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與沈畫重逢這件事,對於祝允川的影響,遠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多。
他本就是易夢體質,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好不容易,甚至不知道都幾點了,他終於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就又在夢裡回憶起他們很久之前相處的那些情節。
另一邊。
脫得乾乾淨淨的莊黎從體重秤上走下來,忍不住尖叫出聲。
她的體重終於降到了5開頭,體脂率也降到了27%!
因為保持健身的習慣,現在的形體看上去,可比她肥胖之前要好看的多,雖然肚子還是圓鼓鼓的,可胳膊和大腿上已經有了些若隱若現、緊實流暢的線條。
她依舊每天在自已的減肥賬號上更新影片,也不露臉,更何況——
透過顏夕帶來的訊息得知,祝允川已經與沈畫重逢了。
不光如此,對喬可可的興趣和耐心好像也少了許多,最近都會回祝家睡覺,還聽過他在電話裡和喬可可吵架。
不要說如今他的精力根本不在自已身上,就算被他知道她已經瘦了很多,也沒什麼關係。
只是,她還是想過一段時間再回去。
晚上。
唐好和顏夕共同來到了莊黎這裡,三個人共同把菜洗好,支上電磁爐,開始了傳統專案——涮火鍋。
不過,今兒個唐好的狀態有些怪,很難說,是更好還是更差了。
他們剛涮了半盒肉,還沒填飽肚子呢,坐在踏腳凳上的唐好,已經喝的滿臉通紅了。
“哎呀,唐好,你這是做什麼?”
莊黎想要把她手中的酒杯奪走,卻被輕巧的躲開了。
“就喝!”
彷彿還想要氣她,唐好又給自已兌了一杯帶度數的果酒+氣泡水,搖頭晃腦的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
莊黎從小到大,身邊是沒有嗜酒的人的,父親走得早,她都沒有見過;繼父雖然脾氣不好,卻也不愛好喝酒。
祝允川,更是個對什麼都不會上癮的人,為了應酬可以喝一些,卻從不會如此。
實在是沒有對付“醉鬼”的經驗。
她只好看看顏夕,卻收到了一個“不要管她”的眼神。
好吧,好吧,你想喝就喝,大不了喝多了,我把你捲一捲打包,直接扔大街上去!
莊黎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索性不管了,開始往鍋裡下肉卷。
顏夕雖然也沒說話,可他看出來了唐好心情不太好,知道莊黎在減肥不方便陪,便自已拿了個空杯子,也倒了些酒,主動和唐好碰了碰。
“我陪你。”
他衝她笑笑。
在這麼長時間裡,三個人因著有同一個目標、同一個敵人,早就成為了“戰略合作伙伴”了,撇開莊黎不談,顏夕和唐好也算是好朋友。
好朋友心情不好想買醉,他當然要陪到底。
很快,幾瓶果酒全都見了底,莊黎愁眉苦臉的翻著手機,在平臺上又下了一單,買了些下酒的零嘴和酒,剛付完款,就被一個巨大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抬頭,只見自已的閨蜜,把手中的酒杯用力地摔在了地上。
“我操,姑奶奶,你想幹啥?”
性格溫和的莊黎罕見的說了髒話,她趕緊彎腰,想要把幾片大的碎玻璃撿起來扔掉,就被另一雙白皙的手攔住了。
“我來,你別傷到。”
說罷,他衝有些尷尬的莊黎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安慰唐好去,隨後就有些艱難地彎下腰,一點一點的撿著玻璃碎片。
莊黎還沒來得及說謝謝,就被已經徹底喝醉的唐好攔腰抱住,撲在了懷中。
......
“你到底是怎麼了啊?”
“莊莊,我......嗚嗚嗚嗚嗚嗚......”
唐好哭的非常傷心,不知道的人路過,會以為這裡死了人。
“怎麼了?你說話呀!”
好友多年,她見過她哭、她笑、她生氣、她難過,確實從未見過她如此不顧形象,這樣崩潰。
“莊莊,我,我要,我要結婚了......”
......
莊黎和顏夕的眼睛,在聽見這個訊息以後,瞬間睜的像四顆鵪鶉蛋那麼大。
“不是,你才二十三歲啊,你媽她老人家,是不是忒心急了點?”
反應過來的莊黎掰了掰手指頭,唐好和她以前是同學,生日也在同一年,雖然自已結的更早,可畢竟和祝允川認識很久了。
而唐好和她的“武術教練”相識還沒幾個月呢,這結的哪門子婚?
“等等,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這未婚夫,比你大八歲,是不是?”
莊黎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要是和我們同齡,他媽也不至於找到我媽說了一次又一次,我媽也不至於很快就被說動了。”
唐好從她的懷裡離開,滿臉淚水,悽慘的笑笑。
這......
“你可是你媽的親閨女......阿姨是不是瘋了......你們才認識多久啊......”
“不到四個月。”
唐好伸手,仰起頭,又喝下去一杯。
“你別喝了......這事兒,就一點沒有別的辦法嗎?喝酒也解決不了什麼啊......”
莊黎心疼極了,不用問得太詳細,她也能想到對方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更能腦補出來,唐好媽媽為了達成目的費了多少力氣。
唐好雖然活潑開朗,可拿她這個媽媽一點辦法也沒有,從小到大,如果不順從,就會被對方用生命來威脅。
她已經習慣,做她手中的牽線木偶了。
“我媽說了,要麼出去找工作賺錢——”
“那就找工作賺錢啊!我們有手有腳,又是正規本科畢業,雖然專業差了些,可從頭做起的話,也是能養活自已的!”
莊黎忍不住插嘴。
“你別急......她說了,這工作,得是正經工作。”
“什麼是——正經工作?”
顏夕已經收拾好地上的碎玻璃了,順手給唐好的酒杯斟滿,也認真聽著。
“就是——老師、醫生......之類的吧。要能拿得出手的,不讓她說出去覺得丟人的。”
“......她在開玩笑吧?”
對口專業的學生畢業都未必能馬上找的到,她們讀的八竿子打不著的專業,怎麼能找到這樣的?!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難為我,讓我低頭伏法,認清現實。”
唐好把顏夕剛倒滿的酒杯又拿了起來,喝光了裡面的液體。
“她既然這樣做了,我又何必抗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