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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反擊殺

第二天旭日,酒樓剛開啟木門,楚寒夜早已在門外等候了。

幸娘一看見楚寒夜,臉色微變,四處瞅瞅,什麼話也沒說就拉著楚寒夜走進了香滿樓,楚寒夜冷靜地對著幸娘點了點頭,便從腰間抽出了一個小瓶,“幸娘,把這瓶藥放入他們的酒水中,他們絕對察覺不出來,我去暗閣躲一會兒.”

說完,把一個青花瓷小瓶硬塞到幸娘粗糙的手中。

不久,穿著一身白衣和淺紫紗衣的兩個人影以不可估量速度走到窗邊。

白袍男子手持一把古色古香的扇子,流線型地束髮用黑色細線高高紮起,臉上戴著一個遮住眼睛的銀色面具,露出兩個空茫茫的黑洞,一雙銳利有神的眸子透著狼一般的可怖目光,冷峻的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便是柒嬈教的教主——景幻羽。

走在後邊一點的是那個紫紗女子,她臉彷彿是用冷玉精心雕琢過的,濃密的睫毛垂下來,蒲扇似地蓋住了眼簾,臉色淡白,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年輕女人。

一頭銀白如雪的青絲垂在腰間,筆直如劍,鋒利異常。

她即使擁有著使人羨慕的臉龐,但卻不是上天的寵兒,從小擁有著這種年紀不符的古怪性格,冷冷淡淡的表情,沒有一個人敢輕易與之接近。

她那纖細的手上持著一把令人聞風喪膽的飛塵劍,鋒芒外露,劍氣逼人。

她便是從小就失去雙親的落羽塵,在柒嬈教僅次於教主的領主,他倆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進香滿樓。

“哎喲,景公子和羽塵姑娘來了.”

幸娘滿臉笑吟吟地迎上去,心裡卻是極度緊張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絲絲冷汗。

她趕緊拿出手絹,往額頭上擦了擦。

“幸娘何須緊張,”冷厲的目光隔著面罩透出,景幻羽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幸娘面前了,終於,緩了緩神色道“來壇酒罷!”

娘努力地控制著聲音的發出,不讓其聽起來太過顫抖,“哦!幸娘只是感染了風寒。

酒立刻到,公子,稍等片刻”悄悄地捏了把汗,轉過身舒了一口氣,自從幸娘走了後,落羽塵的眼睛就定定地看向遠方,窗外的天色朦朧,太陽南邊的地平線崛起,南邊的天空上泛起鵝黃色的亮光,衝破了煙靄,射進了清晨的第一束陽光。

“又在想白穆羽嗎?他大概快回來了罷.”

一個輕柔的聲音突兀地從某個地方傳來,景幻羽的手靠在窗沿,亦步亦趨地隨著落羽塵的目光看向遠方。

“我說過了,不要隨便提起他.”

落羽塵略微帶了些怒意,回過頭來生冷地看著景幻羽。

“公子,酒來了.”

此時幸娘正好走了過來,把酒放在桌上,頷首低眉地退在一邊,“兩位慢飲.”

景幻羽習慣性地為落羽塵倒酒,窗外地光亮卻悄悄地暗淡下去。

幸娘在原地沉吟不決,終於還是喚了聲,“公子”“嗯?還有何事.”

正在為落羽塵倒酒的景幻羽偏過頭來詢問。

酒香沁人心,空水冷泠泠。

為君終一曲,回弦皆有亦。

孤雁一字獨,憐卿盼歸苦。

酒盡人散去,再酌寒夜情。

“幸娘不才,讓公子見笑了!”

繼而掩嘴輕笑,笑中隱藏著苦澀無奈,心中默默嘆了口氣,“能不能免於這場災難,要看你們的造化了,希望你們能聽出這首詩中隱含的秘密吧.”

“哪裡,景某能有幸聽到這首詩,我很開心.”

幸娘大致知道景幻羽已經聽出詩中的內容了,微笑著點點頭,“那幸娘就先行告退了!”

“嗯.”

景幻羽和落羽塵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使用凝定術,顧名思義,凝定術就是把酒凝結後固定在杯中。

隨後,他們各自拿起酒杯就仰頭大飲。

酒才剛剛入口,就聽一聲“哈,景幻羽,落羽塵,你們已經中了我的淚殤毒了!”

俶爾,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大笑著從暗閣走了出來,此刻心裡那個叫痛快啊,終於是把他們解決了。

這時,景幻羽卻安然無恙地站了起來,嘲諷般地冷笑“是麼,呵,淚殤麼?楚寒夜,真不知道該說你單純還是愚蠢.”

楚寒夜剛想破口大罵,驀地注意到景幻羽毫髮無損的樣子,震驚了許久道“景幻羽你,你怎麼還能站起來,不是應該無法運功,全身無力才是嗎?怎麼會這樣!難道淚殤毒失效了?”

楚寒夜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手指著他,連連倒退。

無語地冷睨了一眼,“幸娘早就透過那首詩把酒中有毒告訴我們了!”

景幻羽繼續冷著臉說。

楚寒夜偏過頭,望向一邊畏畏縮縮的幸娘,還是不太相信一個柔弱的女人會出賣自己,只好又把目光移向景幻羽,猶自心存僥倖地問,“幸娘?可是我親眼看見你們吧酒喝下去了呀!而且,幸娘怎麼可能出賣我!”

由於內心的不確定而極度害怕,臉都扭曲起來,提高了聲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指微微痙攣著,緊緊地握著手上的淚空流。

“可是她確實出賣了你!”

他頓了頓,“至於酒嘛,我們只是用了凝定術,把它固定在酒杯中,假裝喝下只為了引你出來!”

