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糟了？”小白聽到秦厲要超度嬰靈，立刻拉著徐恬恬遠離這邊，等金光消散才回到二人身邊。

小白看了眼那灘血水，疑惑地問:“這不是已經被超度了嗎？”

陳野一把推開他:“你懂什麼，它們要是沒被超度，我還能靠著它們去找嬰靈的大本營，現在這不就廢了嗎？”她連忙跑向最近的屍體，蹲下檢查屍體。

男人脖子上被劃出四道血痕，表情驚恐，雙眼睜大瞳孔收縮，嘴巴大張，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他的身體被啃食殘缺，道道黑氣緩緩升起開始消散。陳野反應迅速，果斷掏出紙人將氣息將黑氣收斂進紙人中，催動氣息操縱紙人，只有隱約一點反應。

還不夠！

陳野快步到另外一具屍體，進行同樣的操作。

“她在幹什麼？”秦厲不解問道。

小白和徐恬恬搖頭示意自已也不明白，秦厲皺著眉頭看著她連換了幾具屍體，突然肩膀被輕輕拍了下，幾乎是下意識握緊木棍。

“她在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可以做什麼。”小白的話從身邊響起。

秦厲手上的力氣鬆了下去，偏頭有些疑惑:“我該做什麼？”

小白指著飄在空中的幾道人影，正是這場突襲的死者:“你可以超度他們！”

秦厲淡淡地看著那幾個魂魄，轉過視線對上小白的眼神。

小白睜大眼睛，然後點頭。

秦厲:“……”

秦厲將其全部圍聚一起，一次性超度這麼多耗費了他大半精力，深吸一口氣稍微緩和，才到入口通知警員進入酒吧。

一共十四具屍體，剛開始八具，之後人群疏散時，被推搡倒地踩踏致死三具，另外三具死在疏散途中落在最後被嬰靈追殺。

秦厲看著眼前這一幕，眼中怒火凝聚無處發洩，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

如果自已的能快一點找到嬰靈老巢的位置，能快一點消滅它們，那這些人就不會死，更不會在他眼皮子底下死去。

秦厲實在難以接受這個現實，閉著眼睛逃避，咬緊牙關一次次深呼吸調整情緒。

“事情還沒結束呢。”陳野看著抬著屍體的一副副擔架，眼神淡漠，見慣了這種事，她的心裡早就沒多大感觸了。

秦厲緩過勁來:“對，事情還沒結束。馮維在警局，走吧，還得回去一趟。”

幾人坐上返回警局的車，陳野望著窗外還是一片漆黑的天，淅瀝小雨落下，拍打車窗滴答作響。

小白飄到她旁邊，敲了敲車窗，陳野剛有一絲睡意，瞬間被驚醒回來，她瞪了小白一眼:“有事就說。”

秦厲身上的紙人已經失去作用，聽到陳野對著空氣說話，反應過來後便沒多在意。

“他能聽到嗎？”小白闖進車後座，指著前排秦厲問道。

陳野偏頭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閉眼搖頭，望著窗外走神。

“剛剛那條狗是什麼？哪兒來的？”小白好奇問道。

徐恬恬坐在小白身邊，同樣也是一副好奇的樣子看向陳野。

“我的朋友，至於哪兒來的，暫時不跟你們說。”陳野懶散笑了下，眼皮已經有了睜不開的趨勢，緩了緩閉眼繼續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不要好奇太多。”

小白想問為什麼好久都沒見到影哥了，這次這麼危險，他都沒有出現，是不是已經走了？

聽到陳野這個話後，果斷打消了詢問的念頭。

回到警局，剛剛睡醒一覺的陳野稍稍恢復了一點精力，環顧一圈視線落在前排秦厲身上:“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進去，是不是不太好？”

秦厲停了下，回頭驚訝地看著陳野:“你剛剛怎麼不說？”他一時也忘了，陳野就是個小屁孩，只是來幫忙的，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

陳野聳了聳肩，無語反問:“你怪我？我困迷糊了，你難道也困迷糊了？”

秦厲:“……”

陳野就坐在後排繼續睡覺，秦厲下車見到安頓在審訊室的馮維，他的精神狀態良好。剛發現有嬰靈時，他就被祁越和萬新帶回了警局，一點兒都沒受酒吧事件的影響，除了有點懵逼之外。

秦厲本打算將馮維暫時安頓在警局，突然又想起什麼，他跟祁越囑咐了幾句，便立馬返回了車裡。

陳野趴在車後座睡得正香，秦厲開門發動車輛也沒能驚醒她。

一路直奔秦厲所住的酒店，他回頭拍了拍陳野的肩膀:“醒醒。”

小白坐在副駕駛，抬頭望著跟前金燦燦的豪華酒店，眼眸不由得亮起:“哇，這裡住一天得一千起步吧？”

徐恬恬出現在後排，看向車窗外的酒店，回頭看向秦厲的眼神不太友善:“他帶阿野來這裡幹什麼？”

小白樂呵呵的:“你覺得這小孩會受委屈？”

陳野沒被秦厲叫醒，反而被小白恬恬的話給吵醒了，揉著眼睛起身嘟囔著:“誰受委屈？”

轉頭向窗外望去，看到豪華大廈的一瞬間，精神短暫恢復:“你住這兒？”

“嗯，除了警局，只有這裡關於失蹤案的資訊比較全。”秦厲面色很是嚴肅正經，“你別多想，只是為了儘快處理嬰靈的案子。”

陳野拉開車門下車:“我知道。”

秦厲將鑰匙扔給泊車員，帶著陳野走了進去。

一人加倆鬼就像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四處張望，眼裡全是新奇模樣。

黑板上貼著失蹤女生和她所對應的男生照片，其中一個男人的照片已經被劃去，馮維的照片被紅筆給圈了起來。

“現在嬰靈已經在胡亂殺人了，我在想，它們還會不會按照這個順序去找他們？”秦厲手中拿著黑筆，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心:“現在馮維還在警局，如果它們殺不到馮維，又會不會直接跳到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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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一定。”陳野撇了撇嘴，從包裡掏出一張渾身黑色的紙人扔給秦厲，“我們現在局面太被動了，與其糾結它們會怎麼做，倒不如我們先主動出擊。”

陳野稍稍抬了抬下巴:“你試試，以你的方法，能不能透過上面的黑氣找到它們的大概位置？”

秦厲接過紙人看了看:“你怎麼不用？”

陳野指了指窗外灰濛濛快轉亮的天:“你看看時間，我的術法只有晚上才能發揮最佳效果。”隨後揮了揮手，掃了一圈挑中沙發，一把躺下:“我再睡會兒，小點聲。”

“你可以去床上休息，我不用。”

“就等你這話。”陳野立馬站起身直奔臥室。

小白指著消失在臥室轉角的陳野，忍不住笑道:“我就說吧，她怎麼可能受委屈。”

秦厲從櫃子裡拿出一張萊寧市地圖，一個羅盤和筆硯，還有那張泛黑的紙人，將所有東西整齊擺放在桌上。他從背後抽出暗金木棍，忽的手上動作停頓，轉頭對著空氣說:“你們能不能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