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乃是夫人陪嫁鋪子的掌櫃，這些年來，每個月的十五，鋪子的盈利都是姑奶奶來拿的，這是鋪子上的賬本。”
“大人，小人乃是夫人陪嫁莊子的莊頭，莊子上的收成都是沈大人來收的，這是賬本。”
“大人，小人乃是府上賬房，小人可以作證，沈家鋪子田莊等等，因為沈老夫人經營不善都倒閉了，是夫人進府內後拿了嫁妝補貼府內不僅如此沈大人多次叫夫人拿出嫁妝來補貼家用，沈大人家中三個姨娘都是沈大人叫夫人出錢養著的。”
“大人小人乃是府中廚娘，自從姑奶奶來了後我家小姐和夫人的吃食便變了，一個月下來都見不著什麼葷腥，大人倒還能忍受，可我家小姐不過幾歲，小臉慘白，頭髮枯黃，經常昏倒。”
“大人，小人乃是沈大人身邊伺候的小廝，小人可以作證，沈大人經常喝醉酒後便會毆打夫人，小姐去拉，沈大人也會打小姐。”
“大人我們說的全都是事實。”
沈開暴怒也不跪著了，瘋癲了一般站了起來指著跪了一地的下人：“胡說，你們胡說家中都是華蘭管家，你們都被她收買了，你們，你們是在栽贓，華蘭你若是想要和我和離想去攀高枝，你直接和我說就是，我知道你是誥命夫人我就是一個小官配不上你，你和我直言便是。”
雅雅看著自已親生父親這樣小小的臉上慘白一片隨即掙脫出華蘭的手小拳頭捶打著大顛的沈開哭著道。
“你就是壞人，就是欺負我和我孃親，你是壞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打我，也打我娘。”
沈開一把牽制住了沈雅變了一副臉色誘導這問道：“雅雅，是不是你娘教你這麼說的？雅雅乖我是你親生父親呀，你不可不孝，告訴父親，是不是你娘教你這樣說的。”
雅雅氣急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呸一口口水吐到了沈開的臉上，衙役見狀生怕這人打孩子連忙把小姑娘拉走了，雅雅被衙役拉著也不忘呸呸呸的。
沈家三個一人得道了雅雅的呸的口水：“你們都是欺負孃親的壞人是我師父救了我和我娘。”
沈餘抓住了沈雅的話大叫道：“你看，你看孩子都這麼說了，師父，孩子的師父就是華蘭的姦夫。”
姜禾指了指自已不可置通道：“姦夫？？”
笑死，我是姦夫？
66666果然人到了絕境便會突發精神疾病。
華蘭依舊不慌柔聲道：“大人，我還有證人。”
“傳。”
姜禾一看是叫自已的，立馬拎著裙子跑走了，石夫人嘴巴都張大了。
姜禾也是有誥命的見官可以不跪的，姜禾先衝著石大人行禮後。
衝著沈餘露出了白白的牙齒，下一刻巴掌就打在了沈餘的臉上。
“你敢欺負我徒兒？我謝府的徒兒也是你可以欺負的？”
這邊打了沈餘，姜禾還是覺得不夠瞧瞧她的徒兒小臉上還掛著小珍珠呢一抬腳沈開就飛出去了。
“咳咳咳咳咳咳。”石大人肺都快咳出去了姜禾才住了手不去管兄妹兩個。
你說她講禮貌吧，她先行禮了，你說她不講理吧，她上面就打人了。
沈老夫人本就對姜禾之前在她家鬧了一番十分不滿了，現在華蘭告她們一定也是她攛掇的，不然以華蘭的性子怎麼可能突然告她們？
衝著石大人磕了一個響頭額頭都青紫了可見是花了力氣的。
“大人，我兒乃是朝廷命官謝夫人在公堂公然毆打朝廷命官，大人不管嗎？”
姜禾笑呵呵的道：“我乃是二品誥命夫人，我打一個小官，打了便打了，怎麼？你以為我像華蘭姐姐呀？讓你這般欺負，何況沈雅是我徒兒，都說一個師父半個娘，我這個做孃的，見著有人欺負我徒兒我難道還說，哎喲哎喲欺負得好？老太婆，你最後乖乖跪著，不然我連你一起揍。”
“你，你，你，你。”
“對吧？我十分不錯把？你不護著自已孫女，我這個當師父的來護著，我祖父教導我為人要光明磊落，我現在打你兒子和女兒，總比我打悶棍好吧？”
在場眾人：好一個光明磊落。
沈老夫人氣得差點暈過去姜禾繼續道：“大人，我可以作證，那日我去沈家.....”
