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盈閉上眼睛，老梁臉上露出得逞又瘋狂的笑，然而這興奮情緒還沒能堅持兩秒，周盈動了，她緩緩勾起唇角，抓起腦門上的符紙就往嘴裡塞去，用力咀嚼眼神挑釁般盯著老梁。

老梁笑容僵住，頓時變了臉色，他下意識握緊手中的木劍，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柄劍上面。周盈慢慢向其逼近，抓起道道符紙就往嘴裡塞，一股寒意自身後襲來，老梁往後一掃，徐恬恬悄無聲息飄至他身後。

顧不及其它，老梁抬劍向後卻被周盈給硬生生扼制住手腕，老梁不得不在她與徐恬恬之間來回打量。

退也不是，前進也不是，老梁臉色近乎慘白，逼到絕路吼道:“我根本就沒有害過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周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模樣迅速變回她完好時的樣子，一雙血淚在臉上流出明顯痕跡，她嚶嚶哭訴著:“我好疼啊——”話落，臉上緊跟著裂開一道血痕。

腦海中一張與他爭吵的女孩面龐與周盈的臉重合，他恍然想起了許久之前自已遇到過的一個女孩，那時自已太過氣憤，便將她扔在了路邊。想起過後，老梁心裡更加不解:“可我沒有害過你。”

“我好疼啊——”陰惻惻的聲音直擊老梁心底深處，原本就不穩定的心裡防線有了明顯裂痕，“不是我——”

“我好疼啊——”周盈臉上的血痕越裂越多。

老梁的手顫抖著無法掙脫，只能一次次否認:“不是我——”

周盈忍不住怒吼道:“我好疼啊——”嘭的一聲，周盈腦袋後仰，短暫停頓沒有動作，嘎吱嘎吱，腦袋緩緩撐起，原本完好的腦袋上此時多了個凹陷下去的血窟窿，模樣看著十分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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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放開手上的劍，周盈的目光下意識跟隨木劍下落。木劍落至左手，老梁的眼神近乎瘋狂，直直朝周盈刺了過去:“我說了不是我——”

噗呲一聲，這道攻擊像是打在了空氣上，明明周盈的身體被木劍洞穿，可其一點反應也沒有，嘴角咧開的幅度更大。

周盈伸手一把抓住老梁的脖子，手上力氣一時沒能收住，老梁被勒的青筋膨脹，眼球凸起，嘴巴張的老大卻沒有進氣的反應。

“周盈，適可而止。”陳野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周盈回過神來，手上力氣這才稍微鬆了鬆，她將老梁抓至跟前，灰白色的瞳孔也掩蓋不住滔天的恨意:“警察找不到我的屍體，我投不了胎了，我無法投胎，我就會天天纏著你，直到你死。”

老梁得到緩解，用盡全力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碗，指尖剛觸碰碗邊，耳邊傳來嘻嘻一聲，裝著黑狗血的碗無故移動，超出他能夠到的範圍，也徹底擊潰了他想活下來的希望。

周盈揮手一甩，老梁像個破布玩偶直直摔出去，洶湧的氧氣瘋狂往肺裡擠，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劇烈痛意。

“你該知道怎麼做的……”空靈而又縹緲的話穿透老梁耳朵，他雙眼圓睜驚懼掃視整間臥室，腦海中頻繁響起這句話。

老梁目視前方，周盈蹭到出現在他跟前，冰冷森寒的吐息撲在面門，老梁再也受不住驚嚇，心臟猛地滯停，身體直挺地栽倒下去。

“他死了嗎？我收斂很多了。”周盈看向恢復正常的徐恬恬問道。

徐恬恬視線落至老梁輕微起伏的胸口:“沒吧，沒那麼容易死。”

周盈點點頭，挽著徐恬恬的胳膊:“走吧，回家。”

……

萊寧市最豪華的酒店頂層，秦厲目光如炬，專注地盯著身前立著的黑板，磁扣壓著的是最近失蹤人口的照片，全是女性，每張圖片下都有列出的關鍵詞。

秦厲英氣的眉頭緊皺，握著筆桿洩憤似的用力在一張圖片底下寫上——身形偏瘦。

上層對萊寧市最近發生的幾起失蹤案件格外重視，因為事情太過蹊蹺，所以上層專門從民調局中將他安排下來負責查清這件事。

抵達萊寧市已經一個禮拜，秦厲一度懷疑自已的能力是不是在此地無法運作，連著去了失蹤位置搜尋一圈，也還是毫無頭緒。

正當他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進入狀態時，放在桌上的羅盤轉動發出沙沙聲響，秦厲被吸引過去。

拿起羅盤一看，原本搖擺不定的指標定格正指著萊寧警局的方向。秦厲也只在警局佈置過陣法。

秦厲立馬拿起手機給警局那邊撥去電話，負責協助他的林警官很快接聽。

“剛剛有什麼人來過警局嗎？”秦厲直奔主題。

林航一回頭望了一眼正坐在值班室登記的陳野，輕鬆笑著:“有個小姑娘來報案，她說要舉報有人使用大量假鈔，我們正打算出趟警。”

“小姑娘？”

林航一明顯察覺秦厲的語氣很是詫異，頓了頓接著說:“是的，還在高三，她舉報的是一個計程車司機。”

“哦。”

林航一聽著被結束通話過後的提示音，臉上有些茫然，想了想還是沒去揣測這上層領導的心思，徑直來到陳野身邊。

“小姑娘，你確定他車上有很多假錢？”林航一以一個親和的大叔身份笑著與陳野對話。

陳野抬頭望著他，滿眼無辜:“我確定，他當時給我假錢的時候我看見了，但是我害怕，所以沒有戳穿他。”

林航一點點頭:“你做的很好。”

陳野緩緩低下頭，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又迅速回歸正常。

這類事件不需要太多警力，林航一安排了兩個小警察，讓他們去處理這件事。

兩個小警察帶著陳野坐上車，剛開出警局，秦厲的電話再次撥了過來，林航一不敢怠慢立即接聽，不等他問話，秦厲直接問:“那小姑娘走了？”

林航一雖有疑惑，但還是沒多停頓:“嗯，剛走。”

秦厲那邊腳步聲急促:“把他們先叫回來，我來處理這個案子。”

“不用不用，這點小事，我們來就好。”林航一有些納悶這個領導的想法，他負責失蹤案件，這怎麼忽然對小案子感興趣了。

秦厲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把他們叫回來！”

林航一無奈，還是答應下來，立刻通知剛離開的那兩個小警員讓他們掉頭。

坐在車上的陳野只聽道坐在副駕駛上的警察接了個電話，隨後車便掉頭往回開。陳野扶著前排椅背，湊近問道:“我們怎麼在往回走啊？”

他回頭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林局忽然說要換兩個人去。”

“嗯？”陳野皺了皺眉:“為什麼？”

他搖搖頭:“這個，我們也不知道。”說完笑著安撫陳野:“放心吧，不會耽擱你太久時間。”

陳野回應一個微笑，心裡莫名感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