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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平陽公子

當霍去病隨著大軍回長安城經過城郊平陽府門前的時候,他忽然想到被他救回來的那個白衣女子。

不知此刻她是否還在平陽府。

不過這念頭只他心間一飄而過。

很快,他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再說射獵的那天霍去病與公主離開後,曹襄把自己的腰帶解了下來,讓少女自己綁上。

然後任由自己衣衫飄拂地走過去把白馬牽了過來。

正想上前扶少女上馬,哪知少女已自己飛身上馬狂奔而去。

曹襄呆楞了片刻,也上馬躊躇地離去。

可走了沒多遠,那少女又返了回來。

看到少女返回,曹襄的眼裡隱約地現出驚喜之色。

那少女策馬與他並轡地緩行著。

也不說話。

曹襄終於憋不住了,轉頭望著少女那張冷豔的側面問:“你想要去哪裡?”

少女目視著前方,沒有回答。

曹襄再問:“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依然沉默。

曹襄猶疑了一下,不管這少女是否在聽,自顧自地說下去:“你如若無處可去,可以到我府上,我會待你如自己人一般。

如果你想去別的地方也可以,我可以護送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

少女的臉上現出了幾乎察覺不出的笑意。

眼睛依然望著前方,開口說話了:“剛才離去的那位姑娘,真的是公主來嗎?”

“千真萬確.”

少女轉過頭來了,那雙迷人的眼眸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望著曹襄問道:“那麼你呢,你是誰?”

曹襄的心不自覺地跳了起來,趕緊回答:“鄙人,平陽府少爺是也.”

少女似乎是已經放開了戒備的心態,遂道:“我已經舉目無親了。

就到你府上暫住片刻吧.”

曹襄大喜:“我這就帶你回家.”

平陽公主帶著審視的眼光,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白衣少女。

然後平靜地問道:“追你綁你的那班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捉你?”

少女也很平靜地答道:“那是一班逼婚的人,逼我嫁給那個老頭。

你不要問我我是誰,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我的腦裡全無我過去的記憶。

我只記得那天我醒來的時候,一個大夫正在為我針灸。

我燒得厲害。

躺在一張華麗的大床上。

有婢女侍候我。

每天餵我吃藥。

我退燒之後。

他們就來給我上妝。

然後就聽到有樂豉聲。

有個女人進來把一方紅綢巾披在我的頭上。

我馬上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我問那個女人,我是在嫁給誰。

她說是一個大財主。

她出去的時候,我聽到後面有兩個婢女竊竊私語。

說什麼可惜啊,貌美如花卻要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後來我讓那其中的一個婢女過來,問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怎麼這裡沒有一個是我認識的人。

那婢女說是他們在淮河上把我救了起來。

因為那個大財主是這家女主人的哥哥。

最近夫人暴斃。

於是就想到了把我許配給她的哥哥。

我很不甘心。

於是就在送親途中說要小解。

乘他們不備之際奪了一匹馬逃了出來。

跑到一個小鎮上的時候他們追了上來。

我棄馬躲在了一戶人家的小院子裡。

偷了晾在院裡的白色服裝,和停在院裡的一匹白馬。

然後上馬逃出了小鎮。

以為換了裝束他們不會知道,沒想到他們還是追了上來。

後來就遇到少爺他們了.”

聽了她的敘述後,平陽公主沉吟了一會。

然後問:“會彈琴嗎?”

少女帶著一臉的疑問點了點頭。

平陽公主命人抱了一張琴來,放在少女的面前道:“彈彈看.”

少女轉過頭來看了曹襄一眼,對方正睜著他那雙細長的眼睛,賞識地看著自己。

於是她抬起纖指彈了起來,邊彈邊唱:“天浩浩兮地蒼茫,馬上騎兮少年郎。

躊躇滿志出陽關,踏荊途兮為帝皇.”

一曲唱畢,抬起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望著平陽公主。

曹襄在旁拍手讚道:“好,彈得好唱得更好.”

平陽公主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施施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微微地啜了一口香茗,道:“就在我府上當一名歌姬吧.”

