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傾洲一臉抗拒的模樣,這才想起來,夏傾洲討厭一切苦的東西。
夏可可無奈,半哄著:“哥,你不是小孩了,事關身體,你忍忍吃了吧,待會我給你買糖吃,乖。”
夏傾洲原本略微蹙緊的眉頭更緊了幾分。
看出了他的固執,她心一橫,將手裡的藥強行塞了進去,立馬又送上了水。
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分猶豫。
感受到自已嘴上傳來的溫熱,緊接而來的就是藥丸的苦澀,夏可可沒給他半分喘息的機會。
感受到嘴裡殘留的苦澀,夏傾洲瞪了她一眼,偏過頭去不看夏可可,像是在賭氣。
事實上是不想讓夏可可看到自已臉上的異樣。
他的腦海中一直重複著那句溫柔的輕哄。
其實,他是不厭惡夏可可的。
甚至在她還沒出生時,對自已有妹妹而滿心歡喜。
她出生後,他覺得自已是喜歡那個玉雪可愛的小糰子的。
可後來爸媽對他越來越嚴格,並且不許他親近妹妹。
甚至身體的本能都讓他疏離妹妹,導致後來他也就麻木了。
“多大人了,還因為吃藥鬧脾氣呢,我這就去給你買糖。”
夏可可一蹦一跳的走著,儘管夏傾洲依舊冷著臉,但能感覺到他的態度有所緩和了。
彷彿在那一瞬間有了人氣。
“站住。”
夏可可停下腳步,回過頭疑惑的看向他。
“過來。”
夏傾洲的語氣生硬,神情有些不自然。
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和自已的妹妹相處了……
夏可可沒察覺到異樣,聽話的走了過去。
他垂眸看著女孩的笑容,半天憋出了一句:“真醜……回家吧”
說著拉住她的胳膊,將全身幾乎一半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她猝不及防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夏可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醜嗎?
這張臉已經是驚為天人的程度了,若這都算醜,那世界上就沒有好看的人了。
……
很快,夏可可扶著他回了家,此時的別墅顯得格外寂靜。
這會兒已經半夜了,夏父夏母早睡了,她躡手躡腳的送夏傾洲回了房間,小心叮囑著。
“哥,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叫我,我隨時都在。”
說著扭了扭痠痛的脖子,回到自已的房間。
不一會兒,浴室傳來一道驚聲尖叫響破天際。
“啊!!!!!”
誰來告訴她,鏡子裡這個妖怪是誰!
早上精心畫的眼線和睫毛已經暈成了熊貓,口紅糊的滿臉都是,頭髮也亂糟糟的。
難怪夏傾洲說醜!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模樣的,還有誰看到了?
夏可可心裡有種不祥的感覺。
果然,系統的聲音出現了。
【你吃火鍋滿頭大汗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夏可可抓頭,一臉生無可戀:【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系統:【提醒了,你當時看溫若風看得太入迷,沒理我。】
呵呵,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她就是頂著這副死樣子對溫若風做出了那樣的事?
……
昏暗而狹窄的通道里,路邊隨處可見的垃圾堆成了小山。
溫若風低頭快步走著,也不顧及地上的汙水濺到了他的褲腳上。
不一會兒,他來到一間藍色鐵皮房門口,掏出鑰匙開啟了門。
屋子裡散發著難聞的黴菌味和淡淡的藥味,雖然很簡陋,但好在整齊。
他推開妹妹的房門,被子摺疊的很整齊,桌子上還擺著他準備的午餐。
這個屋子空無一人,安靜的出奇。
無錯書吧溫若風並沒有著急,而是坐在床邊沉思著,眼底是暗流湧動。
房間裡並沒有抗拒掙扎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妹妹是自願跟夏可可走的。
從她的心聲來看,短時間內是不會傷害她們的。
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這樣樓心的手就伸不到妹妹身上,他可以毫無顧忌了。
他什麼都知道。
母親賭博是因為樓心設計引誘,更是給她下套借了百萬高利貸,包括吸食du品,都是樓心一手促成。
溫若風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家裡所有的苦難大概都是因為這張臉而起吧?
他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歸咎於自已身上。
凡是傷害過他的人,全部要付出代價!
忽然,腦海中出現一隻玉潤雪白的腳,散發著勾人的香氣。
下意識他拿起手機,撥出了那個剛存的號碼……
“嘟……”
電話通了。
夏可可正在泡澡,手機卻丁零當啷的響了起來。
“喂?誰啊?”
聽著手機裡傳來女孩嬌憨的聲音,溫若風感覺有些口乾舌燥,腦海裡她用腳抵著自已的畫面怎麼都揮之不去。
他聲音帶著些沙啞:“是我。”
!!!!
“嘶!”
夏可可一愣,連忙從浴缸裡坐起來,膝蓋卻不小心磕到了浴缸邊緣,疼的她齜牙咧嘴。
“溫,溫若風?”
他嗯了一聲,眉頭不自覺擰成了川字,隔著手機他聽不到心聲。
手機裡傳來的滴滴答答的水聲提醒著他,夏可可應該是在洗澡…
下一瞬腦海中浮現的畫面讓他有些耳熱。
他居然…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有了反應。
不受掌控的感覺很不好。
手機另一邊,夏可可有些慌亂的求助系統:【不是,他怎麼主動聯絡我啊,現在怎麼辦?】
系統慢悠悠:【不知道,你們的劇情節點還沒到,所以沒觸發任務,你可以自由發揮。】
夏可可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指望不上。
“那個,你有事?樓心找你麻煩了?”
她這才想起來,她幾個小時前和溫若風說過,樓心為難他可以打電話給她。
溫若風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我妹妹在哪?”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打電話給夏可可,只能為自已找個理由。
提到他妹妹,夏可可瞬間有些緊張,聲線突然拔高:“這個你別管!你只管聽我的話,她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第一次當綁匪多少有些心虛。
溫若風聽著對面有些虛張聲勢的聲音,無聲的笑了笑。
他自認為看人還是很準的,她的眼睛很乾淨。
雖然他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但他沒得選不是嗎?
比起落入樓心的手裡,他情願在夏可可身上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