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轉醒,王弘一股刺鼻的牛屎味衝擊得皺起了眉頭。
“這味道,真是無奈。”嘟囔著,“草原的夏季,蚊子多得嚇人,若不想被叮得滿身大包,只能就地取材想辦法驅逐這些惱人的傢伙。”
想到中原地區的貴族階層,心中不禁感慨。在中原,上層人士點燃薰香來驅趕蚊蟲,何等的優雅與愜意。可這薰香乃是高階之物,在突厥地區更是稀罕,唯有少數上層人物方能享有。
王弘起身,水袋中的水已所剩無幾。提起木桶,準備去王帳附近的溪流打水。這用水之事,在這時代,百姓們的安全意識普遍不強,為了避免水源感染,還是小心為上。一邊想著,一邊走出了帳篷。
王弘剛出去走了一段路,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就是大隋使臣吧。”這聲音夾雜著突厥口音。他扭頭回去一看,正是昨天在宴會上盯著自已的跳舞突厥女子。
這女子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的流蘇裙襬絢爛多彩,隨著微風輕輕擺動。修長的身材婀娜多姿,眉眼似寶石般閃亮,紅唇微翹,笑顏如花,面上泛著如桃花般的紅暈,宛如草原上初綻的花朵。
在她身旁,還有昨日遇到的漢家女子在旁邊伺候著,此刻正低著頭。
王弘心中一驚,不知這女子找自已所為何事。定了定神,說道:“正是,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那突厥女子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叫阿史那·蘇爾婭,想和你聊聊。這是我新得的奴隸,是個漢家女子。”說著,指了指身旁的女子。
阿史那·蘇爾婭看著王弘提著的木桶,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王弘說道:“水袋裡沒水了,去小溪打水。”
阿史那·蘇爾婭點了點頭。
這時,一箇中年突厥女子路過,向蘇爾婭打起招呼:“蘇爾婭,你在這呀。”
阿史那·蘇爾婭回應道:“嬸嬸好。”
中年女子好奇地看了王弘一眼,問道:“這是誰呀?”
阿史那·蘇爾婭說道:“這是大隋來的使臣。”
中年女子驚訝道:“原來是使臣大人。”隨後又對蘇爾婭說道:“蘇爾婭,你可是可汗的侄女,要注意身份。”
阿史那·蘇爾婭說道:“知道啦,嬸嬸。”
中年女子離開後,王弘心中瞭然,怪不得宴會上阿史那·雲達盯著她,原來她是可汗的侄女。
那漢家女子依舊低垂著頭,身子微微顫抖。
無錯書吧王弘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說道:“蘇爾婭姑娘,這漢家女子在突厥想必吃了不少苦。”
阿史那·蘇爾婭滿不在乎地說道:“在我這,總比在別人那好。”
王弘無奈地嘆了口氣。
王弘心中疑惑更甚,但還是禮貌地說道:“蘇爾婭姑娘,不知你想聊些什麼?”
阿史那·蘇爾婭微微一笑,說道:“我對你們大隋很感興趣,聽說那裡繁華無比。”
王弘說道:“大隋確實地大物博,繁榮昌盛。”
阿史那·蘇爾婭眼中閃過一絲嚮往,說道:“真想去看看。”
王弘看著她天真的模樣,說道:“若有機會,姑娘定能得償所願。”
阿史那·蘇爾婭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大隋的女子都像你身邊的這位姐姐這般溫順嗎?”
那漢家女子聞言,身子一顫,依舊不敢抬頭。
王弘說道:“大隋女子,各有各的性情,並非一概而論。”
阿史那·蘇爾婭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
王弘心中暗想:“這突厥女子身份不明,不知此番接近我是何用意。”
阿史那·蘇爾婭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你莫要多心,我只是單純好奇罷了。”
王弘嘴角微揚,輕笑一聲,說道:“姑娘性格直爽,為人坦率真誠,倒是王某有些多慮了。”
頓了頓,接著說道:“蘇爾婭姑娘,這裡來來往往的突厥百姓實在太多了些,我們說話多有不便,不如隨我去王帳附近的溪流旁談談如何?”阿史那·蘇爾婭頷首示意,表示同意,隨後就與王弘一同朝著溪流邊走去。
到了溪邊,王弘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開口問道:“蘇爾婭姑娘,你的漢語怎麼會講得如此之好呢?”
阿史那·蘇爾婭微微一笑,如春花綻放般美麗動人,她輕聲回答道:“我平時喜歡和一些漢族商人交談,時間久了,自然而然也就學會了。”
王弘恍然大悟,感嘆道:“原來如此啊!”
阿史那·蘇爾婭突然湊近王弘,神秘地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王弘一怔,問道:“什麼秘密?”
阿史那·蘇爾婭狡黠地一笑,說道:“現在還不能說。”
到了溪流邊,王弘打好水,準備回去。阿史那·蘇爾婭卻攔住他,說道:“再陪我聊一會兒嘛。”
王弘無奈,只好又停留了片刻。
回到帳篷,王弘開始燒水。阿史那·蘇爾婭也跟著走了進來,好奇地四處張望。
王弘說道:“姑娘,這裡簡陋,莫要嫌棄。”
阿史那·蘇爾婭說道:“我不嫌棄,覺得很有趣。”
王弘一邊燒水,一邊與她交談。漸漸地,發現阿史那·蘇爾婭雖然是突厥女子,心思單純,並無惡意。
然而,王弘保持著一絲警惕。畢竟身處突厥之地,凡事都需小心謹慎。
接下來的日子裡,阿史那·蘇爾婭時常來找王弘,兩人的關係也逐漸熟絡起來。
有一天,王弘問道:“蘇爾婭姑娘,你總是來找我,就不怕引起他人非議?”
阿史那·蘇爾婭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才不在乎呢,我覺得和你聊天很開心。”
王弘心中感動,說道:“姑娘如此真誠,王某感激不盡。”