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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何處寄相思

長孫府內,觀音婢靜靜地坐在閨房的床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北方。

自從王弘和長孫晟離開大興城後,時間似乎變得異常緩慢,每一刻都像是被拉長了一般。

她右手撐著下巴,思緒如同紛飛的柳絮,在空中飄蕩。“唉……”一聲輕嘆不由自主地從她口中溢位,聲音輕得彷彿只有她自已才能聽見。

腦海裡不斷浮現出王弘哥哥還在長孫府上的日子,她調皮搗蛋,喜歡想盡各種辦法去捉弄他。每次都會被聰明的王弘哥哥輕易識破,但她卻從不覺得無趣,反而樂在其中。

前些日子一起製作的風箏還放在那裡,昨日傍晚晚風漸起的時候,她還拿著風箏出去玩了一會兒,連母親高氏也一起體驗了一番,可過了一會兒,母親就覺得無趣了。而哥哥長孫無忌呢,整日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忙著幹大人的事。

正當觀音婢沉浸在回憶中時,傭人進來請示,說唐國公府的秀寧姐姐來了。

觀音婢的臉色瞬間由憂轉喜,她和李秀寧向來關係甚好,雖說兩人年紀有些差距,但實際上都還未滿十八歲,在現代社會還算是未成年人呢。

很快,李秀寧走了進來,她今天依舊是一身紅色勁裝,英姿颯爽。

“觀音婢,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呀?”李秀寧一見面就打趣地問道。

觀音婢撅起嘴,埋怨道:“秀寧姐姐,你為什麼最近都不來看我呀?”

李秀寧笑著走到觀音婢身邊坐下,拉著她的手說:“哎呀,我這不是忙嘛。府裡最近事情多,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過來的。”

觀音婢輕輕哼了一聲,“哼,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是把我忘了。”

李秀寧連忙哄道:“怎麼會呢,我的好妹妹,我心裡可一直都惦記著你呢。”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觀音婢的心情逐漸明朗起來。她看著李秀寧,按捺不住地問道:“秀寧姐姐,你說王弘哥哥他們現在到哪裡了呀?”

李秀寧一臉茫然,“王弘哥哥?誰是王弘哥哥呀?”

觀音婢這才發覺自已說漏了嘴,有點難為情地說道:“哎呀,就是我爹爹新收的學生,叫王弘。”

李秀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原來如此啊。”突然,李秀寧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王弘……這個名字好耳熟呀。”

觀音婢好奇地問道:“秀寧姐姐,你認識他嗎?”

李秀寧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天在大興善寺碰到一個少年,也叫王弘。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名字挺特別的,沒想到這麼巧。”

觀音婢瞪大了眼睛,“真的嗎?那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呀?”

李秀寧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不過,還真是挺巧的。”

觀音婢的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期待,“要是真的是他就好了。”

李秀寧笑著拉起觀音婢的手,溫柔地說:“好啦好啦,姐姐不逗你了。不過說真的,若真的是同一個人,那也真是緣分呢。”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觀音婢突然開口道:“秀寧姐姐,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在這房間裡待著總覺得有些悶。”

李秀寧欣然應允,“好呀,正好我也想活動活動筋骨。”

觀音婢被李秀寧的打趣說得心裡一陣慌亂,她連忙轉移話題:“秀寧姐姐,我們別光說這些了,不如去花園裡走走吧,散散心。”

李秀寧見觀音婢羞紅了臉,也不再逗她,笑著應道:“好呀,花園裡的花開得正豔,正好去賞花。”

兩人一同來到花園,正值盛夏,花園中的花兒競相開放,五彩斑斕,芳香撲鼻。觀音婢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花香帶來的愉悅,心情也漸漸舒暢起來。

“這裡的花開得真美。”李秀寧讚歎道。

觀音婢點點頭,指著一朵盛開的牡丹說:“秀寧姐姐,你看那朵牡丹,是我最喜歡的。”

李秀寧走過去,仔細欣賞著那朵牡丹,說道:“確實美豔動人,就像觀音婢你一樣。”

觀音婢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拉著李秀寧繼續在花園中漫步,兩人一邊賞花,一邊閒聊,話題從花兒轉到各自的生活,氣氛輕鬆愉快。

“秀寧姐姐,你在府中都做些什麼呀?”觀音婢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充滿好奇地問道。

李秀寧微微一笑,輕聲回答道:“舞文弄墨之事非我所長,我既不擅女紅,亦不喜琴棋書畫,倒是對舞刀弄槍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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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婢滿臉羨慕之色,由衷讚歎道:“正所謂術業有專攻,秀寧姐姐身懷絕技,將來定能護我周全。”

李秀寧伸手輕輕捏了一下觀音婢那秀氣的鼻子,寵溺地笑道:“你這小鬼頭,也是聰明伶俐得緊呢,無論學什麼都是一點即通。”

二人於花園中漫步良久,略感疲憊,遂尋了一處涼亭歇腳。只見那涼亭四周綠樹成蔭,鬱鬱蔥蔥,偶有微風拂過,帶來絲絲涼意。

觀音婢眼波流轉,關切地問道:“秀寧姐姐,可是心中有何煩惱之事?”

李秀寧輕嘆一聲,無奈應道:“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恐怕再過幾年,我便要出嫁了……”

觀音婢連忙出言安慰:“姐姐莫要煩憂,至少此時此刻,我們還能相依相伴,彼此珍惜。”

李秀寧展顏一笑,柔聲道:“多謝觀音婢妹妹開導,我已然釋懷不少。”

兩人在涼亭中長談許久,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夕陽已經漸漸西沉,天邊泛起了絢麗多彩的晚霞。觀音婢的心情因為李秀寧的陪伴而變得格外明朗。

“秀寧姐姐,今天真的非常開心。”觀音婢滿懷感激地說道。

李秀寧微笑著,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溫柔地回應道:“我也一樣,和你在一起總是讓人感到愉悅。”

觀音婢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同時也堅定地承諾道:“好的,秀寧姐姐,我們以後一定要經常相聚。”

李秀寧轉身離開,步伐輕盈優雅。觀音婢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隨其後,一直目送著李秀寧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