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寧靜再次被急促的門鈴聲打破,歐陽景心中疑惑叢生,他並未預約其他任何訪客。
他眉頭輕皺,緩緩走向大門。
門開的一瞬間,門外站著的是兩位身著深藍色制服的警察,他們身姿挺拔,面容嚴肅。
其中一位警察目光直視歐陽景,禮貌而直接地問道:“請問您是上官煜先生嗎?”
這一問,讓歐陽景更加愕然,他轉頭望向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神不守舍的上官煜。
上官煜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一挑,隨即站起身,步伐穩健地走向門口。
“我是上官煜。”上官煜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清晰地回應了警察的詢問。
警察點了點頭,神色更加嚴肅了幾分:“上官煜先生,我們接到報案,有人指控您涉嫌故意傷人,根據相關法律程式,我們需要您回警局協助我們進行調查。”
聽到這裡,上官煜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對這突如其來的指控並不感到意外,甚至帶有一絲嘲諷的意味。
他輕輕頷首,對警察說道:“好,我跟你們走。”
歐陽景終於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看著上官煜,關切地詢問:“上官,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需不需要我幫你聯絡律師?”
上官煜緩緩擺了擺手,“放心吧,我自已能夠處理。”
隨後,對警察點了點頭,示意自已可以走了。
上官煜在兩名警察的陪同下走出別墅,坐進了警車。
警車駛離別墅區,朝著警局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上官煜沉默不語,他凝視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思緒卻早已飄遠。
警局內,氣氛凝重而壓抑。
上官煜步入審訊室的那一刻,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並肩而坐的安千凝與hugo身上。
面對此景,他並未顯露出過多的驚訝,彷彿一切盡在預料之中。
警察站在兩人面前,目光如炬,他指著hugo,對上官煜說道:“上官先生,這位先生指控您故意傷害他,請問您是否認罪?”
上官煜沒有直接回答警察的問題,而是將目光轉向安千凝,他輕啟薄唇,以一種近乎呢喃的語氣問道:“阿凝,你,希望我認還是不認?”
安千凝聞言,緩緩抬頭,與上官煜的目光交匯。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與痛心,咬了咬唇,最終說道:“你打人,本來就不對。”
警察見狀,再次將注意力轉回上官煜身上,追問道:“上官先生,您是否承認您故意打人?”
上官煜沉默片刻,他的眼神依舊沒有從安千凝身上移開,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我認,人是我打的,我就是故意打他的。”上官煜對著警察說。
安千凝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失望地看向上官煜,那雙眼睛裡滿是對他毫無悔意承認的震驚與痛心。
上官煜見狀,卻突然笑了,那笑容裡藏著太多的情緒——自嘲、釋然、還有對安千凝深深的愛。
“阿凝,”他輕聲說,“能讓你開心,就好。”
一旁的Hugo敏銳地捕捉到了安千凝的異常,他輕聲問道:“An,沒事吧?”
安千凝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沒事,我先出去透透氣。”
無錯書吧說完,她強忍著淚水,站起身,越過上官煜和警察,徑直走出了警局。
Hugo望著安千凝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滿是擔憂。
他轉頭看向上官煜,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與不悅:“我不管你以前跟An是什麼關係,但是她現在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你不要再去騷擾她了。”
上官煜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輕蔑地看著hugo,反問道:“你?算什麼東西?”
然而,Hugo並沒有理會上官煜的挑釁,他看出了安千凝對上官煜的複雜情感。
於是,他俯身對警察低聲說了幾句,之後,他便帶著複雜的情緒離開了警局。
警局外,警局門外,陽光斑駁地灑在地面上,安千凝站在一片光影交錯中。
微風拂過,輕輕吹散了她額前的碎髮,也似乎帶走了一些內心的紛擾。
她閉目片刻,讓自已的心緒在紛擾中平靜下來。
當再次睜開眼時,一輛熟悉的豪華賓利車映入眼簾,她的心不禁微微一顫。
那輛車,她太熟悉了,不僅因為它的奢華,更因為上次它載著她去了一個改變她命運的地方——上官家。
而此刻,從車上走下的,正是那次送她前往的司機。
安千凝的目光復雜,但很快她便意識到,這次對方的到訪,顯然與她無關。
就在這時,Hugo從警局內走出,他的出現打破了安千凝的沉思。
他徑直走向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都辦好了嗎?”安千凝輕聲詢問,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疲憊與釋然。
Hugo點了點頭,安千凝又說道:“那,我們走吧。”
她沒有轉頭去看上官煜的方向,也沒有向Hugo詢問關於上官煜的任何情況。
然而,剛邁出兩步,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如同平地驚雷,讓她的身形不由自主地一頓。
“阿凝。”那是上官煜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與不捨,穿透了空氣,直抵安千凝的心底。
然而,安千凝並未回頭,只是僵在了原地,彷彿連轉身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她知道,一旦回頭,那些過往的糾纏與傷痛便會如潮水般湧來,將她淹沒。
上官煜見狀,欲上前幾步,卻被上官老爺派來的人攔住了去路。
“少爺,老爺讓你回去。”那人的語氣恭敬而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上官煜的眉頭緊鎖,狠狠瞪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低沉地吼道:“滾開。”
然而,那人卻像是一堵不可逾越的牆,紋絲不動。
“少爺,您知道老爺的脾氣,還是請上車吧。”他再次提醒道。
這句話,如同一根針,輕輕刺破了安千凝心中的那層薄冰。
她沒有再停留,而是再次邁開腳步,這次走得更加堅決。
與上官煜之間已經回不到過去,而那些未了的情愫,也只能深埋心底,成為一段無法言說的秘密。
她率先離開了,留下上官煜一個人在原地,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也很難受。
車內,Hugo捕捉到安千凝神色間的微妙黯淡,心中暗自揣測這份情緒或許與方才那個男人脫不了干係。
他終究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與關切,輕聲試探道:“An,你……愛他嗎?”
安千凝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
愛嗎?愛啊!愛過撕心裂肺,才會那麼痛苦啊!
這份沉默,就像是最真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