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幹什麼!”
姜耀一身怒意的站起來,撞過門口的李叔,率先朝著外面走去。
他今年十八歲,在深市一流的私立貴族中學就讀,今天中午的時候,姜寧與顧時寂相親的訊息才傳到他耳裡。
據說兩人又共同出席了深市商界晚宴,感情突飛猛進,看樣子是相親看對眼了。
“姜耀,看來你們家要攀上顧時寂這棵大樹了。真是沒想到啊。”
一人紈絝的搭上姜耀的肩膀,其餘幾人跟在他們身後,也是奉承起姜耀。
“以後耀哥接手姜家,更是如虎添翼,再上一個臺階都不是問題。”
“姜寧確實長得不錯,顧時寂看上她那張臉也情有可原啊,嘿嘿嘿。”
“我們這種豪門,姐妹不就是用來拉攏資源的,姜寧也算是撿到大便宜了。”
他們都知道姜耀一直都不喜歡姜寧,總是想辦法折騰她,所以他們都會在姜耀面前貶低姜寧,討好姜耀。
毫不顧忌。
姜耀雙手插兜的走在前頭,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轉頭輕蔑的看了一眼他,是依附姜家產業起來的小公司。
壓迫的走向他,姜耀將叼在嘴裡的煙吐在他身上,菸頭上的火在衣服上燙出一個眼。
“耀哥?” 他低著頭不敢拍掉衣服上的菸頭,眼球在眼眶裡快速轉動。
姜耀踢了踢他的小腿,鴨子嗓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說姜寧。”
一通電話,姜家派人來接姜耀回去,姜耀一到便朝著姜寧房間走去,他知道她最近剛拍完一部爛劇。
把門踹得震天響,也沒有人出來,家裡只有傭人在。
王媽聽到聲音,連忙上樓,“耀少,大小姐她上午有事出去了,還沒回來。”
他嗤之以鼻,“姜寧能有什麼事?她昨天又相親去了?”
“是李叔送大小姐去的。但大小姐好像沒有出現,夫人還生了好一通氣。”
姜耀疑惑的在客廳坐下,這是怎麼回事?
姜寧和顧時寂必然是見面了的,圈裡的訊息做不得假,不然這豪門圈早該重新洗牌了。
看向牆面上的人工浮雕,淺灘化龍,騰上青山,他朝著那平靜的淺水扔了一個靠枕。
毫髮無傷,石頭做的死水,怎麼可能被他打出水波,姜耀哼了一聲,死水跟死魚一樣的姜寧一樣,讓他討厭。
王媽拾起地毯上的靠枕,站在一旁,心裡忐忑,耀少比大小姐更難伺候,還突然一聲不響的回來,又一回來就找大小姐的麻煩。
姜耀:“她去哪了?” 既然是司機送她去的,那應該清楚她去哪了。
這個王媽還真知道,李媽和李叔是兩口子,有什麼事都會通通氣,免得觸了僱主黴頭。
“大小姐去了顧氏,還帶了早餐過去。”
鴨子嗓帶了一絲陰狠,“她還真的上趕著去送溫暖,別人看得上她嗎!”
姜耀坐在客廳裡等了姜寧一個下午,到晚上十點她才回來,而且還是被顧時寂送回來的。
憑什麼她說走就走,他不允許姜寧離開姜家,她就該被他欺負一輩子。
誰讓她是個不稱職的姐姐呢。
姜耀衝出大門,一眼就看到高大的顧時寂站在幻影旁,還望著姜家,看見他出來只淡淡的掃了一眼。
不言而喻,顧時寂是在看進去了的姜寧。
姜耀抬手往顧時寂肩上一推,但他早有所覺,靈活的避開了一雙黑手。
“你來幹什麼?我警告你,給我離姜寧遠一點!不然……”
顧時寂垂下眼皮,俯視了他一眼,一米八八的身高鶴立雞群,雞當然是不到一米八的姜耀。
沉聲道:“不然,你就再推我一把嗎,你還是這麼蠻橫無理,目中無人,無能狂怒。”
“你!”
姜耀惡狠狠的瞪著他,顧時寂的臉揹著光,看不清神色,眼神透出嫌惡,雖說是姐弟,長得卻沒有一點像姜寧,在他這裡討不到一點好臉色。
姜先山和薑母趕出來的時候,就瞧見姜耀踹了一腳顧時寂的車,一個大腳印子印在車輪上。
薑母趕忙一手拉住姜耀,“顧總,耀耀還小不懂事,冒犯了您。”
“十八歲了,還小?”
顧時寂毫不客氣的嘲諷,他現在心裡還鬱著一口氣呢,為姜寧鬱著的。
姜寧也才二十二歲,他們就已經給她安排了多少次相親,盼著把她賣個好價錢,而姜耀十八歲就是一句還小。
姜先山見顧時寂親自送姜寧回來,這擺明了就是對姜寧有意思,果然傳言還是有真的。
他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對顧時寂語重心長道。
“時寂啊,你們今天出去玩得還開心嗎,姜寧這丫頭脾氣是有點不好,我會好好教育她的,你放心。”
“呵,教育姜寧?你作為一個父親,有管過她嗎?”
在她被欺負的時候有保護她嗎?在她委屈的時候有為她出頭嗎?
沒有,姜先山沒有出現過。
顧時寂冷冷的掃過面色難看的姜家人,開啟車門坐了進去,一旁的周晨連忙上車開車。
銀色幻影離弦一般快速駛出,留下一陣塵土浮沉。
姜家的傭人們,瞧著一臉土色回來的三人,悄悄躲回了房間。
“先山,顧時寂他這是什麼意思?對我們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的,我們可是姜寧的父母,這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姜先山心裡泛起嘀咕,顧時寂到底看上姜寧沒有,顧氏這艘鉅艦他們能不能上。
嘩啦,嘭嘭的聲音。
姜耀扔下手裡的白色桌布,他將桌上的東西掀了個底朝天。
潤白的瓷杯摔得稀碎,茶水浸溼了富麗的地毯,變得斑駁不堪,玫紅的櫻桃、鮮紅的草莓和西瓜塊滾落一地,像是罪惡的血色。
薑母精心插的花,也被掀落在地,粉色的蝴蝶蘭、黃玫瑰、紫色的繡球花還有白色的桔梗,四分五裂彷彿一個美麗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