曹襄立刻在旁反對:“孃親,人家是客。

你怎麼可以讓一名客人當你的奴隸呢。

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平陽公主怒了:“放肆!有這樣跟你母親說話的嗎。

馬上給我回房裡去。

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從他們一進門開始,短短的一盞茶功夫,平陽公主就觀察到了自己的兒子愛上了這個絕色女子。

她如何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對兒子的婚事,早已有了安排。

在她的心目中,能配上她兒子的,只有當今的衛長公主。

這等絕色美女,也別浪費了。

讓她當歌姬。

有機會就把她獻給皇上吧。

正當她在心裡撥著如意算盤的時候,少女說話了:“公主,謝謝你的好意。

我想以我卑微的身份,也是不配當你的歌姬的。

請恕我無禮,告辭了.”

“原來你是看不起歌姬這個身份了。

好吧,讓你就這樣離去,實在有點可惜。

就做我的義女如何?”

她怎會讓她就這樣地離去。

她可以肯定她的寶貝兒子會在外面找尋她。

倘若找到了,在外面買了房子偷著養起來。

那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於是才提出了收為義女這個建議。

少女沒有作聲。

瞬間的沉默,令空氣驟然凝固了起來。

頗有幾分窒息之感。

若果少女再拒絕,就會令公主顏面掃地。

終於,少女點了點頭。

公主續道:“那就好。

既然你記不起自己的名字了,我就給你起一個吧。

嗯,就叫綠筠吧.”

“謝義母收留與賜名之恩.”

公主安排了綠筠的住處後,來到了曹襄的房間。

曹襄正在畫畫。

公主瞥了一眼曹襄的畫,原來他試圖在畫少女的模樣。

公主要曹襄坐在自己的對面,道:“綠筠已經是你的義妹了。

這是我最大限度的讓步了。

你的婚事,母親已經有了安排,就是那衛長公主。

只有她才配得起你.”

曹襄立刻睜大那雙細長的眼睛道:“孃親,衛長愛的是去病。

不是我.”

平陽笑道:“她懂得什麼叫愛。

況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道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嗎。

到你們結了婚,生活在一起了。

她自然就會愛上你了。

我先把醜話說在前,你如果與綠筠有染,我定會打斷她的腿再趕她出門。

我想利弊關係,你自己會懂得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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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襄望著母親的背影,心裡面陡生一種厭惡之感。

厭惡自己是皇親國戚。

厭惡自己軟弱無能。

他用力地把筆甩向了牆邊。

每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看到綠筠那雙美豔的眼睛有時候會向他投來似笑非笑的一瞥,他的心就會揪痛起來。

母親的話,令他在痛極中壓抑著對綠筠的思念與追求。

他知道他的母親,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就可致綠筠生不如死。

所以,他現在絕不敢對綠筠有任何想法了。

他的心情鬱悶極了,很想找個人傾談一下。

他想到了霍去病,可是霍去病去打仗了。

他於是酒館家裡往返地買醉。

他喜歡醉的感覺,醉了就沒有痛苦了。

這天,他正想再出門去買醉的時候,綠筠偷偷地走了過來對他道:“我也想出外走走。

不如帶我到皇宮裡去,我很想看看那裡面是怎樣的一番天地.”

他一口答應了,這是他在這些天來覺得最為有意義的提議。

他告訴了母親,說帶她入宮看望衛長表妹。

去看衛長公主,平陽公主當然會同意了。

於是,他們兩人就入宮去了。

在皇宮裡遊了半天,綠筠也無意要去看衛長。

中午時分,她說累了,要回家。

於是他有點納悶地把她帶回了平陽府。

然後他又繼續買醉去了。

這天,他在醉意朦朧中,看到了霍去病騎著戰馬隨著大軍凱旋歸來。

昂揚地走在大街上。

他也隨著人群狂喊了起來。

可是霍去病並沒有留意到他。

回到家後,他的心情漸漸好轉了起來。

這天,平陽公主說要帶著綠筠進宮,他立刻就要跟了來。

到了皇后宮,曹襄對母親道:“孃親,我與綠筠去找去病。

去病也很筠的情況.”

這平陽公主的腦子轉得飛快。

她忽然想到如果去病愛上了綠筠,那不就堵死了公主愛他的心嗎。

這樣的絕色美女,去病極有可能會愛上她的。

這樣就可省去了勸說公主放棄霍去病的麻煩。

要知道這公主耍起蠻上來也挺讓人傷腦筋的呢。

總比把綠筠獻給皇上要好得多。

於是她也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