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暑假是那樣的漫長,阿成聽說有人已經出去打工了,其實那時候六年級沒有上完就有人莫名的不見了,當然了,這個不見了不是失蹤了,而是被家裡帶去別的地方去了,要麼是去了爸媽所在的城市生活,要麼是去了在外地已經落腳的哥哥姐姐的去處。
再不濟就是去老鄉所在的地方,農村的打工人都是老鄉帶老鄉,這是第一代農民工普遍的現象,因為是老鄉,所以信任度高,因為信任度高,所以要帶老鄉,多年前那句“先富帶動後富”並不一定真的實現,但多年以前這個先出去務工的帶後出去務工的倒是挺常見。
雖然也都知道下一代好的出路是讀書,幾千年的讀書走仕途的思想根深蒂固,但作為老百姓,在面對著自已孩子不是讀書那塊料子的時候,也會選擇妥協,對,是妥協這倆字,他們骨子裡從來都認為自已家裡的基因是是讀書那塊料的,只不過現在這一代或者說這倆孩子沒有遺傳他們的老祖宗的優秀基因罷了,他們寄希望於將來更小的一代去走仕途,這頗像是曲線救國的道路一樣的。
種莊稼已經逐漸的不再是他們選擇了,畢竟化肥和農藥還有機械收割需要的錢足以讓他們認識到,種地只是勉強溫飽,剩下的想要過好日子,還需要更多的經濟成本,精打細算下來這樣的情況也就鑄就了他們要外出打工的了。
那時候會偶爾聽老人閒聊起來誰家小孩子在外面打工受了傷,或者是誰家姑娘在外面被老闆給睡了,扛著大肚子回到老家怎麼怎麼樣的,這時候的風氣還是多少保守很多,雖然那種被喊了很久的“破鞋”亦或者是“皮條”這樣的詞兒不再經常被提起,但普通老百姓還總能搞出來一些其他的詞來說明這樣的行為,透過他們說的這些詞再加上一些語言表達時候的語氣以及表情,還是足以見得他們對這樣的人或者事兒持不齒的態度。
本來也沒有什麼樣的朋友,阿成只能更多的是跟李一鵬一起玩,他們在阿成門前的那個水塘裡面玩,那個水塘靠近西北角的那一片區域被他們起土而起走大概有3×30多平方的土,因為那條路是東西走向的,那個被起土的深坑也呈東西走向,像是一個長方體在那裡,只是阿成他們一下水,那原本清澈的池塘裡面也就被攪得渾濁起來。
阿成已經學會了游泳,但那個池塘裡面有螞蟥,他們一般在裡面玩一會兒都會上岸去看看自已身上,因為那玩意趴到身上身體是沒有感覺的,很早之前阿成聽說這玩意還能鑽進人的身體裡面,這讓阿成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阿成在岸邊潛水區域坐著時候無意間摸到滑溜溜的東西,他捂住慢慢的拿出來,發現竟然是一條鯽魚,小鯽魚長度也就十五公分左右,這讓阿成頓時覺得原來這些魚喜歡在岸邊,阿成也就開始摸起來了,這一摸還真的摸到了,尤其岸邊潛水區域有些孔洞的地方,小魚在裡面一捂一個準,那些小魚像是甕中之鱉一樣的,根本沒有機會逃跑,甚至於他們逃跑的時候反而正好進了阿成的手裡,這時候只需要給他們順手扔到岸上就行了,他們看著被扔上案的小魚蹦躂著的時候,心裡是那樣的高興,那些小魚大多被他們給拿回家餵了貓和狗。
阿成在這個夏天沒少摸魚,因為天氣逐漸的到了秋天,降水量逐漸的減少了,他們也就慢慢的沒有再擔心被淹著的事兒了,畢竟是路邊,隨便喊一聲都能夠讓附近的人聽到,農村人在這一方面還是挺樂於助人的,畢竟都是一個村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