悻悻地說完,旋即,狠狠地把酒杯砸在地上,有毒的酒水已經凝節在一起,由於受到重烈的撞擊。

酒水從杯壁上脫落,在地上摔成一塊塊碎冰,陽光從窗戶外透進來,正好照射在薄薄的碎冰上,對映著冰冷的殘光。

“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前提是你能打贏羽塵,如何?”

話畢,從腰間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背過身去,一抹神祗一般地背影有著無可抗拒的威嚴。

“也別無他法了.”

楚寒夜輕輕地嘆了口氣,總算還沒有一劍殺了他,這樣存活的機率或許會大一點吧。

於是,三人足尖輕點,從木雕視窗飛躍而下,三道不同的光影隨之投入大地,安穩地站在地面上。

“羽塵,他雖是個可塑之才,但他怨念太深,所以此人留不得啊!否則,他日將後患無窮啊!”

景幻羽在落羽塵耳邊低聲喃喃。

“教主放心,羽塵明白.”

她的聲音依舊是一塵不變的,景幻羽輕點下巴,摸著落羽塵銀白纖塵的長髮,牽動了他的唇角,“凡事要小心啊!”

幸娘從高樓上見此況,在高樓上急不可耐地擦汗,連忙小跑著從樓上跑下來詢看,“現在街上人越來越多,你們速戰速決!”

景幻羽高聲說道,此時,幸娘已經來到了景幻羽的身邊,擔心地抹著額頭上的虛汗,周圍往來的人都駐足觀望。

落羽塵手持飛塵劍,劍尖緊貼眉心,目光冷峻地盯著對手。

楚寒夜手持一柄淚空流劍,把晶瑩透明的冰劍劍橫在眼前,鋒芒直逼眼眸,赫赫然在劍尖上滑落一滴淚來,霎時,冰劍光芒四射,楚寒夜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做著戰前的準備動作。

倏然,兩人同時向前掠來,兩劍相撞,擦出了絲絲火花。

劇烈的撞擊使楚寒夜的手有點發麻,險些握不住劍,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落羽塵不等他緩過神就抬腳用力地橫掃,楚寒夜想也不想就立刻向上跳去,旋即揮劍直劈紫衣女子的頭頂,卻被落羽塵就地一翻躲開了去,四周一下子就灰塵瀰漫,粉塵裊裊上升,惹得周圍的人都咳嗽連連。

落羽塵不等他進行下一步攻擊,身形如鬼魅般驀然向前欺進,飛塵直襲他的手臂,刺啦一聲劃破了楚寒夜青色的袖口,手上的肌肉被劍殘忍地勾起,深可見骨。

碎肉被勾飛在人群中,傳來了聲聲尖叫,但圍觀的人卻不減反增。

一般的路人只能看見一紫一青兩個炫影在快速移動,一會兒上躍一會兒下翻,無法看清誰佔上風,只有景幻羽的眼睛飛快地跟著兩把劍飛快地遊走。

旁邊的景物飛快地移動起來,太陽高空掛起,迸射出強烈的太陽光,好像進入了比武的高潮部分。

楚寒夜顧不得手上的傷痕,揮劍直逼紫影,淚空流對著落羽塵的喉嚨一分分逼近。

落羽塵冷笑,眼眸虛眯,身形猶如滑行一般,向後爆退出幾米,旋即,單腳跺地,穩住了身形。

一道紫影猛地向前衝擊而去,足尖輕點虛空,身形化為幾道紫影。

當下,楚寒夜也不退反攻,直直的迎刃而上,身形忽的爆射出去,便是與紫影交相錯過。

電光火石之際,落羽塵輕靈落地,楚寒夜也亦步亦趨緊跟其後。

落羽塵不等他站穩就在後面橫踢楚寒夜的手肘,楚寒夜的手向上一揚,手驀地麻木了,淚空流卻被她踢飛了。

一襲白衣陡然掠來,騰身而起,側身接住了淚空流,一個翻轉又到了原來的位置。

已經失去武器的楚寒夜只能不停地閃避,而無法再進行進攻,很快就閃躲不及。

汗水逐步溼透了他的衣服,腳下的步子也越來愈慢。

落羽塵快速地上躍下起,只能看見一道如紫色閃電在快速移動,銀白的長髮隨意地舞動起來。

她的眼睛漸漸變得清冷,低低地說了一聲,“終於要結束了.”

最後紫衣女子終於落地,手持飛塵指著躺在地上的楚寒夜,楚寒夜大氣也不敢喘一個,直咽口水,呆呆地看著劍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喉嚨。

路上的行人也都停下腳步,對著青衣男子指指點點雜聲細語中時有聽到,“這就是楚非涵的兒子楚寒夜啊!看看如今的下場多慘,柒嬈教的人又除去了一個惡人。

估計楚家也快敗落了人吧!”

“是啊,是啊,平時作惡多端,現在終於得到報應了吧,哈哈.”

“楚寒夜,你輸了”景幻羽緩緩地向著楚寒夜走過去,聲音毫無起伏地下令,“羽塵,還不快動手,在等什麼?”

落羽塵皺了皺眉頭,眼睛驟然變成了妖異的血紅色,紫色的瞳仁完全被緋色覆蓋,好像一個來自地獄的殺戮者。

不曾有任何的想法,面不改色地揚劍下揮,飛塵直點他喉嚨。

她聽到了血肉模糊的聲音,被洞穿了的咽喉向外流出了火紅的溫血,順著飛塵的紋路直流而下,頓時劍身爆發出妖異的紅光,貪婪地吸食著依附在上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