找個地方住。”
他想到自已還有一袋炒餅,知道今晚可以對付了。
女郎顫顫巍巍的把玉手伸進自已的戈雅手包裡,除了口紅手機什麼也沒翻到,欲哭無淚道:“我沒有現金。”
“你耍我呢?”
廉墨大怒,林月音動輒都是幾個億,你這朱家二小姐拿不出錢?
騙誰呢!
雖然他模樣俊秀,但在女郎看來,無異於金剛怒目。
“我這個包給你好了,這是我上個月零花錢買的。”
女郎嚇得快哭了,急忙把手包遞過去。
廉墨笑道:“你當我傻啊,拿你的包我就是打劫了,我就是正常討薪。”
“朱經理,你沒受傷吧。”
這時候白隊長反應過來了,急忙護在女郎面前,他覺得眼前這小子有點邪乎。
他從口袋裡掏出今天的派遣費,撤了一把,大概有一千塊,往廉墨面前遞,陪笑道:“大家剛才都是鬧著玩的,這是一千塊,給你的獎勵,幹得不賴啊。”
廉墨半信半疑,見是工頭給的,也不再多說,把錢裝了起來笑道:“如此那就打擾了,告辭告辭。”說罷還擺擺手。
白隊長臉色蒼白的笑道:“不送了啊。”
廉墨背上書包,飄然而去。
員工們這時趕緊衝下來,圍著女郎關切的詢問,司機也跑了上來。
白隊長覺得自已這次護駕有功了,神氣的把人都攔在外面,保安們也都神氣的站了起來,準備維持秩序。
女郎緩了緩神,意識到自已沒有受傷,恍然大悟,一把扯住白隊長得袖子,急衝衝的問道:“這人是從哪裡來的?快說?有沒有他電話?”
白隊長以為她打算報復,叫苦道:“臨時招來的,一小時十塊。”
“哪裡招來的?”
“額……三明市場。”
“小劉,開車,咱們去。”
女郎也不上去找她哥哥了,急匆匆的坐上賓士,司機也顧不得管那群躺在地上的保鏢,往三明市場飛奔而去。
“白隊,這怎麼處理啊?”一個保安問白隊長,指著奄奄一息的保鏢。
“哼!能怎麼辦?打120啊。活該!”
白隊長覺得這一千花的真他娘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