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指著秦厲的背影:“他這是在跟我們說話？”

徐恬恬忍著笑意點頭:“好像是的。”

倆人對視一眼，彎起眼睛默契退入陳野睡覺的臥室。

秦厲現在看不見小白徐恬恬，特意使用術法就只是為了讓他們離遠點實在沒有必要，雖說這直白的行為有些愚笨，但好在省事。

感知到周圍隱約波動的陰氣消散，秦厲這才回頭安心做自已的事。

陳野一覺睡到十點，簡單收拾來到客廳，一眼就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秦厲。越過他來到黑板跟前，黑板上的照片被取下隨意堆撒一邊，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萊寧市縮小版地圖。

上面有幾個地方被黑筆畫上記號，大致都在一個方位。

“大致就這幾個地方？”

秦厲聽到她的聲音冷不防被驚醒，迷迷糊糊坐起身，看到陳野指著黑板立刻清醒過來:“嗯，大致就這幾個地方。我只能找個大概，就這範圍還是太大了。”

“嬰靈的數量多，再加上還有八位失蹤女性，所散發出的陰氣很難不影響周圍。”陳野停了停，繼續說道:“地方寬敞陰涼，位置偏僻還不引人注意，你畫的範圍裡有沒有這樣的地方？”

秦厲起身走到黑板旁邊:“我可以讓他們排查一下，但是給我們的時間不多，要是——”

陳野撿起桌上的紙人，雙指夾住得意笑著打斷他的話:“還有我呢。”目光橫掃無意落至陽臺，小白和徐恬恬倆鬼像活著一樣站在外面，相談甚歡。

他們倆什麼時候這麼多話了？

陳野眯起眼睛，從徐恬恬側頭望著小白喋喋不休的話裡，敏銳捕捉到‘何溪’二字的口型，頓時又無語又好笑。

回過視線從秦厲身上落至黑板:“寫字樓，廢棄建築，還有發生過異常情況的地方，讓他們先排查一遍，等會兒我們去一趟。相信我，我們絕對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嬰靈老巢。”

秦厲很快將事情安排下去。

倆人簡單吃了點飯，陳野專心刻著木偶在旁邊等著，秦厲嘗試著再將範圍縮小，可惜沒能成功。警局那邊排查結果很快出來，一共有十一個比較符合條件的位置。

沒有正當理由他們不能將馮維強制留在警局，祁越是跟著秦厲來萊寧市的，他也懂點術法，以防萬一，他被秦厲派去和萬新一起跟著馮維。

平常是祁越負責開車，現在祁越不在，秦厲只能自已開車帶著陳野按照指定位置奔去。

驅車來到一家廢棄不久幾個月的服裝廠前。秦厲搖下車窗打量，回頭見陳野掌心託著黑色紙人，陳野探頭往裡看了一眼，再度看向黑色紙人，它一動不動。

“不是這裡，下一個。”陳野收回紙人，看向秦厲不解的表情平靜解釋:“如果是嬰靈老巢，紙人吸收了它們的氣息，會有共鳴才對。這裡紙人沒反應，而且我也沒感覺到一絲陰氣。”

小白出現在車外，由上至下打量著破敗的服裝廠:“我去看一眼。”

“去吧。”陳野說。

小白迅速鑽了進去，一溜煙的功夫又跑回來:“裡面沒問題。”

“看吧，我說的吧！”陳野做了個出發的手勢，秦厲怔了怔，意識到她剛剛是在和鬼說話，頓時有些無奈。她貌似忘記了自已現在看不到鬼，秦厲尷尬地笑了下，啟動車輛奔向下一個可疑地點。

秦厲每開車到一個地方，陳野都會掏出黑色紙人看一眼，可惜都沒有反應。

廢棄建築和無人居住或無人使用的樓層房間，所有符合條件的地點讓陳野看了個遍，都沒見紙人有反應。

秦厲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方向盤:“能看的地方都看完了，它們還能在哪兒？是不是隻有晚上才會出現？”

現在的情況陷入僵局，陳野靠躺在椅背上，懶散抬手舉著紙人來回翻看:“我們是不是落了什麼？”

難道是她的想法錯了？它們根本就沒有避開人群？或者是她低估了那群嬰靈？

“最近沒什麼地方出現異常吧？”陳野偏頭問著。

“沒有。”秦厲毫不猶豫回答，因為這件事，他讓警局那邊特意叮囑過，有類似靈異事件或是奇怪的事就立馬上報，目前還沒接到過任何訊息。

陳野看向窗外逐漸下沉的夕陽:“天快黑了。”

車內陷入短暫沉默，陳野低頭開啟手機相簿檢視早上的那張地圖，她們正處在上面標記的其中一個位置裡。

“你標記的這幾個地方，有人失蹤嗎？”

秦厲偏過身子，指著標記夾著的一個小區說:“這裡，第一個失蹤女性的家，就在這裡。”

陳野剛想開口。

秦厲接著又說:“她家我們去調查過，沒有異常，而且我能找出的位置也不包括她家。”

“那失蹤的位置呢？”坐在後排的小白冷不丁開口:“她是在哪裡失蹤的？”

陳野下意識看向後排，回頭疑惑的視線再落到秦厲身上。

秦厲用力閉了閉眼，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無奈朝陳野伸手。

陳野順手將黑色紙人放到他手裡，秦厲保持著手上動作，語氣平淡:“我聽不見他說話。”

聞言，陳野立馬反應過來，將黑色紙人拿回來，換了一張新的紙人給他，輕輕拍了拍他，嬉笑著:“五百一張。”

“……”秦厲默默貼上紙人回頭:“你剛剛問什麼？”

“那個女生失蹤的位置？在不在範圍內？”小白又說了一遍。

秦厲垂眸思考了會兒:“她失蹤前去的最後一個地方是體育館，體育館裡監控都能看到她的身影，但只看到她進去，沒看到她出來。”順手接過陳野遞過來的手機，一邊在地圖上翻找體育館的位置，一邊說著。

“就是這兒，是個小型室內體育館。”秦厲將手機還給陳野，後排小白和徐恬恬也好奇湊了過來。

“在範圍內。”陳野沉聲說。

不僅在範圍內，而且還在秦厲標記畫圈的中間位置。

“體育館裡的人流量挺大的。”秦厲被調下來之前專門看了關於失蹤案的所有資訊，他到了萊寧之後，也去體育館看過，沒發現任何異常。

“你去過嗎？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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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厲長吁出一口氣，有些遺憾:“去過，但是羅盤和我的術法在那裡都沒有反應。”

“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為白天人流量大，晚上人氣未散，所以你的術法才沒有效果？”陳野腦中彷彿捕捉到一個很重要的點，緊接著追問:“你是在體育館內大範圍搜尋還是每一個角落都去過？”

秦厲大腦恍惚一下好像明白了陳野的想法，眼睛不由得瞪大:“你的意思是，這嬰靈收斂氣息，當時大範圍搜尋，殘留的人氣蓋過陰氣，所以才導致我找不到它們？”

陳野重重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現在過去就半小時。”秦厲立刻打起十二倍的精神，發動車輛直奔體育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