姜禾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大人，你別看現在沈雅看著白白胖胖，之前這小丫頭瘦小得很，身上都沒幾兩肉，頭髮都是枯黃的，不僅如此。
沈雅和華蘭姐姐身上都有多處傷痕，好在本夫人醫術不錯配了藥加上食療才把這兩人養的白白胖胖的可見沈家下人說的都是實話。
何況沈家下人告主家，可見這沈家一家人都不是個好的，不然下人們何必跟著主母告主家人？大人明鑑。”
石大人心裡頭有數得很，這沈開雖然未曾共事過，但是他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他心裡清楚的很，明明自已連宅子都沒有，但是請客吃飯的時候可是大方得很。
“華蘭夫人你的訴求是什麼？”
石大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華蘭知道她已經贏了一半了她道：“大人，我的要求一是休夫，二是沈家返還我所有的嫁妝，三是我女兒必須跟我，四是按照律法嚴懲沈家。”
石大人有些為難：“夫人的第二，第三條本官都都可以斷定，但是第四條大周律法還未嚴明出現這樣的情況夫家是怎麼判的，但是夫人放心本官一定會上奏陛下，陛下英明一定會做出公正的裁決的。”
在他看來休夫也未曾不可，可是這個東西怎麼說呢，他若是開了先河怕是不少人都要消仿了，而且這案子看似簡單卻是之間辯論賽的延續。
華蘭夫人的想要的就是延續，他也很清楚，石大人看過去就看到自家夫人盯著他惡狠狠的樣子，還衝著他揚起拳頭，嚇得懼內的石大人出了冷汗。
他夫人是蜀中人士脾氣軟和的時候那是嬌嬌娘，若是暴起那是蜀中霸王龍。
華蘭不急不慢道：“大人，沈家家暴，虐待子女，算計我的嫁妝，寵妾滅妻，對陛下不敬，這一件件的難道不足以讓我休夫？
我明白大人的想法，休夫在大周前所未有，但我今日和沈家對薄公堂也是想個世間女子看看遇到這樣的時候是會有像石大人這樣的青天大老爺為女子做主的。
何況大人，如今陛下正在和內閣商議關於女子律法之事，我的事情也算是修正律法的參考，大人的判案對於之後陛下修正女子律法十分有用，還請大人秉公斷案。”
石大人心裡有苦說不出，要怎麼秉公呀，律法沒寫呀。
石夫人看自已夫君肯定又鑽牛角尖了忍不住大喊道：“休夫，休夫，休夫！！”
姜禾帶來的人一見有人喊起來了也跟著喊了：“休夫，休夫，休夫。”
其他一看氣氛烘托在這裡了何況沈家人真不是個東西也跟著大喊起來：“休夫休夫，休夫！！”
要是旁邊的人不喊其他人就是陰陽怪氣的問：“喲喲喲，你家和沈家一樣呀？”
“.....休夫休夫休夫。”
沈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次是完蛋了，真的完蛋了，他哭著爬到了華蘭腳下，就要伸手去拉華蘭的衣角。
被華蘭一腳就給踢開了：“滾，髒東西。”
“華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咱們有事回家好好說，好好說好不好，你是要毀了我嗎？”
華蘭居高臨下看著這個曾經她愛過的人，不知何時她心中的少年郎竟然變成了這般無恥的人壓下自已想要質問的衝動，轉身衝著石大人行禮道：“求大人快點判，我已經不想再看見他們了。”
石大人正在為難之時突然門口出現了喊聲：“聖旨到，聖旨到~~”
門口的人連忙讓跪了一地，宣旨的公公拿著聖旨快速的進來白了一眼沈家人，噁心。
沈老夫人看見宣旨的公公立馬就昏了過去，現在可沒人管他。
公公大聲宣佈道勢必要每個人都聽清楚。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工部侍郎沈開，德行有虧，人面獸心，而華蘭夫人，聰慧敏捷，有情有義，於國有恩，朕不會讓天下有才之士受委屈，特此允准華蘭夫人一切要求，再則這樣的人不能為官，著重大二十大板，發配原籍，同時沈家三代不可為官，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聲大呼讓前來傳旨意的公公心裡舒坦得很，親自扶起了華蘭夫人。
“夫人呀，你看你，陛下都說沒想到你受了這樣大委屈，還責怪你為何不依陛下說。”
華蘭想哭，聲音哽咽道：“魏公公沒想到你來了。”
魏公公感嘆道：“當初夫人見我病了，親自和皇后娘娘說起請了御醫來給我看病，這份恩情，老奴一直都記得呢，怪不得老奴之後都未曾見過夫人，原來是受了沈家的磋磨。”
魏公公想起當日還由在眼睛看沈開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從袖子裡面拿出荷包塞到了華蘭手裡。
“這是？”
魏公公道：“收著，這是陛下讓我給你，這沈家窮得很，夫人要另立門戶陛下還是覺得賞賜什麼都不合適，特意裝了一千兩的銀票，老奴給一百兩，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華蘭一顆眼淚滑落，滴在了魏公公的滿是皺紋的手上不知說什麼好，沈雅見了立馬安慰道：“母親不哭，以後雅雅一定聽話。”
魏公公還是第一次見著沈雅呢，一看小姑娘乖巧懂事喜歡得不得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夫人生了個好女兒，經歷這一遭，孩子必定不輸夫人，得叻，其他的不說，皇后娘娘讓老奴給您帶句話讓您經常進宮陪著說話，您依舊是一品的誥命夫人，走了夫人，我們宮內見。”
魏公公走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姜禾，十分滿意謝小將軍的媳婦，是個講情義的。
如今聖旨都在了還有什麼不好判的？
當即沈開和沈餘各打了二十大板，打得皮開肉綻的。
姜禾和華蘭帶著小廝婆子們把沈宅搜刮了個乾淨，只留下二十兩銀子給做盤纏。
等沈開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華蘭正在開開心心的在家裡呢，本想上前在發顛可看到姜禾手中的亮晶晶的匕首在她手裡玩出了一朵花來，都不敢上前。
至於之後的沈家人，沈開的三個貌美如花的小妾都被他賣給了青樓換了銀子，沈開一下子就頹廢了下來，開始大手大腳的花錢，沒多久賣小妾的那些錢都給他花光了。
沒了銀子沈老夫人看病的錢都沒有，病死了，沈餘想跑，但是沈開哪裡肯，就讓自已的親妹妹在家中接客，賺錢給他花，一日沈餘的兒子去抓魚的時候淹死了。
沈餘跟著跳了河，跳的時候還說什麼對不起她嫂子什麼的，而沈開沒了妹妹賣身賺錢，自已也早就沒有了賺錢的能力輪流在街邊乞食。
一日他餓得狠了，搶了其他乞丐的食物，那乞丐帶著人把他的腿給打斷了，沈開便死在了那個冬日。
但這些和華蘭都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