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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倘若害死晟兒的,是裡面的那位呢

空曠的海棠宮內,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宇文淵看著皇后此刻瘋癲的模樣,心如被萬箭穿過,痛得無法呼吸。

此刻的皇后,髮髻凌亂,衣衫不整,雙目赤紅,臉上的淚痕交錯縱橫,全然沒了往日的端莊華貴。

他眉頭緊蹙,吩咐秋容:“皇后病了,將她先帶回坤寧宮。”

秋容趕忙應下,隨即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去扶皇后。

皇后卻像一頭失控的猛獸,一把將秋容狠狠推開,怒吼道:“都不要碰本宮,本宮要和晟兒在一起。”

那聲音淒厲,彷彿要衝破這宮殿的穹頂。

“本宮的晟兒啊,他才五歲啊……”

秋容眼中滿是焦急與無奈,苦口婆心地勸道:“娘娘,現下當務之急是讓太醫查清楚大皇子的死因,皇上才能更好的追查真兇啊,娘娘……”

皇后紅著眼睛,猛地回頭,那眼神猶如燃燒的火焰,狠狠地瞪著秋容。

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你給本宮閉嘴!本宮的晟兒沒死!他只是害怕的睡著了……對……他只是睡著了,他沒死!他不會死!”

秋容望著近乎癲狂的皇后,滿眼疼惜道:“娘娘……”

皇后聲嘶力竭地哭著,哭聲在空蕩蕩的殿內迴盪。

忽然,她放下了大皇子,然後像失去靈魂般跪爬了幾步,來到宇文淵的腿邊,緊緊拽著他的腿。

她仰著頭,那滿是淚水的雙眼,帶著最後一絲期待望著宇文淵,問道:“皇上,我們的晟兒他沒死,他只是睡著了,對不對?”

宇文淵看著皇后此刻憔悴又無助的模樣,心尖一顫,再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毫無生氣的大皇子,鼻子頓時酸了。

他緩緩蹲下身,紅著眼眶,輕聲安撫:“對,我們的晟兒只是睡著了,朕讓太醫看一看,他為何會睡著,皇后先回坤寧宮,莫要吵到晟兒睡覺好嗎?”

皇后拼命搖著頭,神情決絕,忽然鬆開了宇文淵,拒絕道:“不好!”

“本宮不能走,本宮一走,晟兒就再也回不來了……就像本宮的語兒一樣……不能走……不能走!”

說著說著,皇后看到方太醫緩緩靠近大皇子,便又開始發瘋。

她猛地起身,如一陣疾風般將方太醫拽開,方太醫一個踉蹌,差點把老腰摔斷。

方太醫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都來不及喊疼,皇后就居高臨下地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混帳東西!你對本宮的晟兒做了什麼?”

方太醫一臉為難,惶恐地看向宇文淵,向他求助。

宇文淵雙手緊握成拳,關節泛白,皺著眉頭看向皇后。

此刻必須查明大皇子的死因,才能儘快找到背後那個歹毒之人。

他不能再放任皇后在這裡發瘋了。

於是,他狠了狠心,開口道:“皇后,晟兒已經死了,你如今這般模樣,難道是想看著害死晟兒的真兇繼續逍遙法外嗎?”

“你相信朕,朕定會找到真兇,替晟兒報仇。”

皇后聽了宇文淵的話,眼裡的光一點一點黯了下去,彷彿最後的希望之火被無情撲滅。

她的晟兒,是真的死了。

她忍著滿腹委屈,目光看向宇文淵,與他對視。

隨後,帶著哭腔問道:“皇上當真會替晟兒報仇嗎?”

宇文淵毫不猶豫地答道:“自然當真!晟兒也是朕的親骨肉,朕最愛的皇子。”

皇后苦笑一聲,指了指海棠宮寢殿的方向,接著問道:“倘若害死晟兒的,是裡面的那位呢?皇上是否會像當年護著蕭若蘭那般,護著她?”

說話間,皇后依舊直視著宇文淵,那目光中滿是質問與不甘。

宇文淵從皇后的目光裡看到了失望,痛苦與悲哀的神色。

他沒有正面回答皇后的問題,而是說:“楚昭儀她不是蕭氏,她不會害晟兒。”

皇后眼中的失望越來越深,她冷冷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皇上怎敢斷定,害死晟兒的就不是楚昭儀?”

宇文淵輕輕嘆了一口氣,繼續維護楚晚卿:“楚昭儀那日被晟兒嚇得墜了馬,傷到了頭,至今未完全清醒,一直躺在海棠宮,她不可能會去傷害晟兒。”

皇后聽後,頓時冷笑出聲,她步步緊逼,追問道:“皇上又怎知,不是楚昭儀對晟兒害她墜馬一事懷恨在心,中途悄悄醒來,派了身邊的人去害晟兒?”

見宇文淵不說話,皇后繼續說道:“難道皇上十二個時辰一直都陪在楚昭儀身邊?所以才那麼確定她就不是兇手?”

宇文淵確實從昨日開始,便寸步不離地陪在楚晚卿身邊。

他不在的時候,身邊也有方太醫和王欽守著。

所以,他很肯定,楚晚卿絕對不是害死大皇子的兇手。

宇文淵肅聲道:“楚昭儀不會是兇手,皇后莫要因傷心過度,胡亂栽贓她人,朕自會查出兇手。”

皇后頓時蹲下身,抱著大皇子的屍體,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一邊笑,一邊哭喊道:“晟兒,你看見了沒?你的父皇真的好狠的心吶!他要像當年維護害死你姐姐的兇手一樣維護現如今害死你的兇手!”

“晟兒,你死的好冤啊……”

“啊……”

宇文淵走到皇后的身後,心一橫,一掌將她劈暈了。

秋容和王欽皆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秋容連忙上前從宇文淵的手中接過皇后,然後輕輕扶著她。

宇文淵起身,吩咐道:“將皇后帶回坤寧宮,請太醫好生照顧著,這些時日,你們也要好生看著她,莫要讓她傷心過度,尋了短見。”

秋容忙應下:“是,皇上,奴婢記下了。”

隨後,進來幾個宮女,一起將皇后扶著下去了。

方太醫這才敢戰戰兢兢的上前,繼續檢查大皇子的死因。

海棠宮寢殿內,楚晚卿半倚靠在床上,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她身上。

她方才將外面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