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靜謐的一角,醫生剛剛為Hugo細心地包紮完傷口,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安千凝靜靜地坐在Hugo身旁,眼神中充滿了歉意,她輕聲細語道:“對不起啊,Hugo,傷口是不是很疼?”
Hugo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豁達:““為什麼會是你說對不起?這場衝突,你並沒有參與其中,也不是你的錯。”
安千凝聞言,目光微垂,沉默片刻後,Hugo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嗎?”
這個問題像是輕輕撥動了空氣中的某個弦,讓氣氛又多了幾分微妙。
安千凝搖頭,聲音低沉而堅定:“不是。”
畢竟上官煜沒承認過她是他的女朋友,也許只是困在夢園的一個發洩工具罷了。
Hugo眉頭微皺,顯然對之前的衝突有了新的疑問:“那他為何會聲稱你是他的女人?”
這個問題似乎觸及了安千凝心中的敏感地帶,她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最終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Hugo敏銳地捕捉到了安千凝的異樣,他沒有再追問下去。
確認了上官煜不是她的男朋友後,hugo又問:“An,如果我說,我想報警處理這件事,你會同意嗎?”
安千凝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認真看著他,緩緩開口,問:“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報警了嗎?”
Hugo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不,我會根據自已的判斷來決定。但我更想聽聽你的想法。”
無錯書吧安千凝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認真地說:“你喜歡就好,你想報警,那就報警處理吧。”
Hugo又問:“那你會作為證人指證那個男人動手打我嗎?”
安千凝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了他的問題:“如果你需要我作為證人,去幫助你揭露真相,我會去的。”
得到安千凝肯定的回答後,Hugo毫不猶豫地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而站在原地的上官煜,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安千凝與Hugo漸漸遠去的背影上,心中如同被利刃切割,痛得難以名狀。
他未曾料到,自已在安千凝心中的地位,竟不及一個剛認識的陌生男子,這份挫敗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與失落。
回到車內,氣氛顯得格外沉重。
冷鋒小心翼翼地打破了這份沉寂:“少爺,我們現在迴夢園嗎?”
上官煜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夢園,那個曾經他與安千凝共同居住,充滿回憶的地方,此刻卻顯得格外諷刺與空洞。
回去又能怎樣,她都已不在。
見上官煜未予回應,冷鋒再次試探性地問道:“或者,是去公司處理些事務?”
然而,這個問題似乎觸動了上官煜心中更為敏感的一根弦。
他再次冷笑,那笑聲中充滿了自嘲與無奈。
公司?個徒有其表的軀殼罷了。
外界再怎麼吹捧他的名聲和成就,也掩蓋不了他手中無實權的真相。
真正的權力,依舊牢牢掌控在老爺子手中,這樣的公司,又有何意義?
冷鋒聞言,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他不知道上官煜此刻的想法,也不知道上官煜此刻想去的地方。
車內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和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
片刻過後,上官煜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與疲憊:“冷鋒,你剛才為什麼不攔著我?”
這個問題,更像是他對自已內心的一種質問,也是對冷鋒的一種責難。
冷鋒聞言,心中一緊,他本想說“少爺的決定,我怎敢阻攔”,但這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對不起,少爺,是我失職了。我應該及時阻止您做出衝動的決定。”冷鋒道歉。
“罷了,這不怪你。送我去歐陽那裡吧。”說完,他便閉上了眼睛。
歐陽景的別墅,在清晨的陽光中顯得格外靜謐,但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卻像是不速之客,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的心中頓時有了預感,不用開門就知道,這定時針般的精準造訪,定是上官煜無疑。
這段時間以來,上官煜的身影似乎成了他生活中難以逃脫的背景音樂。
日復一日地纏繞著他,讓歐陽景既感無奈又覺疲憊,連那久違的寧靜與私享時光都變得奢侈起來。
歐陽景輕嘆一聲,緩緩走向大門,心中已預設好了應對的開場白。
門開的那一刻,果不其然,上官煜的身影映入眼簾,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失落。
歐陽景不用開口詢問,便已明瞭,這又是為了安千凝,那個讓上官煜魂牽夢繞卻又無法觸及的女子。
上官煜步入屋內,腳步沉重,徑直走向吧檯,想要借酒消愁。
“別,上官,”歐陽景眼疾手快,及時攔下了上官煜伸向酒瓶的手,“大清早的,你就別給我添亂了。”
上官煜聞言,停下了動作,轉頭看了歐陽景一眼。
最終,他輕嘆了口氣,轉而為自已倒了一杯冷水,緩緩走向沙發坐下。
“說吧,這次又怎麼了?”歐陽景坐在沙發的另一旁,滿帶關心開始詢問。
“沒怎麼。只是不知道去哪而已。”上官煜無力地背靠在沙發上,眼中的血絲明顯可見。
“你這死樣子,是一夜沒睡?幹什麼去了?”歐陽景當然看到他的疲憊,還有那佈滿血絲的雙眼。
上官煜抿了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歐陽景無奈地搖搖頭,“為了個女人,你至於這樣嗎?以前你身旁就沒缺過女人,再找就是啦。”
上官煜突然坐直身子,“她不是別的女人!”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歐陽景撇撇嘴,“好好好,她不是別的女人。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上官煜茫然地看著前方,“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知道還來找我幹嘛?我可不是你的情感諮詢師。”歐陽景沒好氣地說。
上官煜沉默了一會兒,“我只是......想找地方靜靜。”
歐陽景看著他,心中泛起一絲同情,“好好好,你啊,好好靜靜。”
上官煜在歐陽景的別墅裡待了很久,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呆,